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知道,如果那个时候唐鹤涵受了伤,而没有被费雪救,死了,谁又能知道?
水翎羽感觉到胸口有酸涩的东西在缭绕,侵蚀着五脏六腑。
但是唐鹤涵为什么要进入黑社会,无人知晓。
水翎羽不知,费雪自然也不知道……
水翎羽只觉得在上一代的恩怨之下,他们变成了受害者,有的人死,有的人伤。
她忽然感觉被唐鹤涵折磨着的自己并不是最痛苦的,还有他们所看不到的东西。
就比如,如果费雪不说,谁能知道唐鹤涵以前的事?
唐鹤涵更不会和别人说关于自己的事。
也许一辈子都被掩盖地悄无声息……
她该痛恨唐鹤涵对她所做的一切么?
那唐鹤涵在快死的时候,该恨谁……
费雪离开了咖啡店,外面的车子在等着她。
上了车后,保镖兼司机的于石说:“你对她说什么了?”
费雪懒懒地撑着下巴,透过车窗看着咖啡店里面开始忙碌起来的身影,说:“最近你好像很喜欢管我的事。放心吧!我只是和她说了唐鹤涵以前被我救的事情。”
以于石对费雪的了解,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我以前看过一则小故事,说的是警察和黑,道头子的事。警察总是和黑,道头子作对,并将其抓进牢里。那样的事例不止一次。黑,道头子就想,总不能每次生意都被那个警察搅了吧?可也没有办法。再一次生意交易中又被那个警察抓进了牢里。这次关的时间比较久,和警察也熟悉起来,并保证改邪归正。出了狱之后,还真的洗心革面了,安安分分,警察也对那个黑,道头子降低了防范心理。有一次,黑,道头子就是为了感谢警察的教诲和改造,就请其喝酒,你来我往的,后来两人就成了好朋友。再后来,警察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黑,道头子的计谋。”于石静静地听着,然后给了结论。
费雪轻笑:“这个世界上最懂我的就是你了。和水翎羽成为朋友,至少对我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我劝你,三思而后行。”
“怎么,成为朋友也不行么?我知道分寸。”费雪不高兴地说。
“就怕你到时候失了分寸。”
“你有完没完?”费雪发火了。
于石没有再说什么。
从公交车上下来,水翎羽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忽然有什么刮过自己的脸颊。
她微愣,仰起头,然后华灯初上下是一朵朵的雪花在飞扬,甚至是越来越多。
又下雪了?
这让她有些怔愣。
因为她想起来上一次下雪的情景。
门打开,满世界的银色,让人惊叹。
而那样的景观能看到,是因为唐鹤涵的关系。
一幢房子,两个人,一场雪。
好像其他的都没有了,又好像什么细节都刻在脑海里,忘不掉……
雪下得越来越大了,落在水翎羽的身上。
她想,一夜之间,世界就会变白了,但肯定不会和那山上所看到的第一眼相同的。
或许雪地上全是脚印,车子轮胎滑过的印子,还有其他的,变得凌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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