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荣也是脸色僵硬,不只是沈珺九那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还有这二十个耳光。
宋禹行已经及冠,来年就该入仕。
在朝为官之人身上不能有半丝污点,更不能因名声阻拦了前程。
他今天要是真打了宋禹行的脸,虽不致死,可宋禹行往后在京城同辈之中,恐怕再也抬不起来头。
而这二十个耳光下去。
哪怕他们能将今日的事情推说是被人哄骗,可也会成了满京城的笑话!
宋芝媛看着颤抖着手的宋宣荣,不由暗恨沈珺九怎么突然跟开了窍似得,而且往日这般装委屈扮柔弱的事情都是她做的。
女人看女人最知道谁婊。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沈珺九这柔柔弱弱的语气下有多恶毒的用心。
沈珺九往日里就是一根筋,胆子小的跟什么似的,怎么出去一趟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宋芝媛连忙上前,红着眼睛哀求道:“珺九,我知道是哥哥不对,他不该一时情急伤了阿箬,可是哥哥他还伤着腿,阿九最是善良,您难道就忍心…”
她一句忍心宋禹行伤上加伤还没说出来。
沈珺九就咬着嘴唇一把推开她:
“表姐,连你也跟表哥一样,觉得我恶毒吗?”
“是舅舅想要罚表哥,是舅舅想要整肃门庭,我怕舅舅一时气怒伤了他,才劝了一句,可没想到你居然也这么看我?”
“你竟还觉得我想要害表哥?”
宋芝媛:“?!”
她什么都还没说好吗?!
宋芝媛张嘴想要说话,谁知道沈珺九已经捂着脸伤心至极。
“我拿你当亲姐姐,可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看我!”
她低泣道:
“算了,我早就该知道我在宋家是个外人,我寄人篱下,哪怕被打死都不该求舅舅做主。”
“舅舅也别罚表哥了,反正我和姐姐无父无母没人护着,寄住在宋家已经是叨扰。”
“等大哥回来我和姐姐就搬出去,省的表哥表姐觉得我恶毒累赘,想要害他们。”
宋芝媛秀美的脸上瞬间扭曲了扭曲,急声道:“阿九,我没这么说……”
“你有!”
“你就有!”
沈珺九推开她:“你觉得我恶毒,觉得我想害表哥,你说我残忍!”
宋芝媛表情崩裂:“我没有,阿九你听我解释……”
“我不!”
“阿九……”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呜呜……宋家容不下我们,我们这就走……”
宋芝媛从来都是弱小的那一个。
她长相秀美,说话细声细语。
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她什么都不做掉几滴眼泪就有的是人帮她出头。
她总能用最省力的办法,让人有口难言,却还是头一次被人用她惯用的手段弄的这般难堪。
宋芝媛能感觉到周围人看她的目光不对,她上前拉着沈珺九想要解释,却被沈珺九挣扎的时候划过了脸。
她只觉得耳边刺疼,像是被划破了似得,惊吓之下瞬间松开了沈珺九。
沈珺九身子一歪,整个人便撞在身后的石柱上,疼的低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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