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米深的地面挖掘作业,即使有超凡力量介入也依然是个让人头疼的工作,尤其是在目前他们面临的情况下——如果你挖的慢了,非常可能会失去最后逃命的机会。
尽管徐逸尘封锁了这里还有不到四十八小时就要毁灭的消息,但是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精灵,都对‘永恒之井’项目很了解。
当初为了提高银月城精灵们的向心力,凯尔萨斯和其他高层把‘永恒之井’项目描述的很详细,他们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以及脚下那个巨大的地下基地里埋了什么。
精灵们更加清楚,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脚下那个炸弹能造成什么样规模的爆炸,尽管不精确,但是那个场景足以让任何精灵失去拿铲子的力量。
在距离地下空间还有十二米的时候,精灵工匠们罢工了。
他们在几个工程法师的带领下,要求撤离施工现场返回银月城带着自己的家人离开这里,这个毁灭之地。
“做点什么保证任务能正常完成,否则我就自己动手了。”徐逸尘觉得自己心中的愤怒值开始上涨了:“你知道我们这是在给你们愚蠢的行为擦屁股吧?”
“那个词有点太过了,我们不会那么说话......”精灵法师张口无言了一会,叹了口气:“我没法强迫他们在眼下这种情况保持士气,继续工作,也许人类可以,但是我们不行,我们更人道一点,如果你有什么办法,请去做吧。”
“我现在知道EU的政府工作人员为什么每天薅自己头发玩了。”武僧封无一悄悄对王越说道:“前几年我去EU进行学术交流的时候,就遇到他们新型对撞机工程停工,那个负责人差点把自己仅有的头发拔干净。”
“你们那会会不会碰巧也有个政委在这,而且他还特别暴躁的想砍点什么?”剑客王越看了一眼徐逸尘的脸色:“如果有,我确定问题很快就会解决。”
随着剑客王越的话,狩魔猎人看着自己吓人的武器走了出去。
很快门外就响起了几声枪响,以及精灵惊慌失措的哭喊声,很快精灵卫队的队长就脸色铁青的走了进来,先用敌意的目光看了看两个玩家,又愤怒的看着精灵法师说道:“他们对工匠们开枪了!死了七个人!我的人试图阻止那帮人类,那个该死的人类说这是经过你们同意的?”
精灵法师瘫坐在椅子上,似乎对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了,一方面之前引导流星爆落点的行为让他精疲力尽,另一方面他很清楚,如果人类的计划不成功那些精灵工匠会在四十八小时后和成千上万吨泥土一起被炸上天。
而且那个人类说的对,‘永恒之井’项目从成立之初就完全是为了银月城服务的,眼下这些远南的土著想报复他一点也不惊讶。
“什么银月城已经被混沌污染了,凯尔萨斯大人和尼亚努斯大人都死了,我不相信这些鬼话!”精灵队长愤怒的咆哮着:“这些人类可能在欺骗我们!”
“我的队长,虽然我很理解你的愤怒,但是你要明白,我相信他说的,凯尔萨斯死了,尼亚努斯死了,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么?”精灵法师摊了摊手:“我在距离银月城不到二十公里的地方引导了流星爆法术,没人站出来阻止我,刚刚我如果稍稍偏斜了一点,那颗陨石可能就砸进银月城了!”
“他说的对,队长,我们完蛋了。”学者耸了耸肩膀:“如果人类有计划挽救这一切,就让他们去解决这一切吧,我们对混沌的理解还停留在书面理论上。”
“还有,别忘了,他们上次在艾恩艾尔交易点那,用五十人把我们打的落花流水。”精灵法师当着两个玩家面讽刺了卫队队长:“他们在外面现在也有五十人,你打算怎么办队长?”
怒气冲冲的卫队队长就这么被两个高层浇了桶凉水,他终于意识到目前营地里是人类说了算了。
如日中天的银月城一夜沦陷,让这些傲慢的精灵仿佛被打断了脊梁,失去了全部精气神。
在外面,精灵工匠们在陆战队员的看守下,重新开始了工作,试图罢工者的尸体就被堆在坑边上,震慑着还活着的人。
陆战队员们不会手下留情,而精灵们也同样不会再犯傻了,当脆弱的和平表象被打破,这里的局面就变成了受害者和罪人之间的博弈。
所有人都清楚,‘永恒之井’能做什么,会带来什么后果,精灵们很清楚如果再给那些人类一个机会,他们肯定会制造更多的死亡。
银月城内的侵蚀程度减轻了不少,之前奸奇用来干涉陨石降落轨迹,耗费了不少祭献得来的力量,书马鹤隐约的恢复了一丝理智。
聚集在他身边的精灵也同样如此,他们有计划的捣毁了几处战士大街内的祭献仪式,试图挽救自己的家园。
书马鹤本人在半路上偷偷溜走了,他不想和一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疯的精灵待在一起,凭借着之前记忆的地图,他一路返回了高等魔法学院。
他很清楚自己的价值所在,他是个天才,他必须亲眼看一看迷锁法阵,以及‘永恒之井’的资料。
而那个狩魔猎人则是个大老粗,书马鹤确定对方甚至分辨不出供能法阵和散热法阵之间的区别。
曾经阻挡了狩魔猎人的斥力法阵随着迷锁核心被移走,也失去了自己的功效,书马鹤轻松的闯进了银月城的核心地区。
“你叫什么名字?”通讯法阵另一边的声音仿佛毒蛇一样,舔舐着书马鹤的耳朵:“很有趣,你称呼我为叛徒,显然你把人类文明视作一个整体,或者更无私一点,你把这个世界视为一个整体,所以我才是你口中的叛徒。”
“在你的价值观中,混沌和这个世界是天然对立的。”蛇王不在乎头顶不断传来的挖掘声,反而饶有兴致的和舒马赫对话:“那么,你是一个玩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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