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执政官大人。”精灵莱昂逐渐从失血状态恢复了过来,断肢处出现了可疑的白色物质封住了伤口,并且在不断蠕动:“城里面到处都是我们的人,精灵卫队,空骑士,魔化金属研究所,高等魔法学院,甚至你的宫殿里。”
凯尔萨斯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不是因为精灵莱昂说的关于卧底的事,而是一道如同飓风版的魔法浪潮正从银月城城外席卷而过,仿佛静电风暴一样,让执政官耀眼的金发都不自觉的狂舞了起来。
“别吃惊,我说了到处都是我们的人,自然也包括城外永恒之井的项目地。”精灵莱昂示意了一下狩魔猎人:“不如你把我放下,我们都找个合适的姿势谈谈,我记得之前我还见过一个和你有类似味道的人类,很讨厌的家伙,但是比你强大的多,我想想,他说自己是什么来着?哦,狩魔猎人?”
“永恒之井被启动了!”凯尔萨斯没法再保持冷静了,他的一生都在试图维持银月城的正统以及独立,而现在银月城正有可能因为他的错误决定而被彻底抹去。
“人类,伟大的命运编织者为你准备了一张拥有无限选择权的大网,你逃不出祂的掌心,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再和祂谈谈呢?”精灵莱昂把目标放在了狩魔猎人身上:“伟大的命运编织者让我给你带句话,只要你愿意成为祂的眷属,你们那个可怜的世界就会被祂保存在自己的国度里,永远不会被其他邪神污染。”
“那位命运编织者想从我们这得到什么!”凯尔萨斯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对精灵莱昂咆哮着:“我们可以谈谈!银月城愿意付出代价!”
“不,可怜的执政官,你还不明白么?”精灵莱昂带着胜利者的微笑:“神不在乎,祂对银月城没有任何安排,这座城市的结局是我们,我是说像我这样,一直以来被忽视,被排挤的精灵们做出的选择,而我们的选择就是毁灭它。”
“不,你们想要永恒之井!”凯尔萨斯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狩魔猎人瞥了一眼对方头上的魔法头环,发现那件魔法装备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变得漆黑一片仿佛被火焰灼烧过一样。
“命运编织者不需要永恒之井,祂需要的只是一次足以撼动世界壁垒的大爆炸!”精灵莱昂得意洋洋的想对徐逸尘再说点什么废话,但是狩魔猎人没给他机会,直接用【纯净之火】把对方烧成了灰烬。
直到临死前,莱昂都保持着一副诧异的样子,仿佛没料到自己就这么死了。
“别跟混沌做交易,这是一位专业人士的专业建议。”徐逸尘活动了一下手腕,该了解的都了解了,活口已经没有价值了。
仅有的几次和奸奇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这些信奉奸奇的混蛋,大部分都喜欢得意洋洋的宣扬自己的计划,就像弱智电影里的反派一样,仿佛不把自己的计划昭告天下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一样。
不过他们确实还有些可取的地方,他们一般会在一大堆真话里掺杂几句假消息,然而这些假消息往往都是最重要的那几句,足以颠覆他之前说的每一句话。
总的来说,谁信奸奇信徒说的话谁就是傻子。
“冷静点,你开始被影响了,精灵。”狩魔猎人用【战祸】开路,一路在墙壁上开洞前进:“如果你坚持不下去,我可以把你也打晕,你该庆幸银月城不是被纳垢盯上的,不然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多少活物了。”
狩魔猎人路过的建筑物中,还有些幸存下来的精灵,握着仅有的利器,躲在角落里,远远的避开了不速之客。
他们知道自己弱小,所以不会选择如此强大的目标作为对象,但是狩魔猎人留下的‘通道’就成了这些弱小者互相杀戮的捷径,他们之前形成的和谐生态圈被打破了,可以预见大量的谋杀,算计即将发生在这里。
“永恒之井已经被启动了!你不明白它有多么巨大的力量!”凯尔萨斯努力的深呼吸,他现在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那种发自内心的躁动了。
他想用魔法把眼前的人类抹去,尽管他知道这么做不对,但是这种想法一直萦绕在凯尔萨斯的脑海中。
被狩魔猎人绑在身后的书马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用眼神和口型对凯尔萨斯示意:“这个人类对银月城不怀好意,他是来掠夺你们魔法成果的,你最好现在就干掉他。”
书马鹤很谨慎,为了防止自己的苏醒被发现,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心跳,让它保持着和昏迷时相似的频率跳动。
但是狩魔猎人在踹开下一道房门的时候突然转身,把书马鹤当做‘攻城锤’,撞碎了那扇大门。
在查士丁尼家族的禁闭室中,尤里乌斯猛地从莱昂视角中回神,他刚刚经历了一次刻骨铭心的‘焚身之苦’,那强烈的痛苦几乎同步摧毁了他的心智。
用了足足五分钟时间尤里乌斯才从痛苦中逐渐恢复意识,那个狩魔猎人下手太快了,让他来不及从从者的思想中退出。
尤里乌斯很喜欢这种小游戏,他从小就喜欢在暗处观察别人的生活,现在奸奇给了他力量,让他能直接进入别人的大脑中,去体验,去经历。
“奸奇吾主,我没能成功,那个狩魔猎人没有接受我的条件。”尤里乌斯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黑暗潮湿的墙壁上,喃喃自语着:“但是我们已经成功掌握了永恒之井,随时可以启动点火程序了。”
“做你该做的,那个狩魔猎人我另有安排。”黑暗中一个声音响起:“别再次让我失望。”
“如您所愿。”尤里乌斯转身推开了禁闭室的大门,门外九个超凡者站在满地的尸体中迎接他的出现,仿佛他们早已知晓尤里乌斯会在这时候出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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