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托斯下意识的将目光投注到慕容凤身上,发现这位神秘强大的月大人依旧不紧不慢的策马奔腾,而身上干净的不染一尘。倒是跟在她身后的沈老贪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玩够了?”慕容凤策马与奎托斯擦身而过,淡淡道:“玩够了就到后边跟着。”
奎托斯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浆,露出一个可怖的憨笑,乖乖地调转马头跟在慕容凤身后。这时但丁与李敏,蒂亚三人也策马并行了过来。
奎托斯直肠子,藏不在问题,凑到沈老贪身边压低声音问道:“喂,那些妖魔骑兵怎么都不见了?是被月大人杀掉了吗?”
沈老贪干咳一声,道:“是的,不过你们别问我,我也没看清。”
“你这老头明明跟在月大人身后头怎么会没看清?”奎托斯佯怒道。
沈老贪翻翻白眼,哼道:“没看清就是没看清,说了你也不懂,月大人只是打了个指响……你还是自己看吧。”
整整一千妖魔骑兵仅仅一个交锋就全军覆没,不但惊呆了恩斯汀格城的守军,同样也震惊到了统帅这支妖魔大军的魔将青車!
魔将青車当即下令大军停止攻城,转而调转矛头想要一举歼灭这支只有区区一百骑的人类骑兵。
“你们退后一点。”慕容凤吩咐了一声,就怎么直直的策马向着数万妖魔大军冲去。
几人下意识的放缓了马速,然后无不瞪大了眼睛注视着一人一骑冲向敌军大阵。
魔将青車见对方阵中竟只冲出一人,还以为是来叫阵的,便也主动出阵迎了上去。
“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名号来,本将不斩无名之辈!”青車一横近丈许长的战斧大喝道。
然而慕容凤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就怎么直直冲了过去。
青車见对方竟敢无视自己,立时神色一狞,暴喝一声就是一斧子斜劈了过去!
泰瑞尔提着暗淡无光的大剑剧烈喘息着,而身上的铠甲也已经残破不堪,甚至连背后的银色圣翼都忽明忽暗如同电压不足的日光灯。
谁都能看得出来他已经快要灯尽油枯了,然而五位魔将却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原先有七位魔将联手本以为拿下泰瑞尔绝对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却没想到泰瑞尔以一敌七不但不落下风,反而还反杀了两个魔将,令剩下的五位魔将无不感到胆寒。
而下面要塞的攻防战也已经进入白热化,源源不断的妖魔大军已经攻上了第五层城头。现在人类守军还死守着最后两道防线,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城破人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不过真正决定的胜利却不是下面浴血奋战的双方将士,而是天空中的六人!
“他快不行了!我们一起上!”
“好,你先上,我为你掠阵!”
“凭什么我先上?你怎么不先上?”
“谁提议谁先上!放心我们不会争你的头功的。”
“要上一起上,功劳大家平分才是。”
“行了,都别争了。”幽蝴扇动着残破的蝶翼,脸色阴沉道:“吾神命我们一天之内拿下这座人类要塞,若是过了时间还没完成神谕,后果会如何你们应该清楚!”
四个魔将齐齐打了个冷颤,纷纷咬牙恶狠狠盯向泰瑞尔。
幽蝴看了一眼下方的激战,对泰瑞尔喊道:“我说过的,你的抵抗是徒劳的。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说不定吾神欣赏你的实力封你一个魔王当当也说不定。”
泰瑞尔嗤笑一声:“魔王?就凭那条大肥虫也配?”
“放肆!”
“竟敢对吾神不敬!”
“上!咱们一起出手杀了他!我就不信他还能扛下我们五人的联手攻击!”
幽蝴脸色转冷,冷哼道:“真是冥顽不灵,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不手下留情了!”
泰瑞尔讥讽道:“你们这些妖魔开战前不就嚷嚷着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吗?何时学会手下留情了?”
“口舌之利,多说无用!”魔将京巴恶狠狠道:“动手!!!”
五位魔将立时恶向胆边生,齐齐祭出各自的大招。
泰瑞尔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大剑再次燃起金色圣焰,但焰光如风中烛火,随时都会熄灭似的。
五位魔将见状无不大喜,认为泰瑞尔真的灯尽油枯了。
就在五位魔将即将痛下杀手时忽然一道神念打入了五人的识海。
五位魔将立时脸色剧变!
“不可能!青車死了?”
“青車可是我们十个魔将中最强的一位!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死掉?”
“到底是谁干的?难道是天界出手了?”
“上头下来人会受到世界法则的严重约束,实力越强大约束力越强!就算是大天使也不可能轻易灭杀青車,更何况是连同青車在内的五万魔军仅在一刻钟就全军覆灭!”
“难道是诸神?!!”
五位魔将相顾骇然,立即做出了同一个决定:“撤!立即将此事上报吾神!”
幽蝴盯着泰瑞尔,冷哼道:“人类,这一次就暂且饶你一命!下次再见时定取你的小命!”
泰瑞尔展颜一笑,道:“错过这一次你就没机会了。”因为他已经知道谁来了……
惊魂未定的五位魔将也懒得再与泰瑞尔纠缠,恶狠狠的撂下一句狠话就率领着妖魔大军如潮水般的退去。
要塞城头上,胜利的欢呼声再次响彻云霄。
而鲜红的晚霞早已染红了整座要塞。
慕容凤捧着黑暗灵魂石策马行走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尽情吞噬妖魔灵魂。
整整五万妖魔大军被她一人在一刻钟内屠戮一空,以至于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恩斯汀格城的守军久久无法回过神。
主要还是慕容凤的手段太过诡异了。
第一个死掉的敌军主将明明已经一斧子劈至她的头顶,却诡异的凭空蒸发掉了,仿佛被直接抹去了存在的痕迹。
然后就是汹涌而至的妖魔大军如同风中沙塔一般,成片成片的飞灰湮灭。
当妖魔们回过神时已经有上千妖魔惨死在她面前,而她只是打了个指响。
士气瞬间崩溃的妖魔大军立时四散而逃,然而逃跑也是徒劳的。
七把飞剑冲天而起围成一个大阵困住了所有妖魔,然后满天星光从天而降顷刻间就见剩下的妖魔大军屠戮一空。
“还是有点不太熟练。”慕容凤召回凤翎七剑微微摇头道。
泰哥趴在袋口懒洋洋道:“已经很不错了,你这响指打的已经有本大王三分风范了。”
慕容凤翻翻白眼,道:“我说的是那招‘月照碧波映繁星’还不够熟练,每施展一次都要抽空我体内的力量。”
泰哥回以白眼道:“这已经所有招式中最简单的一招的,你什么时候做到能一口气连续施展一百次不换气,我再教你下一招。”
慕容凤汗颜道:“连续施展一百次不换气?你在开玩笑吗?我现在放一次大招都要耗尽我全身力量,多放一次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那就十次好了。”泰哥打着哈欠道:“毕竟这可是真正的神仙剑法,能让你一个凡人施展出来已经破格了。”
慕容凤一时间无语以对,不过也猜到施展这青萍剑气诀的其他招式恐怕需要仙元之力才行,要不然单凭灵气根本不足以支撑巨大的消耗。虽说她体内就有一缕泰哥帮她转化的仙元之力,但是太少了,根本舍不得用啊。
“大人!大人!”这时沈老贪他们拍马追赶了上来。
“您瞧,城头上的士兵都在下跪膜拜您呢!”沈老贪一指道。
慕容凤瞥了一眼,淡然道:“我又不是神仙,他们拜我做什么。”
沈老贪嘿笑着拍马屁道:“您刚刚施展了如此惊世骇俗的神迹,他们自然将您当做真神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先进城休整一下?”
慕容凤眺望了一眼狼烟冲天的北方,说道:“不,我们连夜过海前往壁垒要塞!”
沈老贪为难道:“可是我们没船啊。”
慕容凤看了看身后庞大的马队,吩咐道:“你去那城里找人问问有没有渡海的船只,顺便再找人问问有没有要买马的。壁垒要塞那边地势奇特,估计不适合骑兵作战,带着这些马匹过去也没用。”
沈老贪讶然道:“大人您不打算进城吗?”
慕容凤摇摇头道:“不了,壁垒要塞就在眼前了,到那里再休息也不迟。你赶紧去吧,我们在渡口等你。”
“是,大人。”沈老贪不敢怠慢,连忙驱使马群调头奔向恩斯汀格城。
而慕容凤一行五人则先行一步前往北边的渡口码头。
这码头原先应该是小镇,但已经毁于战火,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至于渡海船只更是不见踪影,不过却驻守着一支数百人规模的精锐妖魔斥候部队,想必是妖将派来阻断恩斯汀格城与壁垒要塞联系通讯的。
慕容凤懒得再出手,交给了身后几人去解决这些妖魔斥候。而她则策马来到了码头上隔海眺望雄浑的壁垒要塞沉默了许久。
奎托斯等人轻松的解决了战斗,见慕容凤立在海边一脸沉吟还以为她在思虑对付地狱魔王的计策,不敢靠近打扰,其实她只是在联系泰瑞尔了解那边的最新战况。
“怎么说妖魔大军刚刚退了?”慕容凤问道。
泰瑞尔回答道:“是的老板,原本对方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眼看马上就要攻陷要塞了,但却突然退兵了。老板是不是您暗中出手了?”
慕容凤淡然道:“我只是顺手解决了一支围困恩斯汀格城的妖魔大军。”
“什么?!”泰瑞尔大惊失色道:“竟有妖魔大军绕到了恩斯汀格城?为何我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慕容凤说道:“渡海口被妖魔先一步封锁了,你没收到消息也正常。”
“这不可能!”泰瑞尔沉声道:“恩斯汀格城与壁垒要塞之间明明架设有魔法通讯系统,就算海路被断也不可能发不出一点求援消息。除非……”
“城中出了内奸!”慕容凤立即一拽缰绳调头道:“看来我要先去恩斯汀格城落脚一晚了,明天再抵达要塞。”
泰瑞尔说道:“知道了,老板,要塞这边刚刚取得了一场艰难的胜利,正好士气大增,就算敌人趁夜来袭也没问题。”
“如此就好。”慕容凤结束了精神联系,对奎托斯几人招呼道:“走,我们去恩斯汀格城,今晚就先住那儿了。”
“啊?”奎托斯几人一头雾水,不明白慕容凤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但是几人早已以她为主,自然不会提出异议,纷纷翻身上马跟上慕容凤调头返回恩斯汀格城。
等到五人策马来到恩斯汀格城门外时,恰好撞见一队外出打扫战场的士兵。
士兵一见到慕容凤立时敬畏莫名,就要下跪叩拜。
慕容凤微微一抬手,问道:“起来说话,现在城中由谁主事?”
一名校尉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禀大人,城中的贵族老爷早就跑光了,现在就剩下胡唐将军和约德尔大主教主事。”
慕容凤点点头,道:“可否带我去见你家将军?”
“行行行,大人您请随小人来。”校尉连忙吩咐副官先一步进城通知将军,然后他拉过自己的战马在前引路。
慕容凤跟随这位校尉进了城门,就见城内一片狼藉,街道两边的房屋有许多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白地。妖魔的尸体随意的堆成一堆,直接点燃形成一堆堆巨大的篝火,一时间满城都飘荡着怪异的炭火烤肉味。反倒是人类的尸体则被仔细分拣出来一车车的运走。
慕容凤一行人所过之处,凡是有士兵认出她的无不下跪行礼,连带着城中的平民也跪倒了一大片。
慕容凤立时感受到一丝丝信仰之力汇聚了过来被吸收进了识海,只可惜她选择的不是凝神格点神火的道,所以这些信仰之力只能用来滋养和壮大的她精神力量。
当慕容凤一行人穿过凌乱的主街道来到城中心时,就见一队人马急急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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