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突破，老夫也能宰了你。”陆明涛虽然这么说，但脸上还是难掩一抹得意之色。
秦层好不容易平复了神色，他一拱手道：“恭喜道友晋升元婴，有道友这样天资卓绝的人在，九.龙.阁跟八大家族就会一直昌盛下去。”
“哼。”陆明涛冷哼一声：“客套话就免了吧。”
秦层脸上平静，心中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陆明涛不过是十三长老，而他是九长老，无论修为还是天赋，他都远胜后者。不夸张的说，数百年来秦层都是压着陆明涛一头的。所以他才深深明白，能够晋升元婴绝对不是靠陆明涛几百年的积累——他一定是遇到了某种大机缘！
见秦层不说话，陆明涛沉吟道：“让我猜猜，底下有个凡人的血脉气息跟你相近，看来是收到了族人的通风报信，过来替九.龙.阁解决外患来了？”
秦层皮笑肉不笑道：“陆道友既然已经晋升元婴，为何不回去觐见欧阳前辈？难不成你就是所谓的外患？”
要是放在以前，陆明涛早就惶恐到自表忠心了。但是沈丘让他看到了不同的风景，当一只蚂蚁扬起触须看向天空的时候，以前心心念念的巢穴不过就是禁锢罢了。
他脸色沉静，看着秦层一字一句道：“放你妈的屁。”
这五个字说的中正平和，理直气壮，甚至让秦层都觉得自己听错了，堂堂元婴修士怎么可能会出言不逊。
“你......”
“秦层，虽然你我不对付，但咱们那个时代的人只剩下我们了。这次我放你一马，记住，没有第二次了。”
陆明涛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秦层叫住了。
“你要背叛九.龙.阁吗？”
陆明涛身形一顿，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避免这个问题。背叛九.龙.阁就意味着背叛了欧阳小安。莫说他进阶元婴，就算他连升三级，从化神成为了合体期，在欧阳小安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渣滓罢了。
可离开沈丘？沈丘一直没有要陆明涛表忠心，也没有挟恩要求他报答什么。即便是遇到什么棘手的敌人，沈丘也不会要自己去送死。
而且......陆明涛隐隐觉得，沈丘的境界应该不止化神期，毕竟那一指已经超过了修士的范畴了。
沉默半晌，陆明涛发出一连串笑声。
秦层一愣：“你笑什么？”
陆明涛转过头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要是背叛了，又如何？”
秦层瞪大眼睛，面露震惊之色。因为面前的陆明涛跟他认识的那个人有着天壤之别！秦层记得陆明涛跟随两位长老去找别人麻烦，不久就传来命灯全军覆没的消息。他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更没想到......这个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背叛了，又如何？
秦层道：“九.龙.阁不会放过你的！”
陆明涛冷笑一声，慢慢消失了。
临走前，他冰冷道：“你要是再出现在我的头顶，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他就消失了。
没有留下一丝缓和的余地。
秦层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末法时代的修士们已经修为不易，尤其是高阶修士很难再有厮杀证道之心。即便是斗法，双方也会绞尽脑汁为自己留下后路。
而像陆明涛这样不留退路的发言，数遍整个末法时代也没有几个。
一个人前后的态度转变这么大，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被人夺舍，意识消失。要么就是受到了外力干预。
无论是哪个可能，秦层的心里都盖上了一层乌云。
京都的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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