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好,黎乾当下就变了脸色。
当年应王的事情没人比他更清楚,不过是为了替太子腾路所以设计陷害。
应王与宫妃苟且,被明启帝撞破,明启帝遮掩真相却震怒之下处死了宫妃,将应王贬斥出京遣去了封地,事情进展的无比顺利。
而那之后,黎家的确动过斩草除根的心思,可当时应王身边能用之人提前被明启帝或是严惩或是贬斥,应王孤家寡人处境极为凄凉。
黎家和皇后见明启帝对他厌恶至极,且他在朝中所有根基都被毁掉,那封地又是贫瘠荒凉之地,绝不可能再起伏,便也没再命人去追杀,怕应王死了之后会惹明启帝怀疑,反倒坏了他们的打算。
当年他们以为应王跌入谷底,凄惨至极。
可他若真的凄惨,又怎么会有暗卫相随,怎会去一个看似贫瘠实则富饶的封地,而除了明启帝外,又有谁有这能力能够不惊动任何人,赶在应王去前将那里的势力清理一次?
还有那些鹰弩,龚灿死前说,他与瑞王勾结,将鹰弩给了瑞王,
可瑞王好端端的在京中,他手中势力麾下之人也尽数都在京城里,那携带鹰弩之人怎么会出现在离京城千里的泸县,还被聂澜看了个正着?
除非那鹰弩早就已经被送出了京城,而勾结军器监的人也根本不在京中。
仔细想想,泸县往南走不了一日,就是应王封地。
这事情还有什么可想的?
“应王!”
豫王气得咬牙切齿,只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
太子也同样脸色漆黑,一直以来笃定之事被掀了个干净,比之豫王更恨应王,他以为他是父皇属意的储君,更是一直以自己太子身份为傲。
可如今方才知晓他不过是被父皇推出来的挡箭牌,而他真正看重的居然是那个他们一起瞧不上眼,从未曾防备过的应王。
他们这些人在京中斗的你死我活。
应王却留在封地看着他们笑话,坐收渔翁之利。
燕无戈看着几人那恨不得将应王抽筋扒皮的神色,淡声道:“陛下要护着应王,本王也没有证据拿他,可本王不相信瑞王会那么蠢,既与宋宣荣勾结,却未曾防备事败之后如何脱身。”
“看陛下对瑞王心狠,拿着他替应王铺路,本王估计应王此次回京就没打算再回封地,你们二人往后小心着些吧,”
燕无戈不轻不重的说了两句后,转身就朝着宫外而去。
太子和豫王却是因为他的话脸色难看至极,毕竟他们谁也不敢去赌,他们在明启帝心中的份量是不是和瑞王一样,都是随时可以拿来替应王铺路的弃子。
“二哥。”太子突然抬头,“你说咱们可笑不可笑?”
“我们在京中争得头破血流,到头来却是当了别人的踏脚石。”
豫王扯扯嘴角,头一次觉的眼前的太子没那么面目可憎。
太子看着他:“二哥,我绝不会让自己成了棋子,我想你也是一样,父皇摆明了偏袒燕明奕,你我若再斗下去,只会白白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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