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老人眼里,他是宋婉淑的亲哥哥,要叫一声舅老爷,而且他待沈珺九他们也好。
那个老人一直以为他会好好照顾沈家兄妹,恐怕他根本就不会去东缡,而京里的事情也早就瞒不住了。
宋宣荣虽然要到了银子,可是穿着蓑衣踩着雨水离开时,心情却十分沉重。
他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信物必须拿到手。
可是如今以他和沈家兄妹的关系,怎么可能拿得到?
如今他唯一的优势就是沈家兄妹还不知道信物和天阈商行的事情,如果沈清梧死了……
宋宣荣握了握拳心,脸色一片阴沉。
柳汲琨在宋宣荣走后,冷骂出声:“这个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居然选中了宋宣荣。
看着精明至极,可结果什么事情都没办成。
柳汲琨心中憋着气,在屋中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可却依旧觉得心中不安,他开口叫道:“刑洪!”
外间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三管事。”
“咱们库中还有多少现银?”
“前些时候临城那边调走了一些,现在库中应该还有九十余万的样子。”
柳汲琨闻言道:“去取八十万两银票出来,让人送去宋家。”
“若有人问起这些银子做什么的,你就说我寻得几处极好的铺子和宅邸,而且三小姐与北王定亲,婚期大约就在年后,我拿些银子去准备礼物,到时候替小姐添妆。”
刑洪脸色微变:“三管事,宋家是不是太贪得无厌了。”
居然要这么多银子。
柳汲琨暗骂了一句,神色难看的厉害,“不是宋家,是给北王的,北王拿住了宋宣荣的把柄,又要替沈珺九讨要公道,宋宣荣一时没脑子栽了进去。”
他简单说了几句之后,这才道,
“你去把银子准备了,先把这事情过了再说,宋宣荣就是个自私至极的,他要是出事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
刑洪闻言只能点点头。
柳汲琨开口:“东缡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刑洪低声道:“之前准备的那些人手已经派出去了,路上会想办法拦截大管事他们,而且大管事的饮食里也已经动了手脚,寻的都是跟咱们没关系的人,就算出事也不会想到我们身上来。”
“小心一些。”
柳汲琨想起那人的手段,哪怕他已经竭力安排的妥当,而且还留了好几道后手,可他依旧觉得不放心。
只要没有得到那人的死讯,他就寝食难安。
刑洪说道:“您放心吧,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少主冠礼在即,大管事无论如何都必定会赶回大晋,以有心算无心,咱们在路上留了人,他没有防备之下那些人定能将他留在半路上。”
柳汲琨闻言想起沈清梧的冠礼,微眯着眼。
虽然大管事那边已经让人动了手脚,可却难保不会有万一。
倒是沈清梧这边,他在京城,若是出点儿什么事情,到时候只要手脚干净一些,反倒是比动大管事要来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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