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窈窈今早就为着这个事而发愁,经过昨天的事后,她更是羞于面对老卫,这一个短信就像是一个救命稻草一样将她从发愁中拽出来,让她的眼睛一下子就晶亮了起来——她的心急切地跳了起来,“砰砰”的似擂鼓般,清晰地钻入她的耳朵里。
她拿起手机,急切地就想回话,但还算是冷静,不至于叫惊喜给弄昏了脑袋,她喝了口茶,脑子才算是明净下来,手指快速地输入字,回道:“还是别让司机过来吧,我直接过去。”司机过来,他的司机,这么一想,她都觉得不对,这样子不行,没的这么大个排场。
没一会儿,就得了回复,“也行。”然后他发了个地址过来。
张窈窈一看这地址,不由挠了挠脑袋,要去人家单位?可这单位……不是普通的单位。她就有点纠结了,这要进去就更……可想起校长的再次叮嘱,还是得硬着头皮去,这边才下了决心,卫枢到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她没有半点迟疑地接了电话,心跳得更快了,“阿、阿枢哥?”
“药喝了没有?”卫枢示意身后的人先退开,他自己站在窗前轻声问道,窗外车水马龙,“好好喝药,中午不能陪你吃饭了。”
张窈窈稍稍放松了些,本来光明正大的事,就因着那晚的事,就连去请老卫来校庆的事,都成了不可说的秘密了,她的心悬着呢。刚到点儿,她就准备着下班了,同事刚好来找她,见她手上提着包,到是有些讶异,“你今儿也不在食堂吃饭?”
张窈窈点头,“嗯,不在食堂吃了。”
同事一听,就觉得有事儿,以手肘撞撞她,冲她挤挤眼,“可是跟男朋友?”
张窈窈摇摇头,“不是,我先走了呀。”
同事到不相信呢,身为过来人,她以前跟丈夫谈朋友时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腻歪在一起,后来结婚了,大概是觉得稳定下来了,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了,现在呀,就是支花,她丈夫都不见得会送她,要说起来,她今年是得过一支花,还是叁八劳动妇女节时,学校给女老师们送的——她叹口气,不由得叹息起来,人还是年轻的好。
张窈窈早上被卫枢送过来,车子还在自个家里,也就在张家里,这回去,她地铁回去。她同老爷子生活过得简单,老爷子的生活方式也影响到了她,况又是去寻的老卫,她不敢叫卫枢晓得的——都说了她自个儿心虚,不敢跟卫枢光明正大的说,也将光明正大的事弄成了个……
卫枢那边的人,她没敢用的,说真的,卫枢还想替她安排个助理——她就一个校长助理,没的要这么大的排场,真走出去,还真的是夸张呢,所以她也不预备寻卫枢那里安排个车接她回老爷子那里拿车,也没敢开口叫人把她车子开到这里来。
她还是有想法的,也晓得要规避风险,就为着她那点私隐的上不得台面的事,她还得小心翼翼地把自个的午休时间挤得满满当当,连个午觉都不睡了。
老爷子惯常不在家,屋里头空荡荡。
说起来,她也有些日子没回过了,也有些想老爷子。她上楼在房间里再整理了些衣物,寻了个行李箱一塞衣服,就全往车后备厢里塞。
她的车子小,但轻巧,是她亲自挑的车,一次性付清,要以她如今才工作的工资来算,这也没一两个月的,凭工资首付也付不了——但她有父母留给她的遗产,也算是个小富婆,但同别人比起来,确实算不得什么事。
别人家开的是那都是什么车,同个圈子里的人,她虽不太来往,但也知道别人的排场。
开着车子,她一路上胡思乱想的,真到了那单位门口,就有人亲自过来迎她,指引了她车子的停车位儿,还亲自迎着她往着老卫跟前。她看这个人,她也是认得的,是老卫的办公室主任,姓顾,因着心里藏着事,她也没多注意这顾主任,只一步一步地跟顾主任走。
顾主任到是个亲切作风的,毕竟这人不是别人,是领导的儿媳,他也是知道为着什么事来的,就是一个参加校庆的事,也不是多大的事,也没的非得要领导出面,这真要领导出面了,岂不是谁想盼着领导撑撑排面?“小卫太,领导在里面。”
张窈窈忽然有点紧张,顿时明白了“近乡情怯”的道理,连手心都有点粘粘的,她朝着顾主任微点头,就朝着里面走了两步,才走了两步,身后的门就关上了,偌大的空间,也就只有里面的老卫跟她了。
老卫抬头瞧了她一眼,“过来了?”
她一问,她又紧张得不行,脸都红了,“过、过来了。”
可怜见的,这都结巴了。
老卫在抄送文件上签了“已阅”,还有名字跟日期,还让文件层级往下传阅,也好让文件精神给大家好好的领悟一下,将手上的笔放下,朝她温和笑道,“自个开车过来的?”
她站在门口,实在不知道往哪里站,就只站在门口,离得老卫远远的,像是隔了银河似的。她点点头,“是、是我开车过来的。”
老卫见她拘谨,到也不急着走过去,“坐,别站着,我也不是你的领导,你不用站着。”
这话就有些打趣了——张窈窈顿时那没心没肺的劲儿就上来了,跟着“噗嗤”一笑,可一笑后,她又觉得自个这样不太对,赶紧儿地捂了嘴,心里想的他说的话也对,她怎么跟个受罚的学生似的就站在门口呢,上前几步,就坐在待客用的沙发上。
她就那么坐着,双膝并拢,今儿穿得有些俏,是条黑底大白点的连衣裙,刚才看见她后背微露,颈后还系着个蝴蝶结,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的。就见她似深呼吸了两下,才仰起小脑袋,脸颊微红,美眸有些闪躲,还是向他提出了要求,“您、您能出席我们学校的校庆吗?”
老卫坐在办公室后面,不是第一回领略自己跟毛头小子一样的冲动了——他身穿着稳重的夹克衫,衣摆下遮住的裤裆处隆起,这种身体最为直白的反应,他好些年没有了,而现在,就这么看着她,他也能直立起来,毫不修饰的。
“窈窈。”
她的名字,跟他的声音一起落入她的耳朵里,听起来有种别样的味道——
她听到了后面的话,“是你想让我出席,还是学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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