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无戈听着同样的话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秦家这些年每次犯了什么事儿,秦太妃求着他替秦家擦屁股时都是这么一句“他以后不敢再犯了”。
老的如此,小的也如此,真把他当成大慈大悲活菩萨了。
燕无戈直接冷声道:“他既然敢收银子,那就该知道被人发现的下场,他和宋宣荣一起到底是为着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本王也不是傻子。”
“这件事情让他自己受着,就算行不追查也顶多贬官而已,罪不至死。”
陈嬷嬷惊愕道:“王爷……”
他难道真的不管秦家了吗?
眼见着北王面上厌烦,挥手就想让韩凛驾车离开,陈嬷嬷连忙追上前几步,急声道:“王爷,舅老爷是您亲舅舅,他贬官也会伤及您的颜面,而且他当年也最疼乐阳公主了,他……”
“啪!”
陈嬷嬷话没说话,脸上就猛的挨了一鞭子,直接被打翻在地上时,抬头就见燕无戈手里夺过了韩凛赶车的马鞭,坐在马车上时脸上满满都是阴寒之色。
陈嬷嬷脸上被打出了血痕,吓得瑟缩。
燕无戈满面寒霜的说道:“本王是答应了乐阳姐姐,要照顾她母妃和秦家人护他们性命,可不代表乐阳姐姐是你们的消遣之物,稍有不满足时便将她拿出来当做筹码。”
“当初乐阳姐姐还在时也不曾见你家太妃和秦家待她多好,如今却一口一个乐阳姐姐,叫她死后还不得安宁。”
“回去告诉太妃和秦家人,往后再叫本王从你们嘴里听到乐阳姐姐的名讳,那本王如何让得太妃和秦家有了今日地位,就能如何让他们回到从前。”
“这世上有千百种活法,打断手脚在外乞讨也是一种,只要他们性命还在,本王就不算对乐阳姐姐食言。”
陈嬷嬷听着这话脸色惨白,显然听懂了燕无戈话中的狠意。
她能感觉得到,北王这些话不是假的。
他对秦太妃和秦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而这些年无度的索求,以及仗着乐阳公主在北王面前予取予求的日子将全部成为过去,若他们不知收敛,怕是如今的富贵就真的到了头了。
燕无戈没再去看陈嬷嬷,只是将鞭子扔回给了韩凛之后,就放下了车帘。
“回王府。”
韩凛有些厌恶的看了眼陈嬷嬷,一扬鞭子,马车便走了起来。
……
燕无戈方才动了怒气,此时坐在马车里时神情有些恹恹,察觉到旁边的小家伙儿在偷偷看他,他猛的转过去时就撞上了燕埕珉来不及收回去的视线。
燕埕珉还记得燕无戈方才的“凶残”,条件反射道:“我没看你。”
燕无戈看着他时一副怎么这么蠢的模样,甚至心中有些后悔,这么蠢的小崽子接回去干嘛?
燕埕珉显然也知道自己刚才干了蠢事,小脸涨的通红,一副恨不得原地去世的模样。
燕无戈倒是被他这般蠢样给取乐,开口道:“等回去后就让人给你启蒙,省的哪一日你将你自己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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