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哀嚎女妖放在天空中,它也许不是人类最大的战斗机,如果放在战舰级别的宇宙飞船旁边,它更是渺小异常,但如果把它停在地上,你就会发现,这是一架长度和翼展均超过八十米的庞然大物。
当它全速飞行时,可以以两马赫的速度撕裂空气,仅凭借气流扰动就能隔绝中等威力以下的防空火力袭击,哀嚎女妖的驾驶员们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凭借自己的庞大体积,以超高的速度用气流直接撕碎那些小型飞行器。
哀嚎女妖的名字也是由此得来的,在空中,它就像古战场中的重骑兵,仅仅凭借冲锋就能撞死绝大部分敌人。
只可惜,它生在了这样一个年代,当空军还在为哀嚎女妖的定型而兴奋不已时,科学院已经推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空天战列舰,将人类的战场维度从地月轨道内直接提高到了太阳系全范围,就像当年的海军一样。
在大灾变来临前,人类军种的改革速度其实已经追不上科学院技术更新换代的速度了,在军方内部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希望科学院能慢下来一点,等一等制度。
但科学院习惯了我行我素,因为那些大科学官知道自己的速度还不够快,他们还没有发明出真正能让人类和混沌有一战之力的武器。
这样的脱节最终导致了黄土区内部各军种的混乱,很多时候科学院已经拿出了一套相对成熟的新式武器,但军方却无法列装,因为上上一次的新武器还没有完成量产,生产线还在修改。
久而久之,科学院就习惯了直接从军方借调一支符合武器使用需求的精锐小队,进行小范围实战演练。
当年徐逸尘所率领的小队,就是这样的性质。
而哀嚎女妖这种堪称大气层最强战斗机的存在,其实也是这样的编制,所有哀嚎女妖的驾驶员都接受过脑部改造,可以和哀嚎女妖进行人机连接,从某种程度上,他们和自己的战斗机是一体的。
二号机驾驶员驾驶着这架庞然大物,冒失的冲进了喜马拉雅站外围防空区域,数不清的防空火力瞬间将他覆盖,但随着各种生物制剂被注入他的身体,整个世界在二号机驾驶员面前变得缓慢了。
他尽量躲开了那些有可能击穿自己动力系统的火力,任由非重要区域被防空火力撕碎,哀嚎女妖可承受的伤害,远超外人的想象,她是个坚强的孩子。
透过漫天的火海,二号机驾驶员看见了一个隐藏在山壁上的散热孔,他决绝的撞了过去,哀嚎女妖厚重的装甲外壳承受住了这一次考验,相对单薄的机翼就像切开豆腐一样切开了山壁以及隐藏在后面的装甲层,进而整架战斗机直接以漂移的姿态冲进了喜马拉雅站内部。
黄土区的空军被解散前,最有名的一句话是只要推力足够大,砖头也能飞上天,而核动力的哀嚎女妖,推力绝对够大,即使一侧机翼严重变形,在二号机驾驶员死命的输出中,整架战机依然以极高的速度,贴合着喜马拉雅站外壁一侧的装甲板朝前方滑翔,基地内部那猛烈燃烧的银色火焰就是二号机驾驶员最好的标志物!
当哀嚎女妖冲进喜马拉雅站足够深入后,二号机驾驶员就像感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他知道自己已经足够深入了,已经到了那个最后时刻来临的时机了。
“你做到了,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这是我能看见的最好的结果了。”一个温柔的女声突然在二号机驾驶员耳边出现:“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就是现在!”
二号机驾驶员那被多种生物制剂所填充的大脑甚至无法有效思考这个声音的来源,但他最后的念头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即使从生物学上意义上他已经脑死亡了,但那只紧握着操纵杆的手依然奇迹般的移动到了一颗被保护起来的红色按钮上方。
“为了人类?”二号机驾驶员不断口吐白沫,模糊不清的反问道。
“为了人类!”爱菲拉尔的虚影就站在二号机驾驶员身后,半透明的手掌贴合在二号机驾驶员的手背上,用力按下。
她根本无力影响这个世界,但二号机驾驶员已经感受到了她要传递的意思,在生命最后的尽头按下了自毁的按钮。
瞬间,橙红色的光以及无法形容的热量,以哀嚎女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爱菲拉尔的精神投影瞬间就被摧毁了。
就像徐逸尘一样,当两个世界开始融合时,爱菲拉尔也惊鸿一瞥看见了现实世界,并在那一瞬间,看见了很多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片段。
这些片段有些发生在过去的轮回中,有些则是亚空间混乱本质所演变出来的,代表着未来可能的画面。
女巫并不知道哀嚎女妖是什么东西,但她却敏锐的发现,那架在空中翱翔的钢铁怪兽身上隐藏着重要的信息,混沌正在试图掩盖它的存在。
爱菲拉尔在那一瞬间就做出了选择,通过黑障区所留下的裂缝,她用自己的灵能影响了二号机驾驶员的思维。
一直到哀嚎女妖被引爆,女巫的投影被扔回游戏世界,她都无法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起来她好像引导着某种人类的造物,摧毁了一座人类自己的基地。
但直觉就是如此指引她的,爱菲拉尔决定再一次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正是这种直觉让她躲过了死亡,成为女巫,进而遇到了徐逸尘,最终引导着他们来到了这里,在大漩涡内部,为人类赢得一丝希望的曙光。
爱菲拉尔借着世界交融带来的震荡,趁着寂静修女塞莉斯泰因来不及反应的时候,直接出手折断了对方的四肢。
至于徐逸尘,女巫有些担忧的看了对方一眼,她知道,世界融合带来的震荡,对徐逸尘造成的影响远超其他人。
因为他同时改变了两个世界的历史走向,此时他的意识被一分为二,同时面对着两个世界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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