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所有当事人的身影消失,附近围观的吃瓜群众才收回视线,开始例行性的小声的讨论起来。
“哎,那对男女胆子可真够大。”
“天下间还从没有听说有人敢这么对汉王的,即使是当今太子殿下都不敢吧!不过,说实话,刚才看的真他娘的痛快!”
“刚才那匹马和马上的公子看着有些眼熟,好像去年的时候在什么地方见过。”有人人皱眉思索,但一时间想不起来,这个时代毕竟和信息大爆炸的后世不一样,王君临虽然是名人,血鬃马也因为他是名马,听过他们事迹的人不少,可是亲眼见过的并不多,而远远见过一面的,事隔大半年想不起来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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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独孤皇后死后,没有了人管束,隋帝杨坚彻底放飞了自我,在短短大半年时间中后宫佳丽人数便增加了三倍,而老头子年龄已经年过五十,日日纵欲,这身体健康状态便下降的厉害。再加上,虽然是皇帝,但那方面的能力也抵挡不住岁月的消磨,在和美丽少女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不免力不从心,这个时候那些能够炼制虎狼之药的“江湖高人”便闻风而来,老皇帝性.生活质量是提高了,但身体却也损耗的更加厉害,最明显的一个表现,便是他如今的每天在批阅奏折时的精力大不如前。
此时,他批阅了不到一个时辰的奏折,便全身酸痛,正准备休息一会儿,有内侍来报,说秦安侯王君临觐见。
“王君临?这小子这么快就来觐见朕?朕记得半个时辰前侯全德给朕特意禀报,说这小子才刚刚进城。”杨坚的确没有想到王君临这么快就来觐见自己,看来此人对他的忠心还是没有问题的,虽然自己本身的想法多了一点,但谁没有私心呢?朕几乎将他放在所在门阀世家对立面,他想办法自保也无可厚非。
杨坚索性又批阅几份奏折,等待王君临来觐见,片刻,王君临在一名老宦官的引领下匆匆走了进来。
王君临走上前,深深行一礼,恭敬的说道:“臣雍州张掖郡鹰扬郎将王君临参见吾皇陛下,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坚不露声色,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批阅奏折,没有理会王君临。
王君临心中暗骂皇帝有时候也需要通过装逼也增加威严的,不过这年头出来混,全靠演技,皇帝既然喜欢装,他做臣子的自然是要好好配合的,他一脸惭愧、自责、悔恨之极的道:“臣是特来向陛下请罪的?”
杨坚眼皮也没有抬,只淡淡问道:“秦安侯何罪之有?是突厥人来犯没有挡住外敌,还是雍州雪灾,没有筹集到粮食啊?”
“回禀陛下,突厥人来犯之敌被臣带领所属军队重创,十万大军逃回去不到十分之一二,数年来不会再犯。雪灾中灾民所需要的粮食,臣也筹集到了,雍州北边三郡灾民饿死人数不到三百。”
“那你是为何事请罪?朕就不太明白了。”
杨坚放下御笔,瞥了一眼王君临道:“那你说吧!究竟做了何错事?”
“回禀陛下,臣犯下两桩罪,第一是因为心存顾忌,没有未能将陇西李氏彻底扳道,这是臣第一罪。”
杨坚冷哼一声,说道:“此事朕已经知道,不过你将祸水移到杨素身上,朕趁机斩了他不少爪牙,也算是将功补过。但你胆敢违背朕的旨意,擅自做主,此事朕自会对你有所惩罚。”
杨坚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其实是有一丝笑意的,王君临是他最欣赏的年轻臣子,短短两年时间不但立下不弱于任何一名开国老臣的功勋,而且帮他绊倒或者削弱了数个门阀世家和权臣,但他发现王君临骨子里面其实是有些桀骜不驯的,作为皇帝来说,杨坚自然也希望他像正常朝官一样,遵守朝中一些基本的规矩,其中最基本的规矩就是不得欺君罔上,一旦被发现,这将是大罪,就算杨坚本意不想处罚王君临,但为了严肃朝纲,他也必须要对王君临进行一定程度上的惩处。
而王君临能主动承认这个错误,并且向他请罪,这让他颇为欣慰。杨坚点点头又问:“那你的第二罪是什么?”
王君临顿时一脸懊悔和苦笑的说道:“陛下,臣刚入京城时,与汉王殿下发生了一件误会。”
杨坚闻言,大为意外,正准备问具体是何种误会,这时内侯官统领侯全德走了进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王君临,来到杨坚旁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王君临听觉何等惊人,听到是侯全德向杨坚禀报的正是他要说的事情。
然后,王君临便注意到杨坚神色一惊,极为恼怒的看了一眼王君临,喝道:“王君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汉王下如此重手。”
王君临心中暗骂不已,心想,即使是皇帝其实也是个凡人,牵扯到自己的亲儿子,哪还有什么公平之心可言,而且杨坚虽然一心想要虚弱门阀世家,推行科举,大力提拔寒门官员,但其本身其实也是门阀世家这个群体中的一员,不光是九品中正制在一定程度了决定或者说限制了其思想性格,甚至在其看来,他们皇家的命是天下间最尊贵的,他的儿子可以抢你的女人,抢你的马,甚至杀了你,事后绝不会得到真正意义上的重罚,但是谁敢伤了他的儿子,那便该死。
王君临甚至暗自猜测,也就是自己这两年来立下在大功足够多,且为皇帝做了太多的大事,在对方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极为重要,否则换成别人,此时恐怕二话不说先拿下,甚至直接杀了再说。
这些念头在脑海中闪过,他的面上恭敬之色不变,且悔恨和恐慌之色更浓,但眼睛深处冷光一闪而逝。
很配合的跪下,他神色恐慌的说道:“陛下,这件事情是个误会,臣事先并不知道那是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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