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苏羡拉到房间里,指着大床:“你现在有伤在身,安心养伤。还有,报仇的事情暂且放下,我会帮你想办法。你现在的的唯一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懂了吗?”
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形象,变得温柔知性,像位善解人意的邻家大姐姐。
苏羡之所以冷血,是因为他的经历。试想,宰相府的数百口人全部被斩首,他身为苏家的一份子怎能不想手刃仇人。
原本的剧情是,李华将苏家被灭的事情栽赃给王恒逸,因此苏羡对王家恨之入骨,并且将这份恨意牵至女主身上,用尽各种歹毒手段对其进行百般折磨。
因为阮软是王恒逸在乎的人,所以他要摧毁!
现在不一样了,苏羡已经知道灭门的真正仇人是李华。这位幕后大boss阴险狡诈,当年借着是苏丞相好友的名义,将苏羡交给花玄楼,为的就是得到花楼主的帮衬。
如今想来此人虚伪无比,极度恶心,如毒蛇般歹恶!若不是身上有伤,苏羡现在定会再次刺杀!
“不要辜负花楼主的期望。”阮软抚平他的眉心,“苏家的所有人,还有花楼主,都不想看到你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你是苏家唯一保下来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花楼主是苏羡的外祖父,经历丧子之痛后,悲痛欲绝,直到李华送来苏羡,他才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为了报答李华,花楼主曾动用过江湖势力帮助李家,步步高升。
苏羡记得,外祖父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活下去,我们花家和苏家的孩子,过的快乐就好了。”
阮软的手腕突然一紧,顺着苏羡的力道倒在他的怀里。
他说:“别动。”
“我,我,我不敢动。”
炽热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方才说的那番话应该是触及苏羡的内心了,他生来就为报仇,冷酷无情。可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总归是有七情六欲的。
阮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苏羡的情绪。最后拍着拍着,自己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猫儿似的蹭了蹭,环住他的胳膊。
觉星在屋外等了好久,时不时无奈的踮起脚往院子里张望,还是没有看到那抹倩影。
“该不会是楼主”觉星捂住嘴巴,心道定是他不放人出来。
小气的男人。
气愤的走到后花园,觉月和小翠不知道正在谈论些什么,正眉飞色舞。
“聊儿什么呢?”
觉星搬来凳子插到两人中间,用屁股对着觉月,那双大眼定定的看着小翠,她笑的小脸透着一层粉色,鼻尖也红红的,格外动人。
“我们在说你小时候,为了从狗嘴里夺回桂花糕,结果自己的屁股被咬了。”觉月浅笑安然,专门掀兄弟的丑事。
觉星脸红了,目光闪躲不敢再去看小翠。
“瞧瞧儿你跑到满头大汗,这么大个人还想个孩子。”小翠捏着帕子,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轻柔的将他额上的汗水擦拭去。
柔软的触感让觉星心头一震,她已经有好些个时日不曾为自己拭汗,今日再次做此举动,心里边划过一丝异常的感觉。
“小星?小星?”
直到小翠喊了好几声后,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傻傻的应答:“哎。”
此时他额上的汗珠已经被擦拭干净,格外清爽,一阵风拂过能闻见淡淡的栀子花香。
脸更红,像是被火烧似的。
“小星,阮软怎么没来讲故事?”
“不,不,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都不利索了,“哦哦哦,是,是和楼主进房间了,没,没出来。”
闭上眼,心想自个儿是怎么了!面对从小玩到大的翠儿居然还能说不出话来,烦死了!“唰”的一声站起来,“我,我,我去拿桂花糕。”
可谓是落荒而逃。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小翠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帕,“看来这小子总算有些开窍了,不枉姐姐我给他擦了这么多年的汗。”
觉月轻笑,食指摩挲杯身,道:“我家弟弟人比较傻,日后你要对他好点。”
小翠瞪他,“你才傻。”
好吧,他的错。情人眼里出西施,小丑竟是我自己。
阮软昨夜睡得足,不消一会儿便醒了。小心翼翼的拨开苏羡的手,从他怀里起来,踮着脚尖悄咪咪的往外走,免得将人惊醒。
“苏羡诶?怎么是你?”
浪遥看到出来的人是阮软,双手环在胸前,旋即噙着一抹邪笑:“会讲故事的小美人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呦。”
抛去媚眼,风流浪子的模样。
阮软也笑,嗓子软糯糯的甜:“想念苏羡给你一脚吗?”
“嘶。”
他捂住胸口,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里。怎么这小姑娘看起来可可爱爱的,说的话专门踩人痛处呢。虽然他打不过苏羡,但是不要把事实说出来嘛。
浪遥噘着嘴,“小美人儿不乖,老是戳人家的痛处。讨厌!”
脚步挪至阮软身旁,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腰上,使力捏了捏。
“啊!毒妇!”
浪遥痛的叫起来,举起的中指不断冒出血珠子。
阮软气定神闲的摸出腰间的那根针,这是浪遥朝她走来时,故意别在腰带儿上的。
安分守己便作罢,可若动手动脚,就得不到好果子吃。
“下次再动手动脚,我可不保证针上无毒哦。”
小姑娘嘚瑟的模样,让浪遥表情管理失控,脸部线条皲裂,烦死了!烦死人!果然应证那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羡和阮软都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可他没有反思自己,从未想过改改好色的性子。
“吵。”
苏羡满脸阴霾从屋内走出来,不动神色的牵起阮软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挡住。
不喜欢别人看她,更何况浪遥从前是出名的偷心大盗,一些被其勾搭的女子,还都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他。
他在阮软起身的时候便醒了,自然没有错过两人的对话。瞄到浪遥指尖的血珠子,轻嘲:“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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