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环境你熟悉么?”徐逸尘高举火把,让身后的矿工能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这个世界尽管没有发展成套的工业体系,但是魔法的力量却已经介入了工业生产的环节中。
新大陆,巫王出品的排风魔法阵,是每个矿区必备的物品,可以用低风速源源不断的将地下的废气排出矿坑。
所以在大矿坑的浅层矿道里,矿工们可以使用火把照明,在两侧的墙壁上也有一个个给火把留下的插孔。
住矿道经过长时间的扩大加固,已经成了一个足有四米多高的矿道,足够三辆小推车在地面上并行。
只不过此时大矿坑一片寂静,似乎连外面不死者的嘶吼声都被屏蔽了一般,除了几个幸存者手中的火把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光源。
再拐过两个弯道后,外面的阳光就被彻底隔离了,地上地下,似乎成了两个世界,无论是管线还是声音都互不影响。
“大人,我熟悉,我在这里工作了八年,这条道我也走了八年,闭着眼睛我也能走完。”矿工有些忐忑的说到:“但是再往深走八百米,我就只熟悉西区那边的分支了。”
“没关系,我们就先去你熟悉的方向,告诉我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徐逸尘举着火把一马当先的前进,他有【微光视觉】这个天赋,这种黑暗环境,在火光的照耀下,足够他看清楚所有的细节了:“无论是特殊的矿物,地理环境,还是奇怪的人,都告诉我。”
“我工作的那条隧道,是属于阿莫斯子爵的,除了赤铁之外,有时候还会发现一些伴生矿物,能提炼出一些精金。”矿工仔细的回忆着自己工作时的细节:“阿莫斯子爵对待那些挖石头的奴隶很严厉。”
矿工皱着眉头说到:“这件事城里都知道,阿莫斯子爵对奴隶异常苛刻,我们每天都有奴隶死在矿坑里,尸体就往一个废弃的矿洞里一扔,连我们有时候都看不下去。”
“这么多年了了,奴隶的尸体腐烂后不会引起瘟疫么?”徐逸尘觉得在这种密闭空间中,如果有尸体,恐怕早就瘟疫横行了,根本等不到今天。
“没有瘟疫,那矿洞不知道是挖的还是怎的,深不见底,尸体扔进去连落到底的声音都没有。”矿工突然说道:“对了,说起那个矿洞,有时候我们在旁边路过的时候,能听见下面呼呼的风声!”
一个地下空间?徐逸尘皱起了眉头,他不害怕恐虐魔军中的邪魔,但是他十分担心自己被这片复杂的地下空间打败。
而且失去了活人的维护后,那些负责流动空气的魔法阵也停止了工作,其他人没察觉到,但是嗅觉被特意加强过的狩魔猎人,已经能感觉到空气中的含氧量开始下降了,而且还伴随着一股尸体腐烂的味道。
因为灰尘的原因,地上的脚印十分清晰,从内向外走出去的脚印十分散乱,这是矿工们因为大矿坑内矿工不断失踪后集体撤出留下的。
而从外向内的脚印则十分整齐,脚印清晰,这些是莫德里克伯爵和他的亲卫队熔炉咆哮骑士团进入矿坑查找失踪人口时留下的。
这是一支完全由职业者组成的队伍,满编状态下有二十五人,如果不是莫德里克伯爵坐拥风息堡这座聚宝盆,根本养活不起。
大部分远南地区的领主,都是像胖子安托万一样,挂靠了某个势力,身边有那么一两个职业者当保镖的存在。
而莫德里克不仅本人是个实力不俗的超凡者,还能给这些超凡者提供真正的魔法装备,以及风息堡的特产,赤铁打造的板甲。
这些对于平民出身的超凡者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郭云峰还告诉徐逸尘,莫德里克伯爵开出的条件是在熔炉咆哮骑士团服役满五年,装备全归个人,满十年者,赐男爵身份。
当真是条件优异,而且童叟无欺,风息堡的贵族中有将近三分之一,是熔炉咆哮骑士团出身。
而兄弟会,最开始也是那些因为受伤或者年老而退役的熔炉咆哮骑士们私下里聚会饮酒的地方。
还有一个比较隐秘的传音,莫德里克伯爵本人曾经担任过兄弟会的第一任会长,尽管只是走个过场,一年不到的时间莫德里克伯爵就离任了,但是莫德里克依然算得上是兄弟会的创始人。
后来,兄弟会随着发展,成员慢慢从骑士团的成员,变成了骑士们的后代,年轻人越来越多,他们不仅从贵族阶级中选拔,成员也逐渐扩展到了平民中。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兄弟会有了四十岁以上不得出任会长的原则,同时也成了一个风息堡半公开的权贵组织,影响力很大。
很多年轻的小贵族和平民毕生梦想就是加入兄弟会,出人头地,之前被郭云峰斩首的詹姆斯,就是兄弟会最后一个成员。
只可惜对方还没来得及完成正式加入兄弟会的仪式,风息堡就发生了异变。
徐逸尘一直在怀疑,莫德里克伯爵本人,和这场瘟疫到底有没有关系,或者说有什么关系?
这到底是兄弟会首领阿莫斯子爵的永生之梦,还是莫德里克伯爵的梦想?
毕竟,作为一个从草根阶级成功崛起的大贵族,莫德里克伯爵无后的事,已经是个公开的笑柄了。
城里不仅贵族们在等着莫德里克伯爵死后在财产分配上捞一笔,连平民们每天也会八卦一下莫德里克伯爵面临的现状。
和不满四十岁,但是已经有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的阿莫斯子爵相比,他们俩谁会对永生抱有更大的渴望?
当初郭云峰就是有这种顾虑,才在和莫德里克伯爵交流的时候一直保持着全副武装,好在伯爵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没有太在意。
“前面第二个岔口往左拐,就是我说的矿道了大人。”矿工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苍白,似乎对周围漆黑的环境有些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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