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织若垂首应声道,随后恭敬地退了出去将侯在外头的赵全唤了进去。
等赵全进来的时候只见太后早已屏退了宫人,只余下他们二人,赵全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太后,见太后神色并无异样这才叩首行礼道:“奴才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起身来说话。”在赵全的面前太后显得随意了几分,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多了一丝慵懒。
赵全闻言猜测想来太后今儿的心情还是不错的,便也就恭敬地起身来,但依旧半弓着身子,“多谢太后。”
太后微微抬手将手肘撑在茶几上,白皙的玉掌轻轻托着头,“小全子,哀家那小外孙女你已经看到过了吧?”
赵全知晓太后话语中指的人便是颜菀卿,随即颔首道:“回禀太后,奴才见到了。”
“哀家的小外孙女如何?可是个心有成竹之人?”太后自是怕颜菀卿在自己的面前戴着面具哄骗自己、装小白兔,她淫浸宫中四十多年熬到太后的位置,心中的疑心自是不会比旁人少,哪怕那人是与自己有血缘之亲的外孙女也不例外。
赵全知道太后这是想听真心话,也有一份对自己的信任在里头这才会对自己有此一问,赵全怎会辜负太后的信任?当即将自己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回禀给了太后,“这些便是奴才在侯府所见的,瞧着那德宇侯是个糊涂的,只是这郡主,奴才接触的不多,一时间也不敢妄下决定,还请太后明鉴。”
那颜恒可不就是个糊涂的吗?好好的嫡女不亲香,却对一个庶女处处捧着,就连赵全都不屑看了。
“呵呵~那颜恒糊涂难道是这一两日的吗?若非四皇子求情,哀家早就让他随了皇帝处置!”太后冷笑着说道。
赵全闻言反而糊涂了,这长乐公主的死虽不是颜恒下得手,可到底是脱不了关系,为何太后还会替颜恒求情?毕竟按照皇上的性子,只怕颜恒坟头上的草都快长出来了,“既是如此,太后何必为了那等糊涂人求情?奴才瞧着那德宇侯也并不是很在乎郡主的模样,对那颜二姑娘倒是宠溺得很,这不晓得的人还以为颜二姑娘才是嫡女。”
“哀家自有哀家的打算,这颜恒若是真让皇帝处置了,那今后皇帝想起长乐的时候又该寻谁出气?寻哀家吗?只有留着颜恒在,皇帝想出气的时候自是有人顶上来,而哀家与皇帝依旧是母慈子孝的母子。”不然,单凭四皇子的求情,太后难道真会出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太后也是有了一份自己的打算在里头。
赵全听了太后的话不得不越发地对太后心存敬佩,也唯有太后能寻思考虑得这般周全,若是换了他怕是万万不能够的。
“太后圣明,奴才敬佩之心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太后被赵全夸张的神情逗笑,朝赵全丢了个白眼,“就数你会恭维哀家,哼。”
赵全看得出来太后并不是真的生气因此心中倒也不害怕,只跟着笑着应道:“这还是太后娘娘对奴才宽容,不与奴才一般计较。”
“少贫嘴,哀家想让你去办件事,谨慎一些。”太后终于说出了寻赵全来真正的目的。
赵全闻言收敛了脸上的嬉皮笑脸,清秀模样的脸上正色道:“太后只管吩咐,奴才义不容辞。”
赵全的回答在太后的意料之中,只见华德太后示意赵全俯身过来,随后在赵全的耳边低语道:“你亲自走一趟德宇侯府,到卿丫头的卧室走一趟,谨慎些,哀家要的东西务必要寻到。”
“太后要寻何物?”赵全不知道到底是何物能令太后如此费心?
太后继续低着语声道:“那是一枚赤红色的麒麟玉佩,事关重大,你必须将每一个角落都寻一遍,哀家必须要拿到它,你也必须要寻到它。”
从前长乐在,太后不愿意将事情闹得太过难看,也不急于一时,可现在长乐没了,外孙女再亲也隔了一层,但太后一样不想将事情闹到面上来,一来是不愿意伤及那点子亲情,二来则是怕颜菀卿不肯交出来,那龙青卫可是匹敌一个营的兵力,且个个身手不凡,太后如何不垂涎?
“是,奴才必定不负太后所望。”赵全抱拳应声道。
太后见状点了点头道:“如此便早些去准备吧,今晚哀家这边也会行动,保不准这孩子戴在身上也说不定。”
赵全闻言顿时明白了太后这是做了两手的准备,对于那玉佩是势在必得,“是,奴才遵命。”
等赵全下去后,太后这些理了理裙摆起身来,重新跪在了观音座像前,“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许哀家的阿妩莫受苦,让哀家的阿妩投生到一户富足的平常人家去,不要再投生皇族了……”太后念念有词地跪着诵经许久。
梧桐殿主卧内颜菀卿正在与兮夜说话着便瞧见宫婢们抬着许多桶水进了颜梨暂时居住的偏房中,“这外头是在做什么?”
“姑娘,你且稍等,奴婢出去外头瞧瞧。”兮夜闻言应声道。
随后在颜菀卿的点头下,兮夜出去看了看,从宫婢的口中得知是颜梨在要水沐浴,且是要了加了花瓣的洗澡水。
兮夜随即打发了宫婢后回去向颜菀卿回禀,在颜菀卿得知后立即就知道了颜梨下一步想做什么?颜菀卿用脚指头都可以猜到,颜梨这是打算去看四皇子赵楚渝了吧?也是,同在一个宫中颜梨怎么能忍得了不去看呢?何况,如今有沈柔云在,想来颜梨心中的压力更大了。
毕竟瑾妃可是沈柔云嫡亲的姑姑,没有理由不偏袒自己的侄女,而颜梨身上又有什么值得太后的照拂呢?
颜菀卿嗤笑道:“颜梨那头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满足她,你且拿些银子打点一下宫人,别让宫人们为难了未来的颜侧妃。”
“姑娘如此岂不是便宜了二姑娘吗?要奴婢说就该让人收拾收拾她,方才奴婢听外头的宫女们议论,似乎都不太满意二姑娘的颇使颐指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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