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垂眸看着叶氏:
“先不说沈清梧与宋尚书乃是舅甥,世人皆是知道他曾在宋家住过两年,就冲着宋尚书在他们被沈家赶出来时收留的恩情。”
“无论他将来有何成就,走到什么地步,都撇不开宋家这份恩情,而宋家之人也都会得他照拂,宋尚书是个聪明人,难道他未曾跟你说过这些?”
“还有,宋夫人说是你收买的兰荟伤人,可有证据?”
叶氏脱口道:“钱妈妈替我取的银票。”
沈珺九说道:“钱妈妈已经被舅舅打死。”
叶氏慌乱:“那,那些银票上面有我的印鉴……”
豫王嘲讽:“宋夫人,方才兰荟已经说过了,是宋大公子偷偷背着你取的银票,印鉴之事也已经提过了,难保你不是借此帮你儿子顶罪。”
“你还是仔细想想,可还有什么别的证据?”
叶氏:“……”
她紧紧抓着掌心,绞尽脑汁的想着还有什么人。
可偏偏当初她为了行事隐蔽,谁也没告诉。
管家虽然帮忙隐瞒沈氏兄妹出城的事情,却不知缘由,而她跟兰荟见面,甚至安排人追杀沈珺九他们时,除了钱妈妈,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丫头都不知道。
钱妈妈死了。
银票不能当证据。
宋家没人能帮她作证,只除了兰荟……
叶氏急声道:“兰荟!兰荟她知道,当初是我亲自给她的银子,她知道的。”
几人都是看向兰荟。
兰荟无辜摇头:“大夫人,奴婢知道您心疼大公子,可……可奴婢不敢撒谎,那银票是大公子给奴婢的,真不是你……”
“贱人!”
叶氏满目狰狞,就想扑过去伤人,却被旁边的衙差眼疾手快的拦着。
她只能嘶声道:
“你为什么要冤枉行儿,明明是我给你的银子,是我!”
“你男人的事情还是我跟你说的,你为什么要说谎?!”
兰荟被吓得脸色惨白,跌在地上哭声道:
“奴婢没有说谎,大夫人,你为什么非得冤枉奴婢?”
“奴婢自知做下这种事情没命可活,这种时候还说谎做什么。”
“明明是大公子找到的奴婢,亲手将银票给了我,就连那个假和尚也是见过大公子的,那假和尚死了之后,可跟着他的人还没死,你们不信的话去问他们啊。”
“当初他们进京之后,还是大公子替他们找的住处安顿的那些人,大夫人怎就非要说奴婢说谎!”
兰荟哭的声嘶力竭。
叶氏闻言却是瞬间白了脸。
她记起来了,那天假僧入京之后,她本是要让钱妈妈去安顿,可当时却被宋禹行听到了一些。
宋禹行向来厌恶沈珺九他们,更不知道宋家得了沈贺的好处,只以为宋宣荣真心疼小姑子留下的这三个孩子,所以处处想要别矛头,将人赶出府去。
宋禹行自告奋勇,说要帮着安顿那些假僧。
叶氏怕他知晓更多的事情,也怕他追根究底察觉到买凶杀人的事情,就顺了他的意,让他去见了那些个假僧,甚至就连他们的住处也是宋禹行去安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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