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幽暗的空间被剑芒照的无比通透。
咻！
一道锋利的剑芒斩在书生面前，后者笑容一敛，他收起折扇，用扇骨接住了剑芒，大喝一声。
“破！”
气球被刺破的声音回荡在空间里，紧接着扇骨所接触的剑芒那段陡然炸碎，两道月牙穿过了书生，落在对方身后的黑暗空间里，发出了两道爆炸声。
九霄手持白剑，虚立在虚空中，她眼中清冷，胸膛不断起伏。
二人开战已经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期间九霄的攻击占据了大多数的时间，可无论她从什么方向攻击，都会被书生的折扇轻易化解。
尽管这些剑芒只是小小的试探，但如此长时间的输出也让刚刚恢复的九霄有些吃不消。
连天角一战的暗伤还存在于她的身体里，尽管她因祸得福，对于剑道的理解已经超越了当初的剑神，可九霄毕竟是人剑合一的特殊生命体，她只有一次全力挥剑的机会。
对方能力未知，境界未知，防御手段未知，尽管她对新的伐仙很有信心，但贸然斩出还是有些不妥。
“为什么停下了？是在想我的能力是什么吗？”书生笑了笑，道：“你要是一直在旁边站着的话，我可要出手了哦。”
“哼，故弄玄虚。”九霄冷冷道。
“是不是故弄玄虚，你很快就知道了。”
书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只小臂粗的毛笔，他在手中旋转一番后，双指夹住后，在空中写了几笔。
当最后一笔落下，一个凛然的‘杀’字出现在书生面前，后者折扇一挥，杀字化作一阵霹雳的雷电，速度极快的扑向了九霄。
九霄当然不会天真的觉得书生只有折扇这一个武器，直到他写下杀字后，她还以为对方跟自己一样，要试探敌人的虚实，所以抽剑后并未放在心上。
——直到雷电打在剑身上，九霄才察觉到了不对。
不好，这不是雷电，而是......
锵啷！
九霄手中白剑应声而断，而那道闪电状的攻击也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她的小腹上。
“呜——”一抹鲜血自九霄嘴角留下，她右手虚抬，一只崭新的白剑再次出现在手中，随后一剑将闪电斩断，这才止住了它的攻势。
脱困后的九霄若有所感看向对方，只见对方已经用毛笔在空中挥就了一幅八百字的诗篇。书生最后一笔收住，折扇挥向白梦，淡淡道。
“栏杆拍遍，雀乘风起。”
书生话语刚落，这八百个字融合变化，竟然成为一只远古的墨色鲲鹏，这鲲鹏唳鸣一声，翅膀挥剑间，带着磅礴的威压扑向了九霄。
大鹏展翅八千里，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别看鲲鹏体型巨大，但它的速度极为恐怖，九霄眼看着书生泼墨化鹏，她刚刚将剑竖在前胸，鲲鹏便压到了面前。
一只锋利的爪子抓向后者，九霄险险格住后，柔弱的身体被巨爪攫起，随后被高高带到了空中。
“混蛋——”
九霄闭上眼睛，当再次睁开眼，她的双眸爆出了万丈白光。
人剑合一，以身化剑。
手中白剑没有任何征兆就灰飞烟灭了，在这种状态下，九霄已经不需要它了，因为她本身就是天下第一的九霄剑！
爆裂的白光从鲲鹏爪中射向四面八方，九霄手臂抬起，一道剑芒径直从她手中射出，直接穿透了鲲鹏的身体直插天空。
随后她手臂一甩，鲲鹏在哀鸣声中被劈成了两半。
漫天墨水泼洒而下，但没有一滴落在九霄身上。
她如降临的天神般轻盈的落在书生面前，一字一句道：“余兴，到此为止了。”
说完，她未等书生回答，五指张开便挥了过去。
刷拉！
书生眼前一亮，五道恐怖的剑芒直接出现在了他的脸上，后者张开折扇挡在前方，只听轰隆一声，他如流星般被轰到了黑暗的深处。
“呃啊。”
书生一直撞到这个世界的边缘才堪堪停下，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拿起折扇，看到扇骨上竟然被九霄留下了五道白印，一字一句道。
“你这把剑，我要定了。”
“大言不惭。”
九霄的声音出现在书生背后，待后者仓促回头，一道吞没天地的剑芒已经来到了他的脸上。
轰！
新状态的九霄速度极快，来不及使用折扇回防的书生只好临时召唤出毛笔挡在身前。
只听轰隆一声爆响，书生从烟雾中狼狈跳出，看到毛笔的笔杆上出现了裂缝，他心疼到了极点。
“这可是魔界最后一把大毫了！你知不知道，它比我的命还要重要！”书生再难有先前的从容，他一挥折扇，狂风将烟雾掀飞，他怒吼道。
嗯？
书生忽然一怔，因为烟雾中并没有九霄的影子。
开什么玩笑，她的气息明明就在书生面前，为什么却没有影子？
眼尖的书生发现在对面的星空里悬浮着一把小巧的剑，正是这把剑让书生的探知来到了误区。
是了，这个女人乃是人剑合一体质，绝不能用寻常修仙者的行动来定义她，稍不留神，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他手中毛笔的裂痕就是最好的佐证。
如果任凭九霄这般偷袭自己，他一定会露出破绽，既然如此，那就主动出击吧。
他将手中毛笔旋转一圈，随后抛到头顶，沉声道。
“合！”
他话音刚落，这个黑暗就像是有生命一样扑向了毛笔，随着力量的不断充盈，毛笔的裂缝被修复了。
可是书生脸上却没有半分喜色，反而更加凝重。
这一招会耗尽墨池所有的墨水，而他的大毫不过是灵宝级法宝，根本没办法承受这么强大的力量。
若是没有先前的损毁，大毫还能再使用几次，可惜裂缝就像是连锁反应，此战之后，大毫便无法用了。
书生平生最喜欢的就是舞文弄墨，偏偏书房四宝类法宝极其冷门，能寻到大毫，还是他撞了大运。
此笔一毁，再要找到趁手的武器就不知何年何月了，而这一切，都是九霄造成的！
浓烈的黑暗将书生与毛笔牢牢包裹，不久后，一股恐怖的气势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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