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主吩咐,今夜让阮姑娘前去他的房内服侍。小翠是自小生在花玄楼的,她的信仰与其他人无异样。那就是唯主上命令从之。
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并非什么也不懂。主上已经年过二十,若是寻常人家的男子早已结婚生子。可他却独身一人,不近女色。
前几日说过要迎娶阮姑娘,今夜招去说不准就是关于闺房的事情。
呵,懂得都懂。
她心想,夜夜好眠~四字让夫人与主上的心思昭然若揭。
偌大的汤池,热气腾腾。
穿着薄衫的阮软双颊通红,如熟透的柿子般,游到汤池最拐角旁躲着,捂住自己的胸脯。
“你们别过来。”
岸上的小翠无奈到:“夫人,还是让我们服侍您沐浴吧。”
“别!我真的不喜欢别人看到我洗澡,要不这样,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洗。”
“夫人,今夜事关重大,还是由我们服侍您吧。”
“不行不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我不习惯别人看......”
“可,”小翠脸烧的通红,好半天憋出一句话:“迟早不都得看嘛......”什么虎狼之词。
千万别误会,她说的不是自己想看。
毕竟今夜事关主子的终身大事,做奴才的可不敢含糊。两人始终是僵持不下,一个不让帮忙,一个偏要帮。
有个穿着碧色衣物的双髻小丫鬟匆忙走来,附在小翠耳边道:“主上派人来催了。”
苏羡是想知道阮软究竟有何方法,能够解决自己的梦魇。
于是吩咐下人带阮软来他的房间。
不曾想,此话在旁人耳朵里变了味,成了主上猴急不想等。
“二十多年不近女色,应该的,应该的。。。”小翠心里念叨。
不动声色的将衣服放在岸边,小翠对阮软说道:“夫人,您先再次沐浴。衣服我且放在岸边,若是有何吩咐,只有直接告知小翠。我们在外面等您。”
浩浩汤汤的一群人终于走了。阮软不禁抬手摸脸,满是冷汗。头一次洗澡差点被数十个女人围观,她的小心脏都在尴尬纠结。
洗过澡后,换上小翠放置的衣裳。原谅她好半天才找到穿着方法,毕竟布料稀缺,衣带繁多复杂,约摸用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等她出门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主上实实在儿的有福气。
粉黛微施,出水芙蓉之姿,香肩半露,长而墨黑的发散在身后,明眸皓齿,动人明艳。粉色的颜衫群轻薄纤柔,勾勒出小姑娘的完美身段。
实际上,阮软觉得身上穿的与现代一字肩裙子很类似,只不过材料是上好的蚕丝编织,轻薄柔软,飘飘似仙。
“夫人,请随我来。”小翠道。
敲门。
“进来。”冷冽似铁的回答。
小翠垂着脑袋站在房门口,身旁的阮软也没动静,反而问:“我们不一起进去吗?”
她摇头,摁住阮软的肩膀果然将人推入,随后迅速关上门,得意勾唇。
我小翠真是花玄楼最称职的丫鬟啊!她洋洋自得。
阮软顿悟,小脸纠结一团,转身拍打大门:“你们误会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啊。”
“过来。”
如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羡的凤眸迅速略过她,面上平静似水。姣好的身段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真是中了邪。
拽起床上的被子朝阮软扔过去,语气无温:“披上。”
“哦。”
虽然是夏日,但她也觉得穿成这样在别人面前晃荡不好,于是老老实实的将被子裹住身体,解释:“大哥,你府里的下人似乎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过来。”他自动忽略阮软的话,坐在床边,腰背笔直如同挺拔的松柏。
“哦。”
乖乖听话,不可忤逆反派。
阮软老老实实走到苏羡旁边坐下。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粉色的小脸像是初春的桃花,娇而不妖,此时一脸无辜的发愣。
“你看我干什么?”她问。
“我没让你坐下来......”他有洁癖,不喜欢旁人碰自己的东西,更别提坐在他的床上!
“哦。”
乖巧的站起来,被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像只蝉蛹,却又露出小脑袋瓜子。
站在苏羡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气氛瞬间古怪。
“还是坐着吧。”苏羡又改变主意。
被子都扔给她盖上,坐在自己的床上也就没什么了。
苏羡的心里莫名纠结。
等阮软坐下来,他又说:“站起来!”
无语凝噎,阮软嘬了嘬后牙槽,拖着被子不悦的重新站在侧边,心里早就把苏羡骂个百八十万遍。
他问:“你在生气?”
阮软展颜一笑:“怎么会呢,男人越坏女人越爱嘛。”
呵呵,昧着良心说话。
虽然知道她是在讨好自己,但苏羡很享受这种感觉。她今日穿成这般,莫不是刻意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目光斜睨了眼,似乎对她的想法了然于心。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苏羡不经意的勾唇,随后又迅速恢复冷意,不绕弯子的说:
“解释,你的那句夜夜好眠。”
阮软镇定回答:“哦。是这样的。我得知您夜夜被噩梦纠缠,时而不得好眠,且患有入睡难的症状,因此我特地给您准备了一些助眠的方案。”
“有用?”
阮软也不确定,她是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各类帖子。因为成年人时常会被各种忧心的事情烦扰,夜里睡不着,所以她便记住了一些助眠的法子。
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便老实说:“不一定有用,但可以试试。”
“呵。没用的话要你还有何用?”他的语气异常阴冷。
切。阮软内心腹诽,嘴上却不着调的说:“你用用就知道了。反正又不亏。”
只见她撸起袖子,像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双手插在腰间。
阮软露出笑容:“请您先躺在床上,然后放松所有器官。慢慢吸气,缓缓吐气,心里默念,我的头沉了,我的脑袋沉了,我的左手沉了,我的右手沉了,我的左脚也......”
床上的苏羡用凶狠的目光瞪她,阮软咽了咽口水,继续说:“然后告诉自己,我全身都放松了。。。”
苏羡:“......”
好古怪的法子。从前只听说过什么催眠香,促眠药之类的,却从未听人使唤过。法子有用也就罢了,若是无用便拧掉她的脖子。
阮软坐在他的床边,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要教你一种最古老的入眠方法。它叫做,数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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