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窈窈去了老爷子所说的地方,到是个清静的地儿,像是老爷子能选的地儿,只她没想到除了老爷子,竟然还在卫雷也在,当时一个怔愣的——还是老爷子催了她道,“怎么也不叫人?”
张窈窈连忙朝着卫雷打招呼,“爸。”
卫雷坐在老爷子对面,目含微笑,瞧着极易亲近,微点了头,“坐。”
张窈窈坐在中间,又觉得这个位子不对,在场两位长辈,哪里有她坐正中位的道理?
许是发现了她的纠结,卫雷开口道,“没那些个规矩,你随便坐着就好,不用拘着。”
张老爷子不同于平日的严肃,也微点头,“卫枢那小子怎么没来?”
张窈窈哪里晓得是这样子的吃饭,要是这样的吃饭,她自然是要把卫枢也拉来的,总不能她一个人来呀——她吐吐舌头,“您又没同我说个明白,我还以为您来了兴致,要在外头跟我吃饭呢,还怕带了卫枢过来,您还要生气呢。”
张老爷子一惯是疼孙女的,只是老辈人,不太表露出来,“胡说八道些什么?”他难得笑啐道。
他接着说道,“你自个作的主,我是不拦你的,卫枢也好,你自个钟意就成。”
卫雷还是浅笑,“老爷子说得是,他们都是大人了,自个作的主,我也不干涉,都这么个年岁上了,我还得管着他们不成?自然不管的。”
张老爷子点头,还是同意这个话的,“你同意就成了,我还怕这孩子惹你们家不高兴了。”
张窈窈晓得她爷爷的意思了,这是给卫家打预防针呢,但凡将来卫家兄弟有什么事儿,跟她是半点没关系呢。
卫雷也是赞同的,“您说得是,我也是赞同的。”
张老爷子得了肯定的回答,自然是就高兴了,当然,有些事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了,还得实际行动,他还是相信卫雷的,尽管如今两家子瞧上去像是处于“对立”的架式,毕竟两个人都在争那个大位——张老爷子虽然弱势些,到也没想过凭着亲家的关系逼卫雷先退,他是搞教育出身,自然不屑于这样的手段,想当跟一定上这个不一样。“你敬下你爸,”张老爷子吩咐道,“我呀年纪大了,将来也不好说,张家也就窈窈一个血脉,我就盼着将来有个孩子能姓张的,你给你爸敬个酒,叫你爸应了你?”
张窈窈有点僵住,“爷爷?”她到没想过还有这么一出,一时真是愣住了。
卫雷到轻拦着,“这是他们小年轻的事,老爷子……”
张老爷子不看他,反而看向愣住的孙女,“我也不要求非得是男是女,只盼着你到时能生两个孩子,第二个孩子跟你姓,总不至于叫咱们家就断了。”
“爷爷……”张窈窈觉得有点沉重,这种事,她还得跟卫枢商量的,这会儿她一下就答应下来,岂不是背着卫枢答应的,“我还是打个电话跟枢哥说上一声吧?”
张老爷子摆摆手,“这小事,你也作不得主?”
张窈窈有点儿尴尬,当着卫雷的面,真是有点儿尴尬,她爷爷难道不知道卫枢那里,卫雷这个爸爸是作不得主的——就算是她现儿敬了卫雷,卫枢那里恐怕会更生气,更不认账,她咬咬牙,低着头,“爷爷,我答应了就是了,您别……”
张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朝着卫雷的那边看了看,“雷子,给我作个见证?”也就他敢叫卫雷一声“雷子”了。
卫雷哪里不知道老爷子的用意,叫他是来做个见证的——真是没办法,到无奈地笑起来,“行。”
张窈窈真给跪了,自个亲爷爷给自个摆了个鸿门宴,其实这个事儿,也不用搞这么个事,跟她说,她跟卫枢悄悄地说好就行——现在到是真把事儿定下来了。
这饭吃完了,老爷子这边自有司机接送,张窈窈嘛自然就是想送爷爷回家,还是张老爷子不要她送,还拉着她到一边先说了话,“虽没办酒,两家子的事我跟雷子商量过了,也不分开来办酒,就一起办,到时也显得热闹些,等事了再办。现在嘛,你也不必跟我回家,陪着卫家那小子吧。”
张老爷子不是老古板,想着孙女这婚事上有些不一样,觉得都是卫家两儿子花言巧语的,就哄了他孙女——他孙女不晓得想中间的事,他会替她想上一想,不至于叫孙女被卫家的人亏待了。
张窈窈脸都红了,“爷爷……”
“女大当嫁,有什么可害羞的?”张老爷子难得跟她打趣道,“卫庄那小子欺负你,你闷不吭声的半句话也不说,以后卫枢那小子有什么待你不好的,可得同我说,我虽然是一把老骨头了,也得叫他们卫家看看咱们张家可不是没人替你出头的。”
“爷爷,”张窈窈扯扯他的手,“枢哥他才不会呢……”
张老爷子哈哈大笑,“这就替他说起好话来了?”
张窈窈更难为情了,“爷爷您还是赶紧回吧。”
张老爷子这才上了车,隔着车窗还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也早些儿回。
张窈窈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看不见张老爷子的车才走开,她的车也停在外边,自然就朝着自己的车过去。走到自个车跟前,她想拿车钥匙,包里寻了好一会儿也没寻着车钥匙——她赶紧地往回跑,就与慢一步从里面出来的卫雷碰上,卫雷这出门自然有人护着左右,不过她过去,自然是没有人拦她。
卫雷见她满脸急色,“怎么了?”
张窈窈指指自己的车,“车钥匙不见了,不记得丢到哪里了。”她说着就往里走,“我去里面问问,万一在桌上我没拿走。”
卫雷指着一个人陪她进去,“嗯,去看看。”
但是没有,连个影子都没有,都看监控了,连车钥匙的影子都没有。
张窈窈还有把备用钥匙,那是在家里,谁没事会带两把钥匙走呢——可这会儿,她跑来跑去的可不得都深夜了嘛,简直了,她免不了娇气地跺跺脚,又看了看外面的监控,还是没有车钥匙的影子,就像是她把车钥匙自个儿吞了一样。
她到不是怕回不去,如今也方便,随便叫个车就行,她就是有点烦。
“先生在等着您。”
她出来就寻思着是不是叫司机来接自己,还是自个叫车回去,就听见跟着自己一直看监控的那人跟自己这么说,这个人卫雷身边的人,护着卫雷安全的人——她反应大概有点迟钝,慢慢地才看向不远处的车,那车特别的低调,并非是那种特别张扬的车。
她看过去的时候,车窗缓缓摇下来,露出卫雷沉稳的脸来。
他一脸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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