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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知道厉小意是被厉琛弄走了,但是谢随找不到证据,也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夜雨中发生的那场暴行,厉琛没有声张。

他心里有鬼,自然不敢声张,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吃了这个闷亏。

厉小意被拐卖的事(情qíng)知道的人不多,谢随也瞒着寂白,担心会影响她的复习。

高考在即,他不希望她有任何分心。

朋友们拉了群,每天会分享一些信息,但是多数是没有价值的消息。

厉小意依旧音信无。

谢随猜测,他多半已经被买家接手了。

一旦被买家接手,运气差一点进了山,那就真的是大海捞针,回天乏术了。

谢随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那小孩被绑着手和脚,像狗一样拴在地上,吃着比猪饲料还不如的糟糠...

夜半惊醒,背后冷汗直流。

可厉小意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当初是程潇选择抛弃他,从她离开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是他的母亲了。

谢随不认这样的母亲,那么她的儿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所有的努力、他生活的部意义,就是有朝一(日rì)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心(爱ài)的女孩(身shēn)边。

就算他本(性xìng)自私吧,这个世界本就未曾善待于他,又凭什么要求他善待这个世界,善待他人。

谢随不再去想这个事(情qíng),他自己过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管不了任何人。

高考终于如约而至,考场提前两天落实下来,寂白被分到了三中,而谢随的考场则被分到了稍稍偏郊区的十二中。

为了不影响各自的发挥,这几天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出见面,只是偶尔发一两条短信报备复习的进展(情qíng)况。

考前谢随做过一(套tào)模拟试卷,是之前的恒英补习班的密卷,反馈的成绩还不错,这给了他不少信心。

如果他沉着应考,指不定真的会有一线希望——和她念同一所大学。

考试那几天,(阴yīn)沉沉的天空落了几颗雨星子,驱散了早夏的燥(热rè)。

气温凉爽,空气中漫着湿润的因子,黏在(身shēn)上潮潮的。

中午,谢随从书架上取下厚厚的英文单词本,准备将自己不熟悉的单词再部重新温习一遍。

当他翻开单词本,却看到里面有一张被压得平平整整的信纸,开头便是小孩那工整的方块字迹:“谢sui哥,您好哇!”

谢随用力阖上单词本,闭上眼睛稳住心绪,努力让自己避开这些不良(情qíng)绪。

厉小意显然已经找不回来了,他想再多也没用。

而且,即便要找,也应该是他的家人去找,与他又有何干。

人各有命,他帮不了任何人。

中午,谢随去外面的餐厅吃了饭,便早早地叫了出租车,去郊区的十二中考场等候开考。

最后一门英语考试,谢随是有信心的,英语是他最早开始复习的科目,正常发挥问题不大。

只要熬过了今天下午,以后山长水阔,一切都会好起来。

谢随坐在出租车的副驾驶位置,低头看着英语单词本,进考场除了文具和准考证以外,不能带任何东西。

谢随打算进去之前便把单词本扔了,以后他再也不会被这玩意儿折磨了。

念及至此,心(情qíng)还有点激动。

司机师傅见他默记单词,知道是今天要去考试的学生,对他说道:“这条路有点塞车,不过没关系,我知道另一条路,你放心,肯定让你准时到考场。”

谢随低头专注地看着书,淡淡地应声:“谢谢。”

时间无论如何都应该来得及。

司机师傅将车驶入了另外一条车辆较少的道路,红灯路口,谢随漫不经心地抬头,发现对面的黑色的轿车里有点不对劲。

有个小男孩被手帕蒙着脸,趴在后座上睡觉,小男孩(身shēn)上的衣服似乎穿了很多天,脏兮兮的,而他脚上穿着的那双鞋子,谢随觉得有点熟悉。

他应该是见过那双鞋,耐克童款的白球鞋,他曾经见厉小意穿过,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有次打球,他不小心把他的白鞋踩脏了,厉小意还咕哝说,回去肯定挨骂。

那个躺在后座上被蒙着脸的男孩无论(身shēn)高还是体型,看着与厉小意七八分相似。

很快,黑色轿车关上了窗户,阻隔了谢随的视线。

红灯亮,轿车加快速度驶了过去,

谢随的心脏疯狂跳动起来,他急切地对司机说:“快跟上前面那辆车!”

“啊?”

“快跟上,前面那辆车可能拐了别人的孩子!”

司机连忙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追上了前面那辆轿车。车尾有牌照,但谢随玩过赛车,一眼就看出来,那绝对是被动了手脚的假牌照。

他更加确定,车上的人就是失踪多(日rì)的厉小意!

“麻烦再快点,别跟丢了。”

“我尽量啊。”

假牌照轿车驶入了另外一条上坡的岔道,司机对谢随说:“同学,这条路就往回虎山那边走了啊,过了回虎山就上省道出城了,你今天不是要参加高考吗?干脆还是报警吧。”

“车上挂的假牌照,报警来不及。”

谢随的手紧紧攥住了拳头,太阳(穴xué)一突一突地跳了起来,眼看着前面那辆黑色轿车越来越远。

如果出城了,山高路远,这辈子他想再见厉小意一面,几乎没可能了。

谢随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沉声对司机说:“停车。”

司机依言停了车,谢随拉开了驾驶座车门,对司机说道:“回虎山这一段山路险峻,你先报警,就在这里等着警察,我去追他们。”

司机有些犹豫,不敢轻易把车交给他,谢随将自己的准考证和(身shēn)份证塞给他。

“放心,我跑不了。”

他坐进了驾驶座,给自己系上了安带。

司机站在路边战战兢兢地用手机报警,不放心地对谢随说:“小伙子,你不去高考啦。”

谢随攥着方向盘,一脚用力地踩下油门,车呼啸着朝前面的山路驶去。

他已经来不及考虑这么多了。

是,他是自私,他想靠自己的努力为闯出一番天地,想清清白白地站在那个女孩(身shēn)边,想要配得上她……

谢随这一生,自问做过很多错事和混账事,绝对不是别人眼中的好人,但他坦坦((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且问心无愧。

如若今天他为了自己的私心和前程放弃厉小意,这辈子他都不会再清白了。

这样的自己,配不上她。

谢随毫不犹豫地追上了那辆黑色的伪牌照轿车。

……

中午,寂白趴在桌上小憩,却被噩梦惊醒。

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上一世的事(情qíng)了,对于现在的寂白而言,她不再惧怕家人那恶魔般的嘴脸,她快速成长起来,强大到足以能够保护自己,所以这些不会构成她内心的恐惧。

可是她梦见了谢随,梦见了那场几乎夺走他一切的车祸。

黑云压顶、狂风呼啸的回虎山崖下,那辆轿车被撞击得完变形,车里的少年血(肉ròu)模糊。

他睁着一只眼睛,侧头望向她。

光芒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渐渐消失,希望也在消失,唯一没有消失的...是他深挚的眷恋。

寂白惊醒过来,(身shēn)冷汗。

门外传来(奶nǎi)(奶nǎi)的声音:“小白,时间差不多,该起(床g)了。”

“来了,(奶nǎi)(奶nǎi)。”

寂白坐起(身shēn),拿着透明笔袋,快速检查了自己的(身shēn)份证、准考证,还有考试的时候需要用到的2b铅笔和橡皮擦,确定没有遗漏。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午休做这样的噩梦,终究不是好兆头。

她摸出手机想给谢随打电话,却看到谢随在二十分钟前给她发的消息:“小白,我去考试了,不带手机,一切都好。”

这才稍稍放心些。

寂白走出房间,(奶nǎi)(奶nǎi)已经让司机等在院子里,准备要送她去考场。

临走的时候,(奶nǎi)(奶nǎi)叮嘱她沉着应考,不要想太多,做完题目之后不要忘了检查姓名。

寂白一一答应,坐上车向(奶nǎi)(奶nǎi)道了别。

这次英语考试难度有所增加,但是对于寂白来说完是小case,她上一世就读于英语同声传译专业,高考英语完难不倒她。

最后写下一个漂亮的作文,结束答题的时候,时间还剩了整一个小时呢。

寂白稍稍担忧谢随,这次考试难度增加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

很快,伴随着终止答题的铃声响起来,寂白的高中生涯彻底结束了。

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她的心(情qíng)很宁静,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教室,远远望见天际夕阳坠出了叠嶂的层云,正缓缓跌入山崖。

周围有少年少女们相拥尖叫,沉睡的青(春)彻底苏醒,压抑的心灵也在这一刻得到彻底的解放。

司机刘叔在校门外等着寂白,寂白拿到手机第一反应就是给谢随打电话。

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紧紧地拥抱他。

这不是她一个人的战役,是她和谢随两个人的...她迫不及待想知道他的(情qíng)况怎么样。

不出所料,谢随没有接电话,他的手机依旧处于关机的状态。

他应该也刚刚出考场,手机放在家里还没有拿到,所以寂白先给(奶nǎi)(奶nǎi)打了电话

(奶nǎi)(奶nǎi)正在开董事会,助理将手机送过来,说是寂白小姐打来的,她毫不犹豫地接了电话,关切地问:“白白,考完了吗,怎么样啊?”

寂白回答说一切都好,正常发挥。(奶nǎi)(奶nǎi)松了一口气,说几天晚上就和同学们好好庆祝放松吧,可以晚归。

寂白挂掉(奶nǎi)(奶nǎi)的电话,便立刻收到了殷夏夏她们发来的消息,说今天晚上班级聚餐,大家看到消息就去学校外面的火锅店集合哦。

寂白让司机直接将车开到学校外的火锅店,下了车,

这家火锅店还是她重生回来之后,第一次和谢随吃饭的地方。

班上的同学大部分都已经落座点菜了,众人(情qíng)绪都高涨,男生们点了几箱啤酒,说今天晚上不醉不归。

甚至连班主任梁老师都赶过来了,好几个女孩围着梁老师询问考试的题目,做对的同学自然欢欣鼓舞,做错的同学(情qíng)绪则稍许低落。

吃完饭之后,同学们又闹着去ktv唱歌,寂白一直在给谢随打电话,可是他的电话处于关机的状态。

寂白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难道他英语考试没有发挥好,所以心(情qíng)糟糕。

不至于吧,谢随的(性xìng)格虽然有些暴躁,但他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玩失踪的人,不管考得好不好,他应该都会跟寂白说一声,避免她担心。

就在寂白忐忑不安的时候,班上有蠢蠢(欲yù)动男孩子在同伴的鼓励下,向寂白告白了。

那个男孩名叫徐烨,是班上的学习委员,成绩名列前茅,阳光乐观,属于邻家暖男的类型。

班上不少女生都对他表示过好感,不过他说自己已经有喜欢的女孩了。

没想到徐烨喜欢的女孩竟然是寂白,难道他不知道寂白和谢随之间一直都有暧昧么。

寂白有些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徐烨,徐烨脸颊绯红,手一个劲儿地颤抖…

寂白说他很优秀,但自己已经有喜欢的男孩了,可能无法接受他的好意,希望他能考上心仪的大学,以后越来越好。

一番话既委婉地拒绝了他,又没让徐烨丢面子,非常得体。

寂白喜欢谢随,这在班上不是秘密。

徐烨说知道自己会被拒绝,但还是想要让寂白知晓自己的心意,因为今天不说的话,以后可能都没有机会了,今天算是给自己两年的暗恋画下一个句号吧。

徐烨离开之后,殷夏夏凑近寂白,低声问:“谢随还没接电话呢?”

寂白无奈地扬了扬手机:“他都没开机。”

“多半是没考好。”

“他英语很好的。”

“心态不好,越是这种自信满满的科目,如果没考好,打击会非常大。”

寂白觉得她讲得有道理,越发担心了。

殷夏夏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徐烨:“我觉得学委(挺tǐng)好啊,虽然长相比不上谢随英俊,但是家世学习样样都好,还特暖特绅士,跟这样的男孩在一起,肯定幸福的。不像谢随,各种让人((操cāo)cāo)心啊。”

寂白睨了她一眼:“这样好,你跟他告白去啊。”

“我倒是想。”殷夏夏无可奈何道:“人家暗恋了你两年哎!这是什么神仙感(情qíng),我哪能撬得动啊!”

寂白轻轻吐了一口气,抬头的时候恰好迎上徐烨凝望她时的灼灼目光,她赶紧避开了。

殷夏夏说的都对,徐烨这样的男孩,就像是阳光下温润的暖玉,跟他恋(爱ài),必定也是平平淡淡、安稳顺遂。

而谢随,他不是玉,他是巍峨悬崖之上傲然嶙峋的顽石,锐利、坚硬而危险,他的(身shēn)下是万丈悬崖,如若靠近他,便一定要紧紧抱住他,因为稍有不慎,便会跌落深渊,粉(身shēn)碎骨。

寂白选择了谢随,也注定选择过这浓墨重彩的一生。

寂白给蒋仲宁和丛喻舟分别去了电话,但他们也联系不到谢随,还以为谢随跟寂白在一块儿呢。

喧嚣吵闹的ktv里,寂白实在待不下去了,她向同学们告辞之后,乘出租车去了谢随的家。

谢随以前给过她家里的钥匙,寂白直接开门进房间,可是房间黑黢黢没有开灯,也没有人。

寂白打开了顶灯,来到书桌边。

桌上放置着翻开的英语测试模拟卷,黑色中(性xìng)笔搁在试卷上,保持着他昨天晚上复习之后的样子。

寂白又在柜子里找到了他的黑色手机,打开,手机里瞬间跳出了十几条未接电话和信息,都是寂白和丛喻舟他们打给他的。

他没有回家。

想到今天中午那个颇有预兆的梦,寂白有点慌,她在房间里走了几圈,不知该如何是好,无可奈何之下,她给秦助理打了个电话。

“小白?”

接到寂白的电话,秦助理显然有些讶异:“你今天考得怎么样?”

“先不说这个,秦叔叔,您能帮我找个人吗,我联系不到他,我很担心...他没带手机,你帮我查查他今天有没有去考试。”

秦助理听到寂白的声音都在颤抖,平(日rì)里她很少会麻烦他什么事,既然找到了他,必然火烧眉毛,他立刻问:“你要我帮你找谁?”

“谢随,你见过的。”

“行,我这边让人查一下,查到马上通知你,不要着急。”

寂白抱着膝盖坐在谢随家的沙发上,祈祷着他一定不要出事,平平安安……

十多分钟后,秦助理的电话拨过来,寂白连忙问:“秦叔叔,找到了吗?”

“找...到了。”

秦助理的声音低沉,显然消息不太好:“小白,学校那边说,谢随今天没有去参加最后一科英语考试。”

寂白的心“咯噔”一下,她站起(身shēn),嗓音颤栗:“他、他是不是出事了。”

秦助理深呼吸,说道:“厉家的孩子找回来了。”

“什么孩子?我问谢随啊。”

“前段时间厉家的小少爷被人贩拐走,今天谢随他...碰巧撞见,他把孩子带回来了。”

寂白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他没事就好。

“谢随现在在哪里啊,警局吗?我、我马上去找他。”

她起(身shēn)离开房间,匆匆走下漆黑的楼道。

秦助理说:“他不在警局,他的车被人贩的车撞下了山崖,(情qíng)况可能不太好,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重度昏迷,好在孩子没事...我已经在赶去医院的路上了,你别太担心。”

昏暗的楼道里,寂白脚下踩空,重重地摔了一跤,手机也飞了出去,落在前方,屏幕散发着微蓝的光。

听筒里,秦助理急切地问:“小白,你怎么了?”

寂白没有回答,她跌坐在地上,(臀tún)部剧烈的疼痛她已经感受不到了,所有的思绪都已经被抽空,只留下了空((荡dàng)dàng)((荡dàng)dàng)的脑袋,让她仿若不知(身shēn)在何处。

原来...中午的梦是真的...

原来,上一世他出事不是因为逞意气的赛车,而是为了从歹徒手中救下那个小孩——他唯一的家人。

重来一次,她口口声声叮嘱他,不要碰车,平平安安。

可他还是做出了和上一世相同的选择。

寂白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绝望地咬着下唇,任由眼泪夺眶而出,却不敢哭出声。

那个少年的命运仿佛是被诅咒的存在,虽然她曾经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信命,可是当厄运之神真的降临的时候,她却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重蹈覆辙。

痛哭之后,寂白扶着墙站起来,擦干了眼角的泪水。

哪怕这次劫难之后,他失去了所有,但她唯一能保证的是,他绝不会失去她。

谢随在重症监护病房昏迷了两天。

寂白从警方那里了解到,谢随的车驶上回虎山之后,和罪犯开始了一段绝命追击。

那条路谢随经常跑,罪犯根本甩不掉他,后来谢随超车之后挡在了罪犯车前,他来不及踩刹车,于是两辆车撞在一起,谢随的车被撞下了山崖,所幸山崖是一段长缓坡,谢随没有送命,而罪犯也受了重伤。

万幸的是,车祸中厉小意没有大碍,只是轻微脑震((荡dàng)dàng)。

人贩醒过来,没等警察刑讯,(屁pì)滚尿流地交待了前因后果,说他是和厉家的仆人王婶内外勾结,拐走了厉家的小少爷。

警局里,王婶也坦白地交待了自己的部罪行,说是程潇平(日rì)里苛责自己,她做这事一方面想牟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报复程潇。

证据确凿,嫌犯落网,这一切似乎即将尘埃落定。

但这样的结果并没有让寂白满意,尤其是当她知道在厉小意出事之后,谢随去找过厉琛,从蒋仲宁几人的口中,她知道这件事(情qíng)厉琛肯定参与其中,只是苦无证据,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寂白脸色冷了下来,谢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厉琛也脱不了干系。

探监房里,在双方律师的陪同下,寂白见到了王婶。

王婶是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眉眼平顺,看起来是一副懦弱相,她狐疑地看着寂白,问道:“我...我认识你吗?”

寂白面无表(情qíng)地说:“你有两个儿子,一个在省城打工,另一个还在念大学,念大学的那一个成绩还不错,听说明年毕业。”

一听寂白提到自己的儿子,还了解得这么详细,王婶忽然慌了:“你...你想干什么。”

“厉琛给了你多少安家费,还是答应帮你儿子找份体面的工作?”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而这时,王婶的律师也适时开口:“寂白小姐,您是在(诱yòu)导和威胁我的当事人。”

寂白忽然站起来,眸光冰冷地睨着她:“厉琛差点害死我最(爱ài)的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同归于尽,我都不会放过他。”

王婶的手抖了起来。

她面色如冰,嗓音(阴yīn)冷:“既然要帮厉琛,你就要准备付出代价。”

律师已经叫来警察,让他们将王婶带走。临走的时候,王婶回头看了寂白一眼,她从来没有在一个女人的脸上看到过那样绝望而仇恨的神(情qíng)。

后来,当王婶的大儿子来到监狱,向她哭诉自己遭遇的连番困境,真的都快活不下去的那个下午,王婶便供出来厉琛,说这一切都是厉琛一手安排的,他给了她一笔巨额安家费,同时答应让她的儿子进厉氏集团上班。

厉琛锒铛入狱的那天,寂白隔着一条马路,远远望着警察从厉氏集团写字楼里将他带出来。

厉琛看到寂白,嘴角绽开一抹微笑。

西服下,他那被铐着的手慢慢伸进裤包里,摸了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等他离开以后,寂白走了过去,看到地上放着一颗大白兔(奶nǎi)糖。

寂白怔了怔,面无表(情qíng)捡起那颗(奶nǎi)糖,转(身shēn)扔进了垃圾箱。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有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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