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一个下午，张洋表现的中规中矩，明明白白的愣头青，彻底打消了张秋生的怀疑。
“那小子我让小青试探过，没什么本事。”下了结论，张秋生语气中还带着一丝鄙夷，兜兜转转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是为了伺候张洋这样的货色，张秋生觉得是浪费时间。
“我觉得也是，看起来太年轻了，不过我遇见他的那一次，他说我子孙无虞。”许亮开口，“当时你也知道的，都知道我儿子出了事情，我以为是张洋真的看出来了什么，这才邀请着他前来做客。”
“可能就是随便一说，不用放在心上，怎么说，苏婉婉也是这小子送过来的。”
“要是他真的知道什么，没必要还把自家表妹送上门来。”
把张洋排除在外，张秋生吩咐许亮调查别墅周围的监控，或许人不在别墅里面，只是周围转悠了一圈，恰好收走了许慎那个小兔崽子。“先试试，能找到人最好。”
许亮听出来话里面的弦外之音，立即开口询问道：“大师您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我自然是有办法，不过，我起初答应你的只是帮着许慎借尸还魂，并没有寻魂这一出。”
许亮立马开口，“那是自然，这个费用算是额外的。”
是个懂行情的，张秋生提出来自己的条件，“我这里有的只是你儿子的一道印记，找回来需要我的本命精血，你也知道，我人年纪大了，比不上年轻时候，偶尔放个血什么的也不是大问题。”
许亮顺了话茬，“大师想要什么东西补补这些流失的精血？”
“我还要三个孩子，条件你懂得。”
这样的条件还真的叫许亮为难了一下，三个孩子，都是刚刚出生不足三个月的，一个个鲜活的小生命，为了自家儿子这个事，许亮已经安排人找了八个婴儿过来，开始的时候不知道找来的六个婴儿是干什么的，许亮甚至还想着用完了给人把孩子还回去，直到上次张秋生扔了一个婴儿出来，已经死了。
这个女巫本事厉害，却也骇人的很，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只不过是两天的功夫，就给没了，死状还相当凄惨，小脸半点血色都没有，嘴唇发黑，更加要命的是，掀开襁褓，婴儿的胸口上出现了若干伤口，都是那条蛇咬出来的。送过去的几个婴儿，都成了竹叶青的口粮。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许亮第一回干，手生，还有些于心不忍。
看出来许亮的犹豫，张秋生嘲讽道：“你已经给我送了好些个过来，多三个而已，怎么，你舍不得下手？”
许亮摇摇头道：“你也知道，这些都是医院里面抱出来的，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个，人家医院也不是傻子。”
“我过来的时候听说过，你在这一带是个大户，几个孩子都搞不定？”张秋生拿出来属于许慎的那个亮点，缓缓开口：“看清楚了，这是你儿子，要是没有那三个娃娃，你儿子永远就是这么一个亮点，是躺在坟墓里面的一堆烂肉，是绑在阴司间的苦劳役，你余生也不用想着儿子了，等着清明节去坟前烧香。”
拿出来许慎的名头，许亮本来迟疑的眼神瞬间变得坚定起来，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还是老来得子，许慎无法无天都是自己这个当爹的宠出来的，这么多年了，许亮没办法接受儿子已经死亡的事实。
咬咬牙，许亮开口，“可以，我叫人再安排三个婴儿给你。”
张秋生满意了，摸了摸自家小蛇的脑袋，“乖，娘对你好吧，又给你找来了口粮。”
竹叶青是自己的半生兽，想要驯化成心意通达并不容易，需要长期的心头血供养，心头血也分多种，最低的是动物的心头血，高级一点的是人的心头血，尤其是刚出生的小婴儿。南疆里面的信奉，万物生而有灵，刚出生小孩子是最有灵气的，随后长大的过程就是慢慢沾染浊气的过程，灵气会随着年纪的增长逐渐蜕化。所以婴儿的心头血是竹叶青最高级的食物。
“以后听娘的话，娘还给你找好吃的。”看着竹叶青的眼神充满了爱怜，也就是这样的眼神，许亮边上看上只觉得遍体生寒，这个女女人，手段太过诡异。
一切都是为了许慎，要不然的话，许亮也不可能会这样的女巫打上交道。
下午在阳光下晒了一会，张秋生脸上的伤口溃烂的更加严重，谈好了条件以后也懒得和许亮交涉，直接吩咐人赶紧离开，“事情就这样，你监控里面要是真的找不到可疑人物，通知我，我做法给你找儿子。”
许亮走后，张秋生拿下来脸上的面纱，果然，伤口溃烂的发脓，黄色的液体落下来带着一股腥臭味。
对着这样的味道，即便是闻了无数次，张秋生还是皱眉，“小青，看来为娘要快点换个新的身体了。”
“苏婉婉是吧，长得还挺秀气的，小青，你喜欢娘那个模样不？”
竹叶青晃晃脑袋，一点也不嫌弃张秋生身上难闻的味道，吐着蛇信子在张秋生那张烂脸上蹭了几下，满是青睐，“乖，娘知道，你最喜欢娘。”嘶哑的声音，搭配着房间内的一人一蛇，说不出来的诡异。
“张洋我草你大爷，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老子放出来！”
“你小子给我等着瞧！等我出去了，老子要你好看。”
骂骂咧咧，葫芦里面封印了许慎这个祖宗以后，张洋耳根子就没清净过，许慎那张嘴巴，像是吃了屎一样，臭不可闻。
张洋懒得搭理对方，不耐烦的晃了晃葫芦，许慎人在葫芦里面，一时间地动山摇，被折腾的不轻。“少说几句，爷爷心情好的话，说不定愿意放你出来透透风。”
“你小子要是识相的话，现在就把老子放出来，我饶你一命。”
好大的口气！张洋乐了，“你凭啥子说这话，现在你可是落在我手上，要死要活都是我一句话的事。”
“大兄弟，你还没想明白呢？”
“呸！我警告你，等我还阳以后，我一定找十个八个乞丐上了老子，这具身体是你妹妹是吧，我要当着你的面糟蹋了你妹妹的身体。”这话张洋还真的不爱听，把葫芦直接扔给了边上发呆的苏婉婉，开口道：“听见没有，这小子嚷嚷着要糟蹋你，给我使劲摇！你先整死这小子。”
苏婉婉拿着葫芦，没动静。
整个人还不太明白情况，那天的事情，苏婉婉能记得就是晕倒了，然后又给做梦梦见了许慎这个二世祖，梦里面许慎张牙舞爪，扬言要彻底销毁自己。
苏婉婉到现在还能想起来梦里面许慎那张得意的脸，没有想到的是，醒来以后，就给多了这么一个葫芦，还是个会说脏话的葫芦，按照张洋的说法，这里面放着的就是许慎那个傻逼。
人的真的有灵魂？
苏婉婉想这个问题，想了整整一天，世界真他妈的玄幻，淘宝上找来的一个相师，以为是个不靠谱的，偏偏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苏婉婉接受了十多年的教育，张洋的出现，算是彻底颠覆了过往的认知。
“还愣着干什么？这小子以前不是梦里面一直欺负你来着吗？机会来了，就在你手上。”见苏婉婉没有反应，张洋提醒道：“没事，嘴巴还是这么脏，都是被教训的少了。”
苏婉婉没有晃葫芦的心思，更加在意的是许慎在梦里面和自己说过的话，这个人真的会占据自己的身体？
那自己呢？就此消失？
看出来苏婉婉眼神中的担忧，张洋安慰着小姑娘，“我收了你的钱，应该干的事情一样不少，别瞎操心。”
“那你现在有办法了？”
张洋没回答。
气氛顿时尴尬了起来，还真的不知道怎么个对付，张秋生是南疆过来的，一身的邪门歪道，张洋以前也没有对付南疆女巫的经验，听许慎的意思，女巫是个厉害角色。
这几天，张洋把杨老头教过的内容都给回顾了一遍，结果发现……
老头子好像没教过自己怎么对付女巫啊。
苏婉婉又灰心了，“所以你也没有办法是不是？”瞅了一眼手上的葫芦，苏婉婉很难想象许慎会拿着自己的身体干什么事，真的和乞丐上床？
苏婉婉觉得恶心。
眼看着小姑娘要哭，张洋急忙安慰，“怎么没有办法！女巫再厉害，那也是人啊，实在不行，咱就用正常人的法子。”
愣了一下，苏婉婉一时间没明白正常人的法子是什么。
张洋答疑解惑，“正常人的方法那就是刑法里面写着的，假如你要杀一个人，你会选择怎么办？”
“……”苏婉婉默然，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话，“我不想杀人。”
“那你就乐意自己魂飞魄散？”张洋拍了拍小姑娘肩膀，一脸认真，“咱胆子大点，那个张秋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动手解决了也是为民除害。”
“我最近看完了名侦探柯南，总结了几个杀人的办法，要不挨个试试啊？”
试你麻痹！苏婉婉想要骂人，给了张洋那么多钱，学来的方法是看名侦探柯南总结出来的？一瞬间，苏婉婉又想要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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