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的日光等“滋滋”作响,阴寒的冷气吹得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荆刈神色莫名,眼神森冷地盯着,再配上周遭恐怖的氛围,白修尔第一次意识到了眼前的这个家伙也是一只鬼。
还是一只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白修尔后退了两步,悄悄吞了口唾沫。
“你不许再跟着我们。”荆刈眯起眼,警告着他不许靠近。
他本来就很不喜欢这个家伙,白修尔怕鬼关他什么事,他巴不得他被吓死在这里。
看着荆刈满是敌意的眼神,陆璃扶额摇了摇头,狼属性的少年果然是非常记仇的啊。
她拉了拉荆刈的袖子,“好了,我们走吧。”
荆刈不情愿地转身,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猛地回过头来,发现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影子始终都吊在后面。
白修尔看见他们回头,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企图辩解道:“我没有跟着你们,只是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而已。”
讲到后来,他似乎连自己都被这个理由给说服了,微微抬着下巴,理直气壮地看着前方的两个人。
荆刈和陆璃默契地对视一笑,然后果断转身就跑。
白修尔愣了一瞬,咬咬牙也追了上去。
红色的灯光下,三个拼命奔跑的身影晃荡着看不清楚,空旷寂静的廊道上,杂乱的脚步声被放得格外大,还颇有些逃命的意味。
白修尔感到自己的背后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跟上了自己,他心底一颤,盯着前面两个奔跑的身影,咬着牙加快了脚步。
荆刈瞥了一眼后方的人,看到前方廊道有一个分叉路口之后,他朝着陆璃使了个眼色。
“我记得路线图上这边有个房间。”
陆璃会意地点头,一溜烟跟着荆刈转弯蹲下躲在了一个不轻易被人察觉的黑暗地方,离他们不远处就有一个房门半掩的屋子。
注意到跟在身后的人追上来之后,荆刈随手拾起地上的一个东西。
陆璃吓了一跳,居然是一根骨头,她向后看了一眼,才发现,他们后面都是一堆一堆的白骨,居然还有几个头盖骨。
荆刈看都懒得看手里的东西,掂量了几下之后,找准时机对着门那里扔了过去。
而已经从廊道那边追过来的白修尔,发现前面的两个人都没了人影后有些惊慌,这时听见了离他不远处的一个房门口处传来了一点响声。
他犹豫着慢慢靠近,试探性地喊,“荆刈?”
没有人回答,白修尔有些慌了,“陆璃?”
然而,周围死寂一片。
“吱呀”一声,白修尔渐渐推开了门,里面的东西光线很暗,他伸着脑袋向里面张望。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布置得如同民国时期的闺房一般,然而雕花木床上的被子被撕裂,梨木衣柜上几道带血的抓痕深深地印刻在上面,就连梳妆镜上都布满了网状的裂痕。
见没什么动静,白修尔将门开大了一些,站在门口试探着向里面走了几步,
“你们在这里吗?”
然而下一秒,门被“砰”地一声关上了。
“走!”荆刈看着紧闭的房门,缓缓地露出一抹笑容。
得意又张扬
虽然白修尔说过不再找他的麻烦,但他可没说过不找白修尔的麻烦。
陆璃跟在荆刈的后面迅速地离开了事发地。
在他们的身后,一声凄厉的惨嚎瞬间响起,听的陆璃浑身汗毛直竖。
不一会儿,空荡的走廊里很快就传来了巨大的摔门声,再没过几秒,一声尖叫又再度响起,即使是已经跑远了的荆刈和陆璃也清晰可闻。
直到跑过了两条廊道,白修尔那能仿佛能震裂防弹玻璃的惨叫才渐渐地远离了他们的耳膜。
即使是这样,此起彼伏的惨叫还是能若隐若现地传来。
陆璃慢慢地停下来微微喘气,“喂,我们就这样把他丢下,不要紧吧?”
毕竟那家伙好像是真的很害怕啊。
荆刈不在意地摆摆手,一脸的不耐烦,“死不了的。”
“哦,也对。”陆璃点点头,她像是记起来了什么似的,低头摸了摸身上。
糟糕,好像把路线图弄丢了。
“荆刈……”
陆璃抬起头想跟荆刈说一声,然而面前的却不是荆刈。
漆黑的长发遮挡住了看不清面容的脸,白色的长裙上沾染了斑斑血迹,七分袖下露出一双惨白的手臂。
“啊——!”
陆璃从来不知道自己尖叫起来也可以这么响亮,她面色惊慌,踉跄着后退,被不知被什么东西绊倒,一下子就扑在了地上。
眼看着这只贞子举着手离她越来越近,陆璃扯开嗓子就喊,“荆刈!”
突然,女鬼停住不动了。
陆璃面色惊恐地看着她弯腰停在半空中,长发在她面前微微地晃荡
忽然贞子捂着自己的头发站起身叫起来,“哎呀,疼疼疼,你怎么拉人头发啊!”
陆璃侧过身子,看见女鬼的身后,荆刈站在那里一手扯着她的长发,满脸不爽,“不许吓她。”
“好好好,我不吓,你先放手!”贞子小姐简直要崩溃了,她在这块区域呆了这没长时间,第一次遇到一个敢拉她头发的。
荆刈松开手,贞子捂着自己的头皮,像避瘟疫似地绕过他,一溜烟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陆璃扑通扑通的小心肝这才觉得好受了一点。
荆刈一脸的鄙视,“你居然也会被这种拙劣的伪装吓到。”
陆璃很委屈,“没有防备,本来就很容易被吓到嘛!”
她拍拍身上的尘土,从地上爬起来,却突然脚一歪又重新栽倒在了地上。
荆刈皱眉看着她,不明白她这玩的是哪一出。
感受到脚腕那里传来的一阵钻心疼痛,陆璃尴尬地朝他笑笑,“我好像,脚崴了……”
过了一会儿,陆璃单脚跳着跟着荆刈来到了离他们不远的空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仅有一桌一椅,尽管知道这里已经提前被荆刈检查过了,她心里还是有点不安,“这里没什么东西吧?”
刚刚那一吓实在让她有点心悸。
荆刈看着她不安地四处张望的模样,鄙视地给她了一个白眼,“你怎么跟那个笨蛋一样?”
这个家伙真是太可恶了!
陆璃拒绝把自己跟白修尔列为同一类。
她不再理会荆刈,咬着牙跳到了房间最中间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正好她也有点累了。
然而刚坐下没多久,陆璃就感到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冲大脑,似乎有两只手抓上了她的脚踝。
刚刚经过贞子惊吓的陆璃,现在精神相当脆弱。
她惊叫着胡乱踢掉了脚下的桎梏,脸上的表情惊恐万分,站起来就直接跳到了靠在椅子旁的荆刈身上。
荆刈的身体在一瞬间僵住。
陆璃把头埋在他的脖颈处,欲哭无泪,“你不是说都检查过了吗?地上那是什么东西啊?”
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只腿挂在他的腰上,像只树袋熊一般。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他声音有些不自然,随后语调凶了起来,“你先给我下来!”
陆璃耍赖,“我不下!”
荆刈很想向刚才那样一脚把身上的人踹出去,但他犹豫了一下。
到底没动手把身上的人拽下去。
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黑暗中,少年的身体温热,似乎还带着一股好闻的奶香味,脖颈处细腻的肌肤贴着她的脸,陆璃的这才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整个人都有些发烫。
她的心脏一下一下地加快,虽然刚进鬼屋的时候就预想着这个情节,但真的发生时还是惊得她立刻从荆刈身上蹦了下来。
“咳咳。”陆璃咳嗽了两声,为了打破空气中有些暧昧的气氛,她决定立刻转移话题。
“荆刈……”
黑暗中的少年转过身子来看她,即使漆黑一片,眸子也明亮得如繁星。
陆璃脸想了半天,最终脸色涨红地憋出来一句,“你是不是偷用我沐浴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