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下课铃的响起让整个校园在瞬间就沸腾了起来,教学楼里的喧闹声瞬间压盖过了操场。
虽然期末考试快来了,但体育课现在仍然还是正常进行的。
刚刚下了课的六班学生汗流浃背地在操场上站成整齐的四排对着体育老师齐齐一鞠躬,“老师再见!”
体育老师背着手点点头,“同学们再见!别忘了把东西放回器材室!”他指了指地上的一些体育器材。
学生们在见到老师走了以后,瞬间一哄而散,三三两两地结伴朝着教学楼走去。
白修尔微微喘着气转身随着众人一起走,背后却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白修尔同学!”
他转过身去,一名带着我眼镜的男生小跑到了他面前,看见白修尔微微抬高的下巴,面色不禁有些惶然,他硬着头皮指了指地上的体育器材,“白修尔同学,我们上体育课去放器材一般都是按着学号来轮流的,你刚刚转学过来……”
“所以是轮到我了!”白修尔打断了他的话。
男生有些紧张地点了点头,好像生怕他会不答应一般。
“好吧。”白修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就朝地上的那堆东西走去。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高傲的转学生居然还出乎意料地好说话,男生一喜,立刻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白修尔抱胸站在人已经走的差不多的操场上,盯着地上的一堆球和几个软垫摇了摇头,“人类就是麻烦啊,居然还要靠这些外物来提高身体素质!”
他抱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那堆东西,微微上翘的嘴角透出一股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算了!身为神之侍从,要有体谅人的宽广胸怀!”他终于放下手,蹲下来把一只网袋张开,然后把球一个一个地往里面丢。
“我可真是乐于助人啊!”他一边捡球一边感叹着,丝毫没有注意到离他不远处的一个花坛后面似乎有人。
花坛的边缘立着一块假山石,碧绿的迎春花枝条一根根地覆盖了在上面,蔓延着舒展开去,在炎炎夏日中投出一大片浓荫。
唐觉晓自从下了课之后就一直坐在这里,她手上拿着一罐汽水,一边听着白修尔的碎碎念,一边咕咚咕咚地将最后两口汽水喝完。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
痛快!
身上的暑气消退了一些之后,她这才微微偏转过头盯着在烈日下单膝蹲着捡球的少年。
少年长得很帅气,一张白皙的脸被阳光晒得红扑扑的,有汗水顺着他的下颌缓缓地滴落,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阳光的运动型的男孩。
但唐觉晓看着就磨起了牙,微微用力,她手上拿着的罐子就被她捏得变了形。
刚刚白修尔的话一字不落地都被她听见了,对于这种优越感爆棚的人,她向来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白修尔自从转学过来后那一副趾高气扬的态度,整天抬着下巴走路,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众不同似的。
唐觉晓撇了撇嘴,得给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一点教训才行!
她的眼神不住地在白修尔那里打转,目光落到他手里的体育器材时,眼睛突然一亮。
再看向白修尔时,眼里有了一丝不怀好意。
白修尔动作一顿,抖了抖身子,四下张望的一番,明明是青天白日,他为什么会感到后背一凉呢。
唐觉晓盯着他悄悄地后退,一转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白修尔不再去想,摇了摇头把最后两个球装进网袋,拎在手上,顺便拖起地上的两个软垫就朝体育器材室走去。
体育器材室在操场角落边上,旁边就是教师停车的棚子,因此一般情况下,没什么学生会来这里。
体育器材室的门半掩着,里面没有开灯光线有些昏暗,白修尔拎着球袋和软垫,用脚微微地踢开了门。
不锈钢门“吱呀”一声地微微扩大了缝隙。
里面空间不小,有几个高大的架子摆放在里面,上面放满了各种体育器材,角落里还放着几个大箱子和厚厚的软垫,还有一些地方根本就看不清位置。
白修尔刚踏进进去,就闻到一股清冷的胶皮味,他浑身都哆嗦了一下,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里处在阳光照不到的位置,温度要比外面的的气温低很多。
搓了搓手臂,也许是上次鬼屋经历给他留下的阴影太可怕,白修尔看着这阴暗的环境,突然感觉心里有些瘆得慌,他立刻抱着软垫和球朝最里面走去。
放好了就赶紧走!
因为软垫是最在最尽头的,白修尔需要穿过一排排架子。
突然他在两排架子中间停住了脚步,僵硬地转过头向旁边看去,然而那里一片空寂,什么也没有。
怪了,他刚刚总感觉那里有个人在盯着他。
甩甩头,白修尔努力甩去脑海里的想法,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他很快就走到了软垫这里,打算先把垫子放好。
然而刚刚弯下腰,他就听见了一声“咔嚓”。
手上的那个动作在刹那间停住。白修尔腿都有些在打颤,他背后寒毛直竖,僵直着身子颤巍巍地转过头。
此刻体育器材室的门口那里,微弱的亮光已经被隔绝在外。
门被关上了。
是,是风吧?
白修尔咽了口唾沫,拼命地安慰自己,肯定是风,肯定是风……
但他刚刚在外面的时候,分明一点风都没有感受到,这会怎么会大到把门都吹上了啊!
白修尔又重新球袋中的球倒进旁边的球篮里,手微微有些颤抖,就连之前摆放的软垫都歪倒在了地上,他也没有去扶。
一时之间,器材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球“咚咚咚”的入框声和他有这样紊乱的呼吸声。
在最后一个球也入篮的时候,整个空间终于彻底地安静了。
同时,一只手也搭上了白修尔的肩膀。
白修尔浑身一颤,他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微微扭头看去,却发现了一只白色的袖子,袖子下是一只白骨手,上面还沾染了点血迹。
他的大脑在一瞬间空白,目光不受控制地顺着这只手臂缓缓转过身上移。
惨白的脸,黑色的长直发,以及流着血泪的眼睛,当女鬼扯开如血一般的唇瓣对他笑时。
白修尔终于再也经受不住,连叫都没叫,就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看到他晕倒,女鬼大惊失色,立刻把袖子给捋上去,手里拿着的一截白手骨也扔掉。
她拨开自己的长发,使劲地摇了摇地上的人,“喂!白修尔,你怎么了?”
但半天,倒在地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女鬼有些无奈,她擦掉自己脸上的妆容,露出来的模样赫然便是唐觉晓。
唐觉晓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感到一阵头疼。
她只想吓唬吓唬他而已,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吓,居然还直接晕过去了。
没办法了,唐觉晓的手从白修尔的腋下穿过,然后就拖着他慢慢地往外走去。
只能先把人送医务室了。
唐觉晓脸上的表情有些纠结,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
这是第一个被她吓到昏厥的人,对她的扮鬼事业简直是一种莫大的肯定。但同时这也是第一个,她恶作剧之后还要她来善后的家伙!
唉!真是纠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