“这个人是我当年动用五十人才抓到的,自从关进监狱后就没有卸下过手铐脚镣,能不能让他教你几手真功夫躲过一劫,就看你的造化了!”
省一监狱很有意思,按照金木水火土构建的老房,金木水三个区很寻常的砖瓦房,每个区都有三趟瓦房,每一趟房长达六十米。
每趟砖瓦房三个门,进门之后是一个小厅,门对面墙上是一个硕大的木架,上面摆放着牙缸牙具、吃饭的大碗,每一件用品上面都写着犯人的名字,防止拿错发生纠纷。
小厅两侧对开门,进入里面才是监舍,里面是两排长长的双层板铺,犯人的被褥叠放整齐,被子虽然赶不上豆腐块却也看得过去。
板铺下面是洗脸盆,工作时间犯人们都在工厂那边劳作,只有监舍管理员规规矩矩站在一边,接受管教的巡视。
火字牢从外面看和前三个区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进入火字牢单独的小院才会发现,这里面两趟房有一个门。
位于正中间的门打开,是一个五米长小走廊,走廊左右两侧各有一个安全门。
这种安全门不是五十年后的防盗门,而是里外双层的铁栅栏门,这是为了防止出意外的。
安全门里面就是传说中的小号,从铁栅栏门望进去,两侧一长溜都是铁栅栏门,每一个门里面只有一名罪犯,即将行刑的和不守监规的罪犯就会关进这里,也就是俗称的关禁闭。
小走廊中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这里常年有两位干警值守,旁边休息室还有第三位在休息的狱警。土字牢在监狱最中间,而甲字监舍则是土字牢最下面。
在省一监狱大院内,土字牢也是唯一一个构建在地下的牢房,据霍先生说,这里关押的都是江洋大盗,江湖中没有相当的名气,根本不配关进来。
土字牢在地面上只有一个大院套,院套正中有一个小型版的碉堡,全钢筋混凝土打造,还是倭人时代构建的建筑物。
不得不说倭人修建的堡垒足够坚实,墙壁是一米左右厚的混凝土,顶棚是两米的混凝土,据说可以抗航空*的袭击。
一个牢房打造这么瓷实还真是闲出屁来了,进入碉堡两个执勤的战士起立敬礼:“请出示证件!”
这里传承了老监狱的一套做法,进入土字牢的任何人都要再出示一遍证件,而且要卸掉身上的武装。
进入铁栅栏门后里面还有一道,两道栅栏门之间有一米二十的空间,这可不是脱裤子放屁费二遍事,火字监舍的安全门同样用途。
这两道门是最后的安全防线,进入的人在锁好第一道门之后,才能打开第二道门,从里面往外走同样的程序,只不过是相反操作。
粗如拇指的钢筋,穿插在上下间隔三十厘米横向钢板中,每一条钢板五厘米宽一厘米厚,从上到下两米高的铁栅栏门,足足六道钢板穿插期间。
如此严密的防范没有卫戍部队司令部的批准,任何人不得进入土字牢,上面批准崔嵬的计划,估计也是因为他被三仙殿逼急了,特意让他躲到这里来,想必那帮混蛋没有机会突入吧。
现在不是幻想的时候,他还要去见霍庭云口中的无名老人,按照监狱档案显示,土字牢中关押十一人,没错,防范森严堪称人间地狱的地方,只有十一名罪犯。
按照旧监狱的警示,这十一人就算执行枪决的时候,都不允许踏出土字牢一步!不管是谁,想要把土字牢的罪犯带走,就只有带走骨灰一途,连尸体都不允许走出两道安全门。
土字牢有十七个独立的牢房,只不过按照老狱警的说法是十八个,因此这里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十八层地狱,而第十八个监舍应该就是地面的碉堡了。
在碉堡里空间狭小,两个狱警轮流执勤,六个小时换班,并不比土字牢的囚犯舒坦,甚至可以说,这里的狱警在变相关禁闭。
十七个牢房是按照天干地支排列的,从上到下一共四层,第一层七间监舍第二层五间监舍,第三层三间监舍。
最底下两个牢房分别是甲字监舍和子字监舍,这里空气污浊不堪,刚刚下来的崔嵬几乎窒息,都是什么味儿呀!熏死人了!
墙壁上凹进去的地方,摆放着一盏盏昏暗的油灯,崔嵬把手中的食盒塞进铁栅栏门,里面那个黑黢黢的人影慢慢爬过来。
没错就是爬过来的!随着他的移动,脚镣手铐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借助油灯看去他的头发足有二尺长,完全遮盖了他的脸。
那个人爬到门口的时候崔嵬才发现,手铐脚镣并不是全部,那个人的肩上居然扛着一根锁链。
粗壮的锁链从他的颈项环一圈,锁链足够粗壮,连带着份量十足,只见锁链深深陷进那个人的脖子。
看到食盒中的红烧狗肉,那个人愣住了,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崔嵬:“你要送我走?嘿嘿,人生七十古来稀,活到这把年纪也算不上早夭,死就死吧!”
说着话拿起骨头就啃,看他饕餮大嚼的样子,不知道多久没有尝过肉味,这才是真正的肉味,监狱里的荤腥不过是一点肉汤。
刚刚解放的春城物资极度缺乏,外面的干部战士都没有肉食改善生活,更不要说这些罪犯。今天这顿狗肉,绝对可以让神仙跳墙,这是花了自己半个月津贴换来的。
老人吃的满嘴流油,崔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锡壶:“尝尝小烧!”
“好酒!嘿嘿!有十来年没吃狗肉没喝酒了,小家伙不错!怎么?想要老头子藏在外面的遗产?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老头子似乎真的不在意生死,只听身后子字监舍传来一声怒吼:“老家伙,反正你要死了,还不如把狗肉分给我吃点,嘶嘶!好酒!好酒!”
子字监舍那个犯人把手铐脚镣晃得山响,这酒香这肉香,几乎掩盖了监舍中浓浓的臭味,让这里每一个人都垂涎三尺!崔嵬却浑不在意:“老先生我对你的遗产不感兴趣,我是来拜师学艺的!”
“拜师学艺?”正在吃狗肉的小老头愣住了,“跟我一个死囚拜师学艺?学什么?学怎么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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