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里是一个景泰蓝的茶壶和同色的几个小茶杯。
桑德拉夫人拿起茶壶,给杯子里倒上茶水。
“夫人,还是我来吧。”
哈维说道。
“不,你也坐下。一起来尝一尝。”
“不胜荣幸。”
哈维就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桑德拉:“这还是皮特陈寄给我的,说是中国一位朋友送给他的野生茶叶。我今天算是借花献佛了。”
桑德拉的中文说得很好,这得益于她曾经的那一位中国朋友,也得益于她在华人开的理发店里打过工,学会了一口中国话,跟朱颜他们交流完全没问题。除她的母语西班牙语,她的英语,法语都不在话下,甚至连(rì)语都能说几句。这跟她早年的经历有关,她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
朱颜:“皮特陈大叔说的朋友是曲教授吧,他经常在野外,发现野生茶叶不是难事。”
王凯:“曲教授制做的东西可是好东西,一般人可是求不到的。”
桑德拉:“对,就是他。皮特陈和他一见如故,两人结伴去寻访名山大川去了,跟我说都不想回墨西哥了。”
托盘里的杯子倒满了,桑德拉示意众人:“请。”
每个人都端起一杯。
朱颜慢慢地品尝。
喝完一杯,感觉真的不错,没有太多的苦味,除了有茶叶的醇香还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朱颜:“我想曲教授是加了几种野花一起炒制的,这几种野花的功效能够和茶叶的功效相得益彰,对(shēn)体大有益处。”
桑德拉:“皮特陈也是这么说的。没想到朱朱你一喝就喝出来了。今天你们可是有口福了,大家不妨多喝一点。”
琪琪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马哥:“刚才我一口就吞下去了,还没尝出味道呢。”
王凯:“你那叫牛饮…”
“哈哈……”
茶过两盏。
话归正题。
桑德拉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为失踪的古画而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我虽然不管什么事了,对纽约也不是很熟悉。但是哈维可以。他是我在纽约的大管家,是个纽约通,我儿子都比不上。”
哈维:“夫人,您过奖了。”
“哈哈,我说的是事实。你不用谦虚。”
“我虽然是在洛杉矶起家的,但是纽约也有我不少的产业,都是哈维在帮着打理。有的产业连我儿子都不知道。”
郭琪琪:“我以前听过一个笑话,说有个大帮派,争夺地盘,结果打来打去才知道这个地盘早就是他们家的了,只不过是由另外的人在管理而已。夫人,你的产业这么多连你儿子都不知道,不会闹出笑话吧?”
桑德拉哈哈大笑,“哈维,
你说说有过这样的事(qíng)发生吗?”
哈维:“没有。夫人投资的当然都是正当的产业,跟大少爷的一点都不沾边,和其他帮派也不搭界。夫人开的是酒店,就是像这种中等的,既不奢华也不显眼。”
桑德拉:“其实很早以前我就把打下来的地盘都交给两个儿子了。老大老二,天生是吃这碗饭的。他们从小就跟着我们,看惯了打打杀杀,已经习惯了过这种生活。
洛杉矶现在是老二在当家,老大自己跑纽约来混,我也没办法。
还好老三马克没走这条路。我的朋友曾经告诉我,鸡蛋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于是我把马克早早就送出去读书,让他脱离这个环境。
环境造就人一点都不假。
现在看来是很有道理的。
像我这种人能够平安活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马克先生他们会一直留在南非吗?”
桑德拉:“留在南非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远离是非之地。”
“说得也是。”
“话扯远了。说正题。朱朱你们想知道什么?”
朱颜:“想了解一下古画被劫走,跟纽约的黑帮有没有关系。主要是跟你儿子有没有关系,有关系也好,熟人好说话,大家好商量。没关系更好,我们该这么做就怎么做,不会留(qíng)面的。”
桑德拉:“我明白。所以我一听小马说,就立刻从洛杉矶赶了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qíng)。”
我当然不想因为这幅画而让你们跟我儿子之间产生误会和冲突。如果是他干的,我会原物奉还。”
看来还是老的辣?
桑德拉能够有今天的地位,而且还活得好好的,不是那么简单的,说明她看问题不只是看表面。
“但是,我知道一应该不是他或者他的手下干的。”
“夫人问过他们了。”
桑德拉:“不需要问,我就知道不会是他干的,在我的家规当中,任何跟中国人和中国的东西沾边的都不要轻易去碰。”
没想到夫人还有这样的家规?
桑德拉:“我让哈维调查了这幅画,知道了它的价值,也知道拍下这幅画的黄忠实的背景。我想我儿子再蠢也知道这是中国的古画,也知道拍下古画的是中国人。”
郭琪琪:“突然感觉中国两个字好圣神,不容侵犯。”
桑德拉夫人:“是的,至少在我心里是这样的。虽然我没去过中国,但是……”
朱颜:“是因为你的那位中国朋友——皮特陈的师父。”
“是的。我跟他的事(qíng)你都知道了,以后要写成书的。”
“是的。”
“这就不说了。”
王凯:“夫人,我们没说一定是你儿子的帮派干的,纽约还有其他的帮派,也许是其他人干的。”
桑德拉夫人:“嗯,完全有可能。我问过儿子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我就把调查的目标转向了其他帮派。
完全没有人参与进去。
连我儿子都觉得奇怪了。
如果不是我告诉他,他甚至都不知道在纽约,在曼哈顿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听上去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可它还是这样真实的发生了。
不是你们告诉我,我也不太会相信。肯定会以为是一个笑话。
劫匪就用这样老(tào)这样简单的方法轻而易举就把价值一千多万美元的古画拿走了。
王凯:“是的。就是这么简单。这么容易。有时候最简单的才是最有效的”
朱颜:“正因为这样,两位负责古画押运安全的保安人员才觉得特别窝囊。”
桑德拉夫人:“可以理解。换作是我,我也觉得很窝囊。”
朱颜:“而且他们还要被怀疑,接受调查。”
王凯:“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其中一个还是我的武术教官。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尽快找回古画。”
桑德拉:“难怪你们来得这么快。”
“夫人,你动作也不慢。”
王凯:“对夫人的关注,我们先表示感谢。后面还有很多需要仰仗夫人的。”
桑德拉:“客气话就不要说。现在咱们把各自掌握的线索来个汇总吧。”
“好的。我先说吧。”
朱颜把事(qíng)发生的具体经过又讲了一遍。
毕竟当初小马哥只是大概讲了古画被人劫走,向桑德拉的儿子打听一下。
具体(qíng)况桑德拉还不清楚。
朱颜说完说道:“我这边有用的线索就是知道了那个取走画的人叫莱奥…不知道他是不是曼哈顿黑帮的人。对了,他的手腕上有一个纹(shēn)标记。”
朱颜从包里拿出了她画好的铁锚骷髅图。
“哈维,你看看,认识吗?”
哈维拿过图纸只看了一眼:“没有。曼哈顿五大黑帮都不是这个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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