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马格隆,彭护是恨得牙根直咬,这个忘恩负义背信弃义的家伙,枉费了自己的一番苦心,尽管彭护对马格隆有着利用的成分,但不可否认的是,自从马格隆归顺之后,彭护和他是称兄道弟,关怀倍至,马兰羌人所有粮草辎重,全是彭护一手拨付的。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却反了我,这让彭护的怨念特别的大。
彭护思前想后,自认为没有半点对不起马格隆的地方,他也想不出马格隆要背叛他的理由,可这个家伙最终还是不辞而别,连吭都没有吭一声就准备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自己养一条狗也不至于是这样的下场吧,它好歹也能摆摆一尾巴,可马格隆呢,连屁都没有放一个就要玩失踪,这让彭护气得抓狂。
等他赶到河谷之时,看到眼前尸横遍野,而其中大多数竟然是卢水胡人的尸体,彭护的肺都快炸了,这忘恩负义的家伙,真是一条白眼狼,当初他被蜀人逼迫得无家可归时,彭护出于好心收留了他,到头来却成为了残杀自己同族子弟的凶手,彭护大怒道:“给我杀,一个都不留!”
这个时候的卢水胡人也是红了眼,被马兰羌人杀害的或许就有他们的亲朋好友兄弟手足,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他们极端地仇视着着马兰羌人,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此刻彭护下令杀光马兰羌人,正好合了他们的心思,顿时嗷嗷叫着,凶悍地扑了上去,与马兰羌人厮杀在了一处。
彭荡仲原本已经被马兰羌人压制了关卡之内,此刻看到卢水胡人的援兵赶来,顿时精神大震,立刻率军又杀了出来,对马兰羌人进行了两面夹击。
腹背受敌的马兰羌人阵型顿时大乱,偏偏又是在这河谷之中,两边都是险峻的高地,而来路和去路都被卢水胡人堵了个严严实实,马格隆想要突围,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大哥,怎么办?”马格成焦灼地道。
马格隆打量着眼前的形势,他也很清楚,目前的形势严重的不利,卢水胡人无论在兵力上还是地利上,都占据着绝对的优势,这一战,马兰羌人没有任何的胜算,但事到如今,马格隆也断绝了投降的念头,降也是死,不降也是死,反正是死路一条,降不降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现在唯有杀出一条血路来,才有机会逃生,就算战死在这里,也得狠狠咬下卢水胡人的一块肉来,那才解气。
“和他们拼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格成,你带人向那条岔路上冲,或许有机会拼出一条血路来。”马格隆指着关卡右边的那条小路,正是彭荡仲当时带兵过来的那条路。
“放心吧,大哥,咱们羌人没有一个孬种,就算是死,也要拉他几个垫背的!”马格成二话不说就带兵冲了出去,和刚刚杀出关卡的彭荡仲战在了一处。
卢水胡人和马兰羌人纠缠在了一起,展开了殊死的搏斗,原本这两个部族都是那种骁勇彪悍的部族,为了生存,在这片土地上也不知厮杀过多少回,刀头舔血,沙场搏命,就算到了生死关头,也都是一无所惧。
这场战斗,打得相当地惨烈,整个谷地之内,躺满了尸体,空气中弥散的,都是血腥的味道,战斗越激烈,伤亡越惨重,也越能激发双方士兵的斗志,拼到了这个份上,谁也不肯再退后一步,除了厮杀,就是厮杀,双方士兵的脑子里,已经没有了别的东西,眼中只有仇恨,拼尽最后一口气,也要将对方放倒。
马兰羌人在绝境之中迸发出来的斗志相当地旺盛,尽管他们处于被包围的劣势当中,但每一个人都没有轻言放弃,殊死而战,让卢水胡人也付出点血的代价。
彭护有些无奈,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卢水胡人占尽了优势,但马兰羌不屈的斗志,让卢水胡人的伤亡率也是居高不下,几乎每杀伤一个马兰羌人同,自己这边也会付出同样的代价,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让彭护也是很苦恼,但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今天如果不能把马兰羌人全歼掉的话,彭护可就把脸面给全丢光了。
反正蜀人也已经撤退了,彭护也不再有多少的需要马兰羌人了,既然他们自寻死路,那就在今天新帐旧帐一起算,彻底地来个了断吧。
那边彭荡仲已经斩杀了马格成,卢水胡人顿时士气大涨,开始对马兰羌人展开最后的围歼战,而马兰羌人在马格隆的带领下,拼死抵抗,双方的战斗越接近尾声,就越发地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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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夫,你这招鹤蚌相争着实妙计,看他们打得一塌胡涂,真是妙啊。”在谷地上方的一处高坡上,傅著惊叹着对刘胤说着,很是钦佩地道。
蜀军的撤离也只是一个幌子,只有一个军的兵力打着蜀军的旗号回到了临泾,其他的部队则隐藏在了附近,伺机而动。
战局的发展和刘胤预想的几乎是一模一样,生性多疑的马格隆果然没有耐心再呆下去了,随着蜀军的撤离,马格隆也很快地选择了逃遁,卢水胡和马兰羌的联盟不攻而破。
这样的结果正是刘胤所希望的,不管卢水胡人追没追上马兰羌人,总之羌胡的联盟告破之后,单单一个卢水胡,刘胤完全可以很轻松地将他们给收拾掉。
不过卢水胡人看来很争气,没有让马格隆逃掉,在泾河谷地之中截住了马兰羌人,很显然,这样的结果更让刘胤满意,鹤蚌相争,渔人得利,刘胤顿时看到了全歼羌胡的希望,他立刻兵分两路,命罗宪率青龙、白虎两个军前去偷袭卢水大营,自己率虎骑、虎步、玄武军赶往羌胡交战的泾水河谷,从外围对其实施了包围,现在看来,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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