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针是有名的长舌妇,全身上下哪儿都能吃亏,就是这条舌头不吃亏,眼见张洋被戳到了痛处还嘴硬,不接着刺两句她心里都下不去。
不过这次她打错了算盘珠子,张洋这小子平常的脾气是挺好的,但是要倔起来,两头牛都拉不回来。
“行,我倒想看看你是怎么天天供着我的,”张洋把手里拎的兔子和酒都放下,这是跟人杠上了的架势,伸手朝她裤腰子一指,“脱裤子,就现在,老子不绑筷子,今天不把你干趴下,我以后见着你面就先给你磕头叫奶奶!”
李巧针一听这话,脸立刻掉下来了,要是不脱那就打自己的嘴巴,但是……这当着人的面儿,让她这裤子咋脱得下来?
说话的时候,又有人来买东西,看了张洋跟李七巧针两眼,问王玉凤拿了包烟,一声不吭地走了,临到门口还回头来再瞅了这俩人两眼。
“咋不脱啊?哦,我明白了,你这是嫌证人少,怕我耍赖是吧,那就到大街上去,把街坊四邻都叫出来,到时候谁都赖不了!”张洋说着就要去拽李巧针。
手伸到一半儿,被王玉凤给截住,用力甩开白了张洋一眼:“行了,傻小子跟你巧针嫂子还较上真儿了?”
张洋鼻子里面“哼”了一声:“婶子,刚才那啥话你都听着了吧,是我非要弄她的不是,那不还是她逼的我吗?由着她这么说去,我还娶不娶婆娘了?”
“就你那穷命,就算不是软蛋也娶不着……”李巧针顺嘴就要再溜出来几句损人的话,但是一看到张洋的瞪着的大眼,后面那半句声音越来越小,终于给噎了回去。
王玉凤看张洋又要发作,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推到了一边儿,转过头来又把李巧针拽到墙角:“巧针你是傻了不是,你这张嘴就不能装个把门儿的闩子?还是你真想试试铁蛋那东西能不能把你干趴下?”
想到张洋那东西又粗又大,昨天晚上她只试了一下就差点受不了,要真跟李巧针来那事儿的话,她真不是张洋的对手。不过一想到张洋要跟这个婆娘弄在一起,她心里竟然还有些不大乐意的感觉。
“我……那不是……那不是……”李巧针平时不饶人,现在真不敢再多说啥了。
“你还那不是啥啊,别说铁蛋年轻力壮,你这小身板儿经不起他折腾,”王玉凤说着这话的时候,自己下面也不禁紧了一下,接着才正了一下表情又说,“就算铁蛋真是一个软蛋,他把你裤子扒了,在你身上胡捣一通,让街坊四邻都当耍猴儿一样把你们看全活儿了,铁蛋是没啥事儿,你能吗?等长喜回来能跟你算完?”
长喜是李巧针的男人,跟村里大多数男人一样,也长年在外面打工。虽然这个男人平时窝囊一点儿,但是要知道自己的女人把裤子扒了,让街坊当猴儿看,李巧针想想也知道这事儿肯定得闹翻天。
眼看着李巧针耷拉了脑袋,王玉凤立刻推了她一把:“大冷天儿,没事儿就搁家里别出门儿,省得你那张破嘴老惹事儿。”
要说王玉凤对这李巧针也没啥好印象,趁着机会也不失时机地数落了她几句。
“婶子,那我也回去了。”张洋看李巧针被推走了,又把兔子跟酒提起来。
王玉凤又向外瞄了一眼,拉着张洋小声道:“铁蛋,你要是想得慌,就跟婶子到里面屋里去,婶子让你舒服几下都行,但是可别跟李巧针那种女人搞到一起去,那张嘴疯起来,指不定把什么都抖罗出来呢。”
张洋嘿嘿笑了笑:“是婶子想了吧,不过你放心,李巧针那种女人,我还真看不上,要搞也得搞婶子这样儿的,看这屁股,这胸,两个三个李巧针也不是个儿啊!”
王玉凤虽说是过来人,但是被这么一夸,还有些飘起来,嘴上却是笑着道:“你个小犊子,就凭这张抹蜜的嘴,肯定就有不少的女人被你推到炕上去了,我看就算没我帮忙,桂香那妮子,也跑不出你的手心去,刚好明天是明阳镇小集,你准备一下,我偷偷带你们俩赶集去。”
张洋想起李桂香那天的态度来,觉得老大没意思,再说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何小玉身上,感觉也没有这么想跟李桂香在一块儿了,只敷衍了几句,就离开了杂货店。
谁知刚刚一拐弯儿,迎面就碰到一个人,竟然是刚刚被王玉凤推走的李巧针。
看着张洋不善的眼神,李巧针似乎没有了刚才的畏惧,挺了挺不算大的胸脯:“铁蛋你个小犊子,你不就是仗着我不敢当着人的面儿脱裤子吗?有本事晚上到我家去,我给你留门儿,你要是搞不了老娘……”
“得得得得……”张洋原以为她有别的事儿呢,一听才知道这女人还真是输金输银不输嘴,她这是刚才被自己当众脱裤子的条件给唬住了,觉得不服气才又跑回来找面儿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就你这种胸长到了屁股上,屁股长到了肚子上的女人,你以为我稀得搞你啊!”
甩了李巧针一眼,张洋抬腿走人,根本不理会对方脸有些发白。
“你……你个小王八犊子敢说我长得难看?我……我……”李巧针现在的气都到了嗓子眼儿了,偏偏却就是发不出来。
要说她平时也还比较自恋,就觉得这村儿里除了何小玉之外,谁都没有她自己长得俊!嗯,要不是她小肚子上长多了块肉,就算是何小玉也只能跟她比个平手。偏偏被张洋损她屁股长到了肚子上,这下她可受不了。
“我哪敢说你长得难看啊,”张洋着急去给杨老头儿见面,根本就不停脚步,不过嘴上倒是没闲着,“再说你长得也确实不丑,你们家院子里,除了猪之外,你是第一好看,带上猪,你好歹也能排第三啊!”
“你……你……你个犊子……”李巧针这次真被气得直喘粗气,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两脚出气似的把脚下蹬得稀烂,半天恍过神来,冲着只剩下半个背影儿的张洋喊道,“铁蛋你个死犊子,到明天全村人都知道你是个软蛋,我咒你一辈子讨不到婆娘,女人放到炕上你都搞不了……”
……
杨老头儿住在村子最东头儿,其实张洋就已经算是最靠东了,而杨老头儿则是在东面的荒岭子根儿起造了两间破石头房住。
那地方有些荒凉,晚了都没有人敢去,自然也没有谁去管他在那里住了。
打小的时候,张洋就经常到那岭子里玩儿,跟这杨老头儿也算是熟得不能再熟了。可以说在凤凰村里,除了已经去世的张老头之外,这也能算得上是他半个爷爷了。
“老神棍,我来看你了,看我给你带的好东西……”
话还没说完,就看屋里正走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穿着一身不知道多久都没有洗过的道袍,另一个老妇女不认识,想来应该是邻村的。
张洋立刻就选择了闭嘴,他可是知道,这时候自己要是搅了杨老头儿的生意,回头儿这老家伙非要狠收拾他不可。
“回去照我说的法子,把刚刚给你那两张符贴在花轿两边儿,起轿之前在家院子四个角分别点上三柱香,撒上九九八十一粒谷,别说是属像不合,就算是再大的问题都能给镇下去。”杨老头瞥了张洋一眼,却当是没看见一样,继续跟那老妇女叮嘱着。
老妇女不住地点头称谢,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似乎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这次可真多亏了老神仙你了,等明儿他们过了轿,一定给您封个大红包来。”
杨老头却云淡风轻地摆摆手:“那都是身外之物,讨来也不过是沾沾喜气,呵呵,最主要还是看诚不诚心,心越诚,这符就越灵!”
张洋的眼皮向上翻了翻,心想那是,谁要是往红包里放俩钢镚,这老家伙肯定变着法儿地说你心不够诚,诚不诚最后还不是得钱说了算,亏这老家伙前半句还说得跟多高尚似的,什么身外之物……
那老妇女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转身走了。
杨老头儿看了一眼张洋手里的东西,捋了一把山羊胡子:“小兔崽子,又做这伤害生灵的事儿,造孽啊……”
“得,算我错了还不成嘛,我这就提回去给它风光大葬……”张洋扭头儿就要走。
“哎……哎……你个臭小子给我站住,”杨老头儿一看张洋真走,三两步就蹿到了他面前,别看岁数不小了,动作麻利得跟猴儿一样,咂巴了两下嘴巴呵呵笑道,“啧啧,这好东西杀了不吃,造得孽更大,记得多放点儿调料,上次就弄淡了……”
扒皮破肚,架起火堆,不大功夫,烤肉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对于这些行当,张洋可是熟悉得很了。
肉烤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注意到,杨老头儿一直都盯着他的额头看。
“嘿,这可奇了怪了,老神棍今天怎么不盯着兔子腿,倒是盯上我的头了?”张洋跟他玩笑惯了,说话从来没个正经。
“小兔崽子不错啊,面泛桃花,有女人送上门儿了吧?看来你那玩意儿也肯定好了!”杨老头儿这时已经脱了道袍,眼睛里闪了两下光,嘿嘿笑道。
“啥?你也能从额头看出东西来?”张洋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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