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越凡趁着致远号和定远号没进港的时候,又抽了空下线了。
望乡城的情况暂时还比较安稳,南宫昱君带着【机械之心】死死的守在一处堡垒中,在过去的十二天里,他除了吃饭喝水,连头盔都没摘下来过,作为驱动能源的魔晶石泼水式的往里填,越是距离服务器联通,他们越是不敢掉以轻心。
史蒂夫法师最近很老实,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三天没出过门,李夫人专门派了人去监视他,据说之前他一个人进了女巫的黑塔,出来的时候鼻梁被人打断了。
杨越凡估计,黑塔内部除了爱菲拉尔之外,别人没这个实力,知道望乡城有个站在自己这边,实力无限接近传奇等级的高手坐镇,他既安心,又担心。
天知道爱菲拉尔会不会某天来个原地爆炸?然后炸出一整个军团的混沌大魔,把望乡城给平推了?
好在那帮女巫也担心这个问题,自从黑塔建成后,几乎足不出户把自己封闭在其中。
杨越凡擦干了自己身上的营养液,每一次在维生舱中入睡,再苏醒,对人类的身体都是一种永久性的损伤,因为那差不多是速冻,再解冻的过程。
但是身为有关部门的大佬,杨越凡要是有心思担心十年后的事,他就是狗。
杨越凡不是狗,他是个人,所以他更担心自己在睡梦中连下线的机会都没有,现实中的身体就被混沌怪物给吃了。
阿查恩,这见鬼的家伙最近倒是挺老实,杨越凡隔着隔离门观察了一会,发现装着徐逸尘身体的维生舱和装着阿查恩身体的维生舱没有什么异常指数,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就在杨越凡刚松了口气,打算返回游戏中处理定远号隔离防疫事务的时候,阿查恩的维生舱突然曝出了一个突破以往峰值的读数。
“这里大概,应该,也许是慰藉号的船舱。”武僧封无一有些无力的解释着:“但是我已经在这步行了超过三千米,没有发现明显的弧度,所以我也没法确定这里到底是哪。”
“让我们通过实践来判断自己的位置吧。”狩魔猎人是个行动派,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掏出了【战祸】大剑,把剧烈转动的利齿捅进了血肉组成的墙壁中。
“这种仿佛掺杂了粪便的泔水血,你是在大不敬者的肚子里开派对么!”放血者恐克斯的灵魂通过【战祸】传达了自己强烈的抗议。
徐逸尘猜测自己现在干的事绝对是恐克斯最不愿意体验的事了,毕竟这位被自己折磨了好几次的放血者已经自闭了好长时间。
“恐虐吾主啊!快停下来,我都快吐了!”恐克斯努力的减缓着【战祸】的转速,但是它不是这柄武器真正的主人。
武僧封无一也快被那恶臭的污血和腐烂的肉块给逼吐了,但是他看见不到一分钟时间就在墙壁上挖了一米多深的徐逸尘,更加坚定了自己不会放弃武器的决心了。
以后要是再有人劝我发个贫穷誓言什么的,我就把他介绍给我老大,让他们单独谈谈。
随着徐逸尘的挖掘进度,武僧注意到周围肠道般的通道好像正在扭曲,蠕动,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
封无一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感觉:“头,先等一等!好像”
他来不及说完,整个通道突然剧烈的抽动了一下,武僧和狩魔猎人就像被卡在喉咙里的异物,突然被喷射了出去。
武僧封无一经过一连串无比剧烈的推搡和翻滚之后,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
一艘木质战舰腐朽的内舱中,到处都是苔藓般的覆盖物,曾经是属于龙骨的地方已经被一根不知道什么生物的脊柱取代,上满挂满了细长的触手,它们正在努力地喷吐着粘液,修补着船壳上的破洞。
武僧看见自己身边不远处就有一个脸盆大小的空洞,那应该是定远号炮击造成的,漆黑的海水就在空洞的另一侧,某种不知名的力量阻止了海水流进来。
他们现在真的在慰藉号内部了,而且还是在海底。
封无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喷出来的地方,一个独自占据了一面墙壁的狰狞巨口还在那不断咳血呢,看那个架势,活像一个肺痨患者。
但是作为刚刚在里面‘旅游’过的人,封无一可笑不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胃部也在翻江倒海,然后趴在地上猛地呕吐了起来。
趴在地上的武僧看到苍白的蠕虫在腐朽的木制品中蠕动,每个都几乎有他的指甲长。他们发着光,有很多眼睛,还长着牙,这些蛆虫遍地都是,有不少已经爬上了他的身体。
银色的火焰熊熊燃烧着,从背后蔓延了过来,驱散了武僧身上的虫群,徐逸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着急吐,我相信这艘船里肯定还有更值得你恶心的场景,我们去转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叫阿查恩的混蛋。”
不,我一点也不喜欢你的描述,这让我更恶心了,封无一擦了擦嘴角亦步亦趋的跟在徐逸尘后面,他注意到徐逸尘所过之处,所有令人作呕的东西都退缩了,慰藉号的甲板都露出了本来的颜色,然后开始渗水。
阿查恩知道慰藉号再次受伤了,它又一次被同样的敌人击沉了,这一次它表现的比前几次要好得多,也许下一次胜利者就不再是那些赛里斯人了。
他不喜欢在慰藉号的生活,但是他没办法离开这里,他举杯喝了一口杯中之血,那味道活像一种酸和腐烂脏器制成的浓汤,但是这玩意确实在不断滋补阿查恩的身体。
他忍着恶心沉思着自己未来的打算,这种肆意妄为的生活满足了他脑子里所有曾经产生过的幻想,哪怕是最浮夸的梦境中的场面,他也都一一体验过了。
他开始有些无聊了,他想找点更大的乐子来填补自己不断加深的空虚感。
“主人,船上有入侵者。”一个没有双腿,取而代之是鱼尾巴结构的水手在甲板上爬行了过来:“我们该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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