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忧恐真的伤到阮软腹中胎儿,深褐色的浑浊眼瞳流露出惊恐,伤及楼主子嗣的罪名,他们担待不起。
“啊,我的肚子。”
阮软的双眼氤氲出雾气,秀眉紧缩,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觉家兄弟大骇,心脏猛的一抽,上前将她一左一右扶住,却见中间的小姑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装的呀。
觉星立马假装惊恐失态的大喊:“夫人!您怎么了!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等该如何向主上交代!呜呜呜!”说完还抹起泪花。
“太夸张了。。”阮软在他耳边小声提示,“先扶我进屋子。”
觉星颔首,“夫人,小的这就扶您进屋,然后去请大夫!”
在两人的搀扶下,阮软被“虚弱”的带进房内,旋即一脚将房门关上,隔绝与外头的联系。
很快,几位还在门口观望的老头就看见觉星匆忙的冲出来,几分钟后拎着白大夫的领子回来,小翠丫鬟也跟在后面。
“老爷,若那女人的孩子真的保不住倒也是好事,毕竟日后的主母应当是我们家萤儿的,楼主的长子也该是......”
“闭嘴!”红长老恶语打断夫人的话,“蠢货,若那女人的孩子真的掉了,你觉得楼主真的会坐视不理吗?”
妇人阴险不屑的冷笑,“怕什么。您是花玄楼的长老,难不成他真的敢动你?”
红长老抹了把胡子,老眼眯起,似是认同她的说法。
另外一直没有开口的两位长老相互对望了眼,其中穿着玄青色长袍的刘长老开口规劝:“凡事留一线。若真是将苏羡逼急了,局面怕是不好看。”
“就是啊。今天的事,是我们理亏。”汪长老也点头说道。
红强眼里闪过不满,但很快就将情绪压下去,哈哈的笑了几声,说:“苏羡终究还是年轻了些,我们这些作为长辈的,自当为他多忧心些,免得被外面的狐媚妖子迷惑心智,做出不正确的选择啊。”语重心长,像是真心实意为他考虑般。
另外两位面面相觑,唇肉颤了几颤。他们活到这般的岁数,很多事情都已经看的通透。是能够摸清红强的想法。
他无非就是在做两手准备。第一,苏羡虽然年轻,但少年有志,武艺超群,若是能坐稳花玄楼的位置,到时候红强肯定会想办法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他,当主上的丈人也算是荣耀。第二,苏羡年少轻狂,殊不知日后会不会被楼主几个长老给踢下位置,到时候旧部最多的红强就能承接主位。
众人最后还是退出院子,暂时放过阮软。
此时,屋内的大夫正对阮软穷追不舍,嘴里嘟囔:“快让老夫把把脉,莫要任性!”
阮软围着屋子转了三四圈,最后躲在小翠的身后,气喘吁吁:“我真的没事,不要再追我了。”
“嘿,你这小丫头,给你把个脉而已,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大夫也扶住桌子喘个不歇。
小翠开口解围道:“白爷爷,劳烦您来一趟了。方才屋外的那群人步步紧逼,所以夫人才谎称身体有恙,实则并未动胎气。”
大夫一口血哽在喉咙里,感情是唤他来哄人的。
“罢了罢了,你们这群娃娃就是调皮!耽误我研究药理的时间,我走了,走了!”他提着医药箱一摆一摆的往外走。
人到中年,身材发福,大夫走起路来左右晃,脑袋也转个不停,似乎还在思考医学上的问题,他已经开始对研究走火入魔。
阮软坐下翘着二郎腿,小手撑着下巴,:“其实我并没有怀孕。”
“什么!”
三个人的异口同声,吓得她身躯恍了下,双脚立定在地,“淡定,淡定。你们先坐下,听我慢慢解释。”
他们惊的合不拢嘴,就连高冷的觉月也瞪着眼睛,呈现出不敢置信的模样。
待人坐下,阮软顾及苏羡的面子,决定隐瞒他“单纯无知”的纯良天性,只是简单的解释没有怀孕。
“我和苏羡清清白白,我现在就相当于他的奴才,你们日后也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她语气认真,根本不像是说笑。
觉星呆呆的望向她的肚子,口中呢喃:“可是那夜你与主上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谁告诉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就会有孩子的?”阮软汗颜。心里猜测,说不定苏羡就是被面前这个瓜娃子给误导了。
满脸无辜,觉星偏头看向觉月,质问:“不是你告诉我,只有男女同床共枕,女子就能怀孕吗?”
觉月俊脸羞红,此等晦涩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总不能当着两个姑娘的面说些不好的事儿来。
慌乱拿起茶盏,因为动作太急,结果热水不小心洒在他的手上。
“觉月,你到底在紧张什么?”觉星年纪小,说话有些奶气。
“谁,谁紧张了。”索性放下杯子,他开口搪塞:“总之,男女睡在一张床上不一定会怀孕,得看他们做了些什么?”
哦~觉月和小翠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有突然同时开口:“还要做些什么呢?”
“停!”
阮软做出暂停的动作,娇脸俏红说道:“你们两还小,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解决红袍子老头!”
整个房间顿时如死水般,掀不起一丝波澜。三人的表情皆为凝重,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都知道,红长老现在动不得。
小翠拿出帕子擦拭桌上的茶水,“小阮,其实红长老是花玄楼里的老长辈,现在的楼中也有很多信服他的人,如果楼主不在的话,光凭我们几个人是对付不了他的。”
别看红长老现在消停了,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又会待人前来蹦跶闹事,此人是出名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阮软心里发虚,“那如果我一直谎称有孕呢?他会不会顾及苏羡的子嗣?”
小翠想了想,摇头:“大家都知道红长老有意愿将自己的女人嫁于主上,所以我估计他会想尽办法......除去你和胎儿。”
阮软:“......”
得,怎得都是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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