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k车队加入车联的那天下午,车队的朋友组织了一场非商业(性xìng)质的拉力赛车局,拉力赛环山跑,来了不少狂(热rè)粉丝,场面非常(热rè)闹。
国内正规的赛车局都是需要通过车联报名参与,能够加入车联,就意味着dk车队从单纯的商业野生车队,变成了一支有资格参加国际国内重要赛事的正规车队。
而实现这一切,谢随功不可没,自他加入车队以后,带领着车队赢得了不少商业比赛的胜利,斐然的成绩自然吸引了车联高层的注意,兼之以寂氏集团的注资dk,这偌大的门脸让dk加入车联成为必然。
谢随提前一天给寂白发信息,把拉力赛车局的地址告诉她,说她如果有时间可以过来玩。
寂白没有回他。
这次和好之后,寂白经常不回他的短信,有时候打电话都不会接,要么是在上课,要么就是在公司开会,明明白白告诉他——“我不想理你。”
谢随知道这丫头是在和他闹(情qíng)绪,他也认,毕竟之前提分手,他是真的让她伤心了。
寂白是想惹他发脾气,只要他(情qíng)绪上来,必定会受制于她,那时候寂白就是掌握绝对主动权的那一个了。
小丫头这半年成长不少,都开始跟他玩起博弈术了。
谢随短信回复也是简单粗暴——
“(爱ài)来不来。”
寂白不甘示弱,用力回他道:“就不来!”
当天下午,谢随和队友们穿着赛车服出现在赛车场,粉丝们立刻围了上来,(热rè)(热rè)闹闹地向他们道贺。
谢随目光环扫着整个停车场,没有看到女孩的(身shēn)影。
她好像真的没来。
他的心感觉仿佛是空出了一块,失落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好像真的不太在意自己了。
谢随捏熄了手里的烟头,脸色沉了下去,对(身shēn)边的戴星冶说:“你坐我副驾驶。”
戴星冶望向不远处谢随的那辆红色拉力跑车,笑着说:“可能某些人不会同意。”
谢随顺着他目光望过去,赫然看到寂白穿着**短裤,工字t勾勒着她美好流畅的两条腰线,修长漂亮的长腿交叠着坐在他的跑车顶部。
他见过她在宴会上穿着翩跹礼裙的淑女模样,也见过她穿小西装一字裙出入写字楼的干练模样,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她打扮成这**狂野的模样,坐在他的跑车上。
谢随眼底瞬间有了光,视线被她勾着便抽不回来了,(情qíng)不自(禁jìn)朝她走了过去。
周围有女粉丝相当不满,冲寂白说:“哎,你谁啊,凭什么坐谢随车上。”
寂白的语气也很挑衅:“你管我谁。”
谢随的粉丝以女孩居多,都是不好相与的,纷纷斥责寂白:“谢随的车不让别人随便坐,你快下来。”
“偏不。”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女孩们见谢随走过来,纷纷让开,想看他怎么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颜色瞧瞧。
谢随不像车队里别的男孩那样礼貌温煦,总是笑容满面。
恰恰相反,他(性xìng)格孤僻寡言,就像悬崖横出来的断仞,冷硬而锋利。
太过靠近他,稍有不慎便会被划伤。
他从来不许任何女孩碰他的赛车,哪怕是那些打扮火辣模样俏美的车模,他却是看都不会多看哪怕一眼。
这也让很多粉丝一度以为谢随喜欢男人。
众人都在等着看寂白的好戏,谁曾想谢随走过来,却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回过头和队长沈旭讲话,完没有要把她赶下来的意思。
沈旭看了看坐在他车顶的寂白,又望了望周围愤愤不平的粉丝,于是主动走过去对寂白说:“小姑娘,快下来吧,待会儿谢随得生气了。”
寂白笑吟吟道:“我下不来,要谢随抱我下来。”
女孩们低声絮语,越发觉得她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沈旭脸上透出尴尬之色,以谢随以往对女孩的淡漠态度和他的暴躁脾气,沈旭真担心他会直接坐进车里将车开走,让女孩从车上摔下来受伤。
谢随扬起下颌,望向坐在车顶上的女孩,没好气地问:“车顶坐着舒服吗?”
寂白撇嘴:“不舒服。”
“那下来。”
寂白似撒(娇jiāo)一般道:“都说了下不来哎。”
谢随只好单手揽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女孩轻盈纤瘦的(身shēn)子挪过来,直接挂在了他的(身shēn)上,顺势抱住了他的脖颈。
粉丝们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是她们第一次在冷淡的谢随脸上,看到某种无奈而宠(爱ài)的神(情qíng),简直不可思议。
“这样开心了吗?”他抬头问她。
“开心。”
谢随托着她的(身shēn)体,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下来。
寂白稳稳落地,伸手揽过了谢随的肩膀,将他脑袋勾下来,吻了吻他略带青茬的下颌。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她亲(热rè),谢随有点不太好意思,但他也能猜到这丫头是要宣誓主权了。
这半年,尽管谢随洁(身shēn)自好,但是他英俊的容貌和优秀的成绩,令他成为了不少小姑娘倾心(爱ài)慕的对象。当然,也有不少胆大的女孩,想方设法地要引起他的注意。
寂白嫉妒心和占有(欲yù)很强,就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容不得任何人侵犯自己的领土。
谢随顺从了她,单手揽住她的纤腰,对众人道:“介绍一下,我女朋友,小白。”
宛如一滴水落入滚烫的油锅中,炸开,人群顷刻沸腾了起来,女孩们纷纷低声议论,眼神里透出羡慕和嫉妒意味。
谢随什么时候居然交往了女朋友,居然完没有消息!
不过寂白真的很美,两个人站在一起,却也显得十分登对。
这时,一个扬长的男声从人群中传来:“真想不到啊,什么野队都能加入车联了,哎,你说说,就你们这实力,让你们上了正规赛道,不是给咱车联丢脸吗?”
寂白回头,看到几个穿着黑白格赛车服的男人从停车场走过来。
沈旭低声对谢随说:“是路野车队。”
路野车队谢随也曾有所耳闻,两年前便加入了车联,近一年来获得了不少国内赛事的奖项,风头很盛,几乎可以说是省车联里最牛((逼bī)bī)的一支车队。
刚刚讲话的人就是路野车队的队长——肖喆。
寂白低声问沈旭:“他们想干嘛?”
沈旭回答:“是来给我们一个下马威。”
的确,这半年来,dk宛如一只脱了缰的黑马,狂揽各大商业赛事的冠军,挣了个钵盆满溢。如此引人注目的成绩,自然会惹来路野车队的忌惮,所以他们选择在dk队的庆祝赛上,要杀杀他们的威风。
谢随睨着肖喆,漫不经心道:“你想怎么玩?”
“让我们路野队跟你们这样的三流车队比赛,未免太掉价了。”肖喆冲(身shēn)边的一个(身shēn)材曼妙的车模招了招手:“就让我女朋友跟你们比一场吧。”
此言一出,满场炸了,肖喆这傲慢的态度让很多粉丝感到不爽。
沈旭脸色沉了沉:“肖喆,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吗,我看不过分吧,你们这种车队,也配跟我女朋友玩一玩。”
那名漂亮的车模踩着恨天高,迈着婀娜的步子走到了车门边,冲谢随嫣然一笑:“我也很想跟dk的谢随大帅哥比一场呢。”
肖喆挑眉望向谢随:“怎么样,有胆子接受我女朋友的挑战吗。”
肖喆摆明了是过来找茬的,让车模开车和dk比,无论输赢都是一种轻视。
谢随还没开口,寂白忽然从他(身shēn)后冒出来,回答道:“当然可以啊,不过既然你把自己女朋友派了出来,那就女朋友对女朋友咯。”
肖喆挑眉望向寂白,这女孩(身shēn)材虽然比不上自己(身shēn)边这车模高挑曼妙,但是她五官柔美清秀,脂粉未施,却比自己女朋友那浓妆艳抹的脸好看太多了。尤其是一双盈盈的秋水眸子,仿佛会勾人似的,望他一眼,他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女孩给人一种清新干净、落落大方的感觉,绝对比自己(身shēn)边这车模更上台面。
肖喆冷笑着对寂白说:“小姑娘,你会玩车吗,别伤着自己了,这回虎山可到处都是悬崖。”
“可你让你女朋友跟我男朋友玩,那我的面子还要不要啦?”
这话说的(挺tǐng)机智,不动声色地便化解了dk的尴尬境遇。周围不少小姑娘掩嘴笑了起来,对寂白的厌恶感消失了不少。
肖喆冷冷地望向谢随:“你怎么说。”
谢随将寂白揽到自己(身shēn)边,像摸猫(咪)一样抚了抚她的下颌,柔声道:“女朋友不(允yǔn)许的事,我还能怎么说。”
周围粉丝们的一众少女心,都快被谢随这温柔的神(情qíng)给苏爆了,嗷嗷地尖叫起来...
肖喆说:“把女朋友搬出来挡刀,谢随,你要不要这么怂。”
谢随眸色微冷:“你想打压dk的气焰,我给你这个机会,要比,就堂堂正正跟我比。”
粉丝也跟着叫嚣了起来:“对啊,你该不会是怕输才叫别人帮你比的吧。”
“到底谁怂啊!”
……
肖喆骑虎难下,冷着脸说:“行,我跟你比。但你要是输了,带着你的野队滚出车联。”
谢随眸光里透出一丝凌厉的光,嘴角微挑:“老子从没输过。”
寂白望向谢随,她在他那张沉毅的眸子里,看到了少年那独有的张扬不羁的神采。
“话别说太满了。”肖喆将车模拉开,自己坐进了车里,而寂白站出来说道:“要是你输了该怎么办啊。”
肖喆本来也准备说“老子不会输”这样的话,不过他还没开口,寂白忽然轻飘飘说:“既然你一口一个野队,那你要是输了,你们车队就永远别想参加任何一场正规比赛了,好不好呀。”
肖喆只当这女孩是在说笑,能不能参加比赛可不是由她说了算,所以他也没在意,一口答应了下来:“行啊!不参加就不参加。”
寂白既然想玩,谢随自然满足,给她拉开了车门,让她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肖喆也让车模坐了进来,冷着脸冲谢随比了个倒拇指。
谢随不理他,寂白不甘示弱,白皙的小手伸出车窗,冲肖喆比了个竖起了中指。
人群又炸了,这女孩也太嚣张了吧!方才的不满烟消云散,她们瞬间就(爱ài)上这位社会小姐姐了。
谢随坐进车里,侧(身shēn)过来,替她系上了安带,同时将她的手捞回来,惩戒(性xìng)地拍了拍:“你上哪儿学来的,不三不四。”
寂白眉眼微弯,笑着说:“你当不了我男朋友了,还管我呢。”
谢随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颌,凑近了她,漆黑的眸子里带了点威胁的意味:“小白,说话小心。”
寂白的脸蛋都被他捏得嘟了起来:“你...你想怎样。”
谢随眼角弯了弯,勾起一抹轻挑的笑意:“我早就说过,当你男朋友的方法有很多,每种都能让你死一次,今晚要不要试试。”
寂白睁大了眼睛,手把住了车门,整个人被吓得往后靠了靠。
她连连摇头,眸子里透出惊慌。
谢随清浅一笑,踩下油门,将车驶了出去。
他还收拾不了这么个毛丫头么。
这一路上,寂白沉默了,谢随几次偏头望她,她的手紧紧攥着衣角,陷入了某种深深的沉思里,似乎真的被吓得不轻。
谢随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寂白脸色蓦然一红,结结巴巴道:“没、没什么,那个,我这几天住学校哦,就...就不来你家了。”
见她这面红耳赤的模样,谢随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丫头脑子里装了什么旖旎的心思。
他忽然笑了,嘴角上扬,漂亮的浅咖色瞳子闪耀着(日rì)光。
寂白的脸越发红透了,连耳根子都火烧火燎了起来:“你别笑了。”
谢随单手掌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去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傻丫头。”
半个小时后,谢随的车率先冲向了终点线,将肖喆的车远远地甩在了后面。而肖喆绝对想不到,这场不过是一时意气的比赛,居然会真的让他丢了饭碗。
办公室里,当经理告诉他合同需要中止的时候,肖喆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不是,这...什么意思啊。”
“自己得罪了什么人,心里没点数吗。”经理愤怒地说:“你差点把我们整个车队都坑害了,现在人家同意让你一个人滚蛋,收拾收拾,走吧,违约金一分钱都不会少你。”
肖喆懵了:“不是,我得罪谁了?”
“谁让你去跟谢随比赛的?”经理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比赛就算了,居然还输了,现在人家要你兑现诺言,滚蛋!你要是不滚,我们车队都别想再跑比赛了。”
“谢随?你开玩笑吧。”肖喆说:“他一没背景二没钱,他算老几啊。”
“没背景?谢随的女朋友是寂氏集团下一任董事长,就连车联主席见了她都要恭恭敬敬问声好,你敢惹他?”
肖喆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话来:“你开什么玩笑。”
“你看我像在跟你开玩笑。”
经理将电脑推过来,指着电脑上寂氏集团年会合影最中间穿粉色小礼服的女孩道:“寂氏集团投资了dk车队,谁不知道谢随是这位小公主心尖上的人,你算什么东西,敢去招惹他。”
……
肖喆离开路野车队的事(情qíng),宛如平地乍起的惊雷,震撼了整个车联。
两个战队之间一场不过儿戏的赛车局,居然闹到要退圈的地步,实在有点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肖喆人品的确不怎么样,得罪了很多人,对于他的离开,大部分车手都表示痛快,鲜少有人为他惋惜。
大一的一整个暑假,谢随都在为拉力赛忙碌。
拉力赛的省内选拔初赛,好几个车队同时出发,跑整个越野山林,如果能取得胜利进入国赛视野,对于整个车队而言是名利双收的事(情qíng)。
赛程非常紧张,连续小半个月,寂白见不到他的人影,只能每天准时看比赛的直播。
总决赛的那个下午,寂氏集团和其他企业的一场项目交流会,(奶nǎi)(奶nǎi)年事已高,这样的交流会自然不会参加,索(性xìng)一股脑地都交给了自己的接班人。
寂白坐在长桌尽头的董事长席位,听着一个又一个代表冗长的发言,昏昏(欲yù)睡。
手机忽然亮了,谢随发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少年站在车前,手把着车门,代表dk车队的火焰赛车服勾勒着他健壮的体格。
夕阳的(日rì)光正好落在他的脸庞,深邃狭长的眼睛深埋在高(挺tǐng)的眉骨之下,英俊得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比赛快开始了。”他对她说:“看直播。”
寂白回他:“在开会呢,没时间。”
谢随那边似乎顿了很久,才发过来一个字:“行。”
有点闹小脾气了,他很早就跟就寂白说了总决赛的时间,是真的很希望她能陪他一起见证荣耀降临的那一刻。
寂白嘴角露出清甜的笑意。
这傻子,不知道这段时间她都没有落下过一场直播赛事么,虽然到不了现场,但她的狂(热rè)程度堪比他最死忠的花痴粉。
她拍了一张交流会的现场照片发给谢随,照片里是四四方方的落地窗会议厅,西装革履的男人围着长桌落座,寂白则坐在长桌尽头的位置,气氛相当严肃。
“喏,没骗你,我真的在开会。”
谢随也很无奈:“行,你忙。”
寂白正快速编辑短信的时候,他立刻又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qíng):“千万别看,谁看谁是狗。”
寂白失笑,这家伙,很了解她嘛。
她给自己戴上了蓝牙耳机,偷偷戳开了直播视频,将手机藏在了文件夹隔层里。
她以为自己技术高超没人发现,却不成想被(身shēn)后站着的秦助理尽收眼底。
秦助理程面无表(情qíng)地看着他年轻的董事长偷摸搞小动作。
寂白任何时候应对商务场合都是驾轻就熟,比寂静都还要大方得体,甚至已经有了寂老夫人当年起家时的风范。
这让他差点忘了,寂白其实也才二十岁出头,还是个陷入(热rè)恋的小丫头。
秦助理走近了她,站在她的(身shēn)后,默默地替她挡住了旁人的目光。
寂白专注地看着比赛视频,这场赛事规格很高,很多架无人机程跟拍,她看着那辆喷着dk字样的跑车翻过山巅曲折的公路弯道,跨过浅滩湖泊,遥遥领先于其他车队。
寂白看着这壮阔的山河景致,心里升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豪迈感,她终于能够理解为何谢随这般执着于赛车。
少年的灵魂自出生以来便被压抑在((逼bī)bī)仄狭窄的方寸天地里,苦难缠(身shēn),这浩渺天能给他所企盼的自由与宁静。
在他撞破终点线的那一刻,寂白忍不住握拳欢呼:“yes!太棒了!”
安静的会议大厅里,这声(情qíng)不自(禁jìn)的欢呼引得一众扑克脸齐刷刷的看向她。
秦助理故作淡定地对刚刚发言的高层解释道:“白总是觉得你说得很好。”
高层一脸无解地点了点头:“谢谢白总。”
秦助理走到寂白(身shēn)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警戒。
虽然是不太重要的交流会,但面子工作还是要做好的,别玩太过火了。
寂白吐了吐舌头,感激地看了秦助理一眼。
虽然秦助理是她的下属,但大部分时候,寂白觉得他更像是自己的父亲,无限地包容她很多小毛病,也教会了她很多事(情qíng)。
蓝牙耳机里传来了沸腾的呼喊声,天上也放起了的庆贺礼花跑,手机视频画面里,少年走出了赛车,微微挑起了下颌,望向欢呼的满场。
他逆着夕阳,(挺tǐng)拔的(身shēn)形轮廓仿佛被镶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圈,耀眼得令人睁不开眼。
粉丝和队友们一股脑涌了上来,为他的胜利而欢呼。
寂白低头看着被人群簇拥的少年。
那个黑夜边缘踽踽独行的孤僻少年,终于摆脱了孤独的野兽,迎来了生命最灿烂的时刻,站在有光的地方,活成了自己曾经最渴望的样子。
真好啊。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温柔,寂白上完课,背着斜挎包,步履匆匆走出了教室。
她很难像其他女孩一样,放学之后去看看电影或者逛逛街,她大部分时间和心思都用在了工作上。
成为整个集团的执牛耳者谈何容易,比之于当年的寂静,她努力的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寂白走到食堂里买了个烧卖包,烧卖包新鲜出笼,散发着滚烫的(热rè)雾,寂白鼓着腮帮子吹拂着烧卖包,匆匆走出学校大门。
正对面,有个背着吉他的流浪歌手弹起了舒缓温柔的旋律,同时开口唱道——
“总有些惊奇的际遇,比方说当我遇见你,你那双温柔剔透的眼睛,出现在我梦里。”
周围有不少女孩围观着流浪歌手的表演,寂白嚼了嚼香糯的烧卖包,站在人群中听他唱歌。
流浪歌手后脑勺扎着小脏辫儿,目光柔和,嘴角浮现浅浅的笑意——
“不管结局会怎麽样,至少想念的人是你,我不会把它当作游戏,因为我真心对你。”
这首歌的调子很平缓,吉他旋律也相当温柔,缓缓入耳,令她心境也变得宁静平和,所有的倦怠一散而空。
寂白的嘴角浅浅地抿了起来,和所有人一样,她摸出包里的零钱,准备放进流浪歌手的吉他盒里。
流浪歌手对她礼貌地微微一笑,从盒子里取出一支小白花,送到寂白的手里:“有人让我把它送给你。”
寂白怔怔地“啊”了一声:“谁呀。”
流浪歌手微笑着收好了自己的吉他,转(身shēn)离开了。
寂白看着手里那支纯白的小茉莉,愣了片刻,心(情qíng)忽然躁动了起来。
她环顾四周,在人群中寻找着少年的(身shēn)影,过眼都是陌生的面孔,她匆匆走了几步,这时,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
“找我?”
寂白回头,只见少年懒洋洋地斜倚在道旁的梧桐树边,狭长的眉眼微弯着,显得温柔又风流。
寂白惊呼一声,朝他跑过去,跳到了他的(身shēn)上,手脚并用攀住了他:“回来啦!”
“嗯。”
谢随稳稳地接住了女孩,用力地拥住了她。
女孩(身shēn)上散发着熟悉的馨香,令他感觉分别这几月空落落的心瞬间充盈,宛若枯木逢(春)般,感觉自己终于又活了过来。
谢随从包里摸出了一枚纯金质地打造的金牌,放到唇边吻了吻,然后小心翼翼地挂在了寂白的脖颈上。
“送给你。”
寂白有些诧异:“这是你拿到的奖牌呀。”
谢随垂首看着她,认真地说:“我所有的荣耀,都属于你。”
寂白仔细地抚摸着这枚代表荣耀的金牌,金牌上的浮雕刻着山巅极速弯道公路和浩渺的蓝天白云,纯金打造,沉甸甸的份量。
她嘴角浮起清甜的微笑,将奖牌放回自己的衣领中:“那我替你保管。”
“还有一辆车,是奖励。”
谢随指尖转着钥匙,带她来到停车坪,一辆红色的超跑轿车出现在寂白的眼前。
寂白惊呼了一声,走过去打量着这台酷炫到炸的超跑轿车,轿车方面寂白是外行,仅仅只从外观看,她知道这台车肯定不便宜。
谢随将车钥匙递到寂白的手里,显而易见是要把这台车送给她。
“谢随,公司给我配了车。”寂白有些不好意思:“这台车我不能收。”
“你的是你的,我送你的是我送你的。”谢随用鼻尖刮了刮她的脸颊。
女孩被他蹭得痒痒的,低低笑了起来:“小白收下的东西可不会轻易归还,你想好哦,如果再要分手,你就是人财两空啦。”
“车给你了,卡也给你了,谢随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谢随拉着寂白坐进车里:“这车我改装过,安(性xìng)能很高。我先带你出去兜兜风。”
寂白欣然坐进副驾驶的位置,谢随侧(身shēn)过来,替她系上了安带,然后又将保温杯放在她的(身shēn)侧,甚至拉开抽屉还有零食。
当谢随的女朋友什么都不用做,这个男人心细如尘,他会帮她把生活料理得妥妥帖帖,他会记得关于女朋友所有的一切,甚至在寂白生理期的前后几(日rì),他会在随(身shēn)包里带上卫生巾,以防这丫头犯迷糊。
他对她好,是真的用了心的好,不管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被谢随(爱ài)上的寂白一定是世界最幸福的女孩。
半小时后,车停在了谢随家楼下,寂白不解地问:“不是说兜风吗?”
谢随眸光微沉,他一言不发地替她解开了安带,然后拉着她下车,匆匆走上了楼梯。
寂白望着他默然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谢随,怎么了呀?”
谢随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间门,关上之后,将女孩重重地压在了墙边,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似过去那样浅尝即止的**,寂白明显感觉到面前男人的极具攻击(性xìng)的侵入。
他几乎是又(吮shǔn)又咬,快要把她吞了一般,甚至连呼吸的间隙都没有给她。
寂白根本无法招架这样狂躁的吻,快喘不过气了,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吟声,用力喘息着。
“谢、谢随...唔...”
她(身shēn)体轻飘飘宛如一滩泥,使不出半点力气,倒在他的(身shēn)上,靠他(身shēn)体支撑着。
他缠着她,(吮shǔn)吸着她,不知疲倦地汲取着女孩所有的甘甜。
她捧住了谢随的脸,止住了他这样深入缠绵的吻,用力地喘息着:“别...不行了。”
“这样就不行了?”
他的手很不听话,寂白感觉自己脑门都快被炸开了,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活了过来...一道道电流从脊椎窜上头顶。
这样的亲吻中,寂白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对劲。
烫。
“谢随,你...”
话音刚刚溢出喉咙,寂白猛地止住了,她感觉到了,感觉到少年的变化。
她惊诧不已,连连后退,可是背后便是一堵硬邦邦的墙,她根本退无可退。
她咬着下唇,抱住了谢随的脑袋:“你...好了?”
少年闷闷地应了声:“一个月前动过手术。”
黑暗中,两人炽(热rè)的呼吸交织着,含杂着旖旎的味道。
寂白睁大了眼睛,惊喜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失望。”
现在看来,失望是不可能了。
寂白“啊”地惊叫了一声,跳起来抱住了谢随,捧着他的脸,用力地亲了两口:“你该告诉我!你真该告诉我。”
他将她放倒在了松软的(床g)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挑起一抹笑:“自己感觉,不是很好?”
他覆(身shēn)过来,再度吻住了她的唇。
寂白感受到这男人压抑已久的(情qíng)绪释放,她尽可能迎合着他,回应他的亲吻,但她心里也有些忐忑害怕。
她将手肘撑在(胸xiōng)前,隔开了少年的(身shēn)体,可是他却单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放在了头顶。
“谢随。”
她在喘息的间隙,轻轻唤着他的名字:“谢随,别...我害怕。”
谢随停下了亲吻,长睫毛覆下来,温柔地凝视着她绯红的脸蛋。
“怕我?”
寂白不知道,这种事是自然而然的,她不会抗拒,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会忐忑不安...
完没有准备啊。
谢随松开了她的手,她立刻滚到边上,用被单覆住自己的(身shēn)体,呈一种自我保护的姿态。
谢随打开了(床g)头的壁灯,柔和的灯光笼罩着女孩绯红的脸蛋,她漆黑的大眼睛带着些许畏惧地看着他,弱弱地问:“你...你要不要恢复一段时间呀。”
他低头浅笑了一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下颌:“已经恢复好了,我试过,状态很好。”
“你...试...试过。”寂白脸色越发红得通透彻底,都快结巴了:“你跟谁...”
“还跟谁。”他惩戒(性xìng)地拍了拍她的脸蛋:“跟右手,行吧?”
寂白感觉自己心脏都快炸了,她干嘛要和这死狗男人讨论这样的问题啊!
小丫头将脸埋进了被单里,羞得没边儿了:“那...今晚不行哦。”
她完没有准备。
谢随拉了拉被单,柔和地唤了声:“小白。”
“嗯?”她露出一只的黑眼睛,畏惧地看着他。
谢随将手伸进被窝里,宽厚温(热rè)的大掌整个环住了她的手背,将她放进自己的掌心。
“小白,我开始有点喜欢这个世界了。”
寂白的心忽而猛地一紧,(情qíng)不自(禁jìn)地握住了他的小拇指。
他说他有点喜欢这个带给他无尽苦难与痛苦的世界。
谢随抬起那双漂亮的浅咖色眸子,望着女孩,认真地说:“你是我喜欢这个世界的唯一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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