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嘉伟深深看了晓妮一眼,这几年除了他的顶头上司,还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一会儿有她好哭的。
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
郑嘉伟不再和晓妮废话,他刚刚一来就让知青点的所有人都出来了,尤其是李晓妮和李绍辉住的地方。
他现在就要好好调查一下这屋里是不是有什么证据。
郑嘉伟冷笑一声,仿佛已经看到了晓妮哭着求他的画面,但他可不会心软。
他手一挥,就让手下进去搜。
程瑛在刚刚听到郑嘉伟说有人举报的时候就顿觉大事不妙。
要是真的有人举报,他会不留下一点“证据”故意让监察的人发现吗?会只是空口无凭的随意泼脏水吗?
搜东西的人翻动晓妮和李绍辉的东西很不客气,东西随意地就丢弃在一旁。
晓妮看到他们马上要翻到一个箱子的时候,厉声道,“住手!”
那人没想到她还会突然出声,倒是真的停了下来。
郑嘉伟面色不善,斥道:“你干什么呢?接着搜!”
晓妮也丝毫不让,“那里面是我的贴身衣服,你们敢翻我就敢告你们耍流氓!”
翻东西的人手里面停了下来,这年代流氓罪可是重罪,他可不敢出这个风头。
郑嘉伟脸色明暗交替,最后咬牙切齿地妥协了,“找个女同志来搜!”
“我来!”程瑛立马道,她有空间戒指,如果里面真的有什么,可以马上转移进去。
但这时周围不知道是谁说的,传来阴阳怪气的一道声音:“哟,这谁不知道程瑛和李晓妮关系最好了~”
程瑛皱眉看过去,却不见是谁说的,但她的大名只有知青点的人会喊。
“这光天化日的我能动什么手脚?”
郑嘉伟显然也听到了,“换个人。”
程瑛握紧了拳头,紧急地思索起来。
“墨言?你这空间戒指能隔空取物吗?”
“显然不能。”墨言给了程瑛否定的回答,现场焦灼起来。
最后进去搜的人是秦菁菁,是大家推举出来的。
程瑛很少来知青点,来了也不会到知青点里面,这时候她才发现,晓妮和珊珊两人和知青点其他女知青的关系可能不太好。
在这种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而是让和她关系最差的秦菁菁去检查那个箱子。
就在程瑛一筹莫展之际,去搜李绍辉的东西都人先有了发现,他带着几封信回来了。
而秦菁菁打开箱子翻了两下,也是一脸为难的拿出里面夹杂的信件。
“好啊!我看你们这回还怎么狡辩!”郑嘉伟有些压抑不住的得意,接过信就迫不及待地拆了出来。
晓妮和李绍辉先是不可置信,他们自己的东西自己最清楚,这些信件根本就不是他们写的。
但到了这个时候,也明白自己是被设计了。先是在村里散播流言,又举报他们,还费心留下信件,真是煞费苦心啊!
旁边的人看他们俩的眼神都变了,没想到知青点挺受欢迎的两位李知青私下里作风这么乱,乱搞男女关系还钻小树林。
他们也不知道他俩到底钻没钻,但这流言也不会是空穴来风,这证据都被翻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程瑛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那头,郑嘉伟看着信面容逐渐玩味,不时看向晓妮像是看什么浪荡的妓.女,“好啊,看不出来你长得这么标正,私下里却很开放啊。”
晓妮悲愤地羞红了脸,隐忍不发。
郑嘉伟还保有几丝自己的职业操守,看完之后把信收了起来,没有当众读出来。
他挥了挥手,志得意满,“带走!”
“你们干什么?”就凭几封信能证明什么?再说少男少女青春慕艾,写几封信又怎么了?
郑嘉伟听到这个问题感到很好笑,他能干什么?
他转过身,看着问话的程瑛,居高临下。
“带回去等待处分。”
晓妮感到有些屈辱,被冠以放荡的名义,背上子虚乌有的处分,承受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还被朝夕相处的人陷害污蔑。
这给了她沉重一击。
但她看到周围有的人关切的目光,还是打起精神对大家笑了笑,“没事,不用担心。”
程瑛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扫视了一圈周围,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但她也不能停下,晓妮是被陷害的,她不能让她背负这莫名其妙的处分。
其实晓妮和李绍辉可以承认他们正在谈恋爱,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没有不正当的关系,只是小年轻谈恋爱比较热情罢了。
但凭什么呢?李晓妮根本不想受这个气,就算真的被处分了,她也不会承认她没有做过的事情。
程瑛也再了解不过她的脾气。她热情、大方,但又嫉恶如仇,偶尔也会有些女儿家的娇羞。
程瑛的脆弱只是一时的,很快她就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让旁边围着的人都散了吧。
因为晓妮和李绍辉的事,白珊珊和宋源清也暂时和平共处了。
程瑛和他俩坐在一起商量。
程瑛思考之后,提出一个疑问,“那几封信的笔迹,确定是晓妮和李绍辉的吗?如果不是,那就证明这些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东西。”
但宋源清考虑的更深,顾虑也更多,“第一,既然举报他们,必然做了万全的准备,不一定会在这一点上露出马脚;第二,就算字迹不是他们的,也有人会说有可能是因为他们害怕暴露,故意不用自己的字迹写信;第三,信是从他们的箱子里翻出来的,这点辩无可辩。”
宋源清话音落下,屋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程瑛有些自责,她猜想流言之所以起来,和前面她允许李绍辉来教晓妮和珊珊武术有关,再加上某些人的煽风点火,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但一同练习的还有珊珊,和他们走在一起的还有程瑛,举报晓妮和李绍辉根本是没有道理的。
程瑛一再告诫自己千万要冷静,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慌。
她把胳膊放在桌子上,支着自己的额头,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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