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让我去河对岸救人？”
知道无论怎么解释，对方肯定都不会相信，苏隐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看了过来。
对方突然询问他修为，明显有事相求，除了这件事，实在想不到其他。
“还请……小师叔出手！”
膝盖一软，费庭跪倒在地：“知道让你强行渡河，十分危险，但……我实在没其他办法了，一旦任由羯摩骆过去，费宫他们……肯定无法抵挡！”
小师叔虽深不可测，但……灵渊长河也不简单，求对方出手，等于再求对方冒险，未必能够答应，这也是他一直迟疑的原因。
“费堂主请起……”将其扶起，苏隐转头看向河流深处，沉吟一下，道：“我尽力，能不能成功，不敢保证！”
目前河流的冲击，对他来说，没太大的感觉，但更深处什么样，还不清楚，真要太过危险，还是会仔细考虑的。
佩服归佩服，冒险救人，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目前的他，还没有这么伟大。
“小师叔的安全，更为重要，能救自然最好，救不了，也是他们命中使然……”费庭连忙点头。
不说修为，单说能够画出那些纹路，这位的作用，就远超过联盟的任何人，哪怕自己，都远远不如。
“嗯！”
没太多废话，苏隐拍了拍正在水面上游动的乌龟：“走吧！”
说完，大步向河流深处走去。
刚好也想找个借口远离此地，试试能不能用种地的手法，汇聚灵脉，对方请求救人，也算有了最佳的借口。
见他离开，费庭等人沉默下来，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满是感激。
“堂主，你说小师叔，能渡过长河，将人救下来吗？”玄夜道。
沉默片刻，费庭摇了摇头：“小师叔深不可测，但河流也不简单，历史上从未有人成功过，但愿他能成为第一个……算了，不想这么多了，聚灵师，请尽快汇聚灵脉，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至于剩下的诸位，用尽全力捞取宝物，能提升一点是一点！冥江拼死献祭，说明巨魔已经接近疯狂，后面肯定还有很多硬仗要打！”
万年来，人类和巨魔的战斗虽然惨烈，但并没有这次这么疯狂，羯摩骆的分身进入，以后谁知会不会继续进入更多强者？
所以，无论后来如何，努力提升修为，肯定不会出错。
众人全都神色凝重。
不再理会他们，费庭继续向远处看去，此时的苏隐，已经距离上百米，背影隐约要消失在迷雾之中。
拳头捏紧，心中暗暗鼓劲，正觉得对方有可能成功，就见这位突然打了个趔趄，下一刻，消失在视线，像是一头栽进了河流之中。
“小师叔……”
瞳孔收缩，费庭浑身冰冷。
难道……他这种实力，都无法成功吗？而且怎么样了？会不会有危险？
咬了咬牙，向前走去，才走了几步，立刻感到河流的冲击力席卷而来，守护全身的真元，被瞬间击碎，胸口发闷。
一口鲜血喷出。
这个地方，对他这种实力来说，已经达到了尽头，再向前去，必死无疑。
轰！
就在满是担心的时候，河流声音更加嘹亮，四周的冲击力也愈发强大，击打的他连连后退。
瞳孔收缩，费庭急忙向四周环顾。
立刻看到天空变得更加阴沉了，灵气也更加暴躁，原本名就有些昏暗的河流上方，像是进入了世界末日。
“费堂主，河流暴动了……会不会因为，小师叔进入了深处，引的发怒？”
玄夜等人，同样被冲击的无法承受，咬紧的牙齿，发出低喝。
费庭一僵。
还真有这种可能。
他进入长河不下于十次了，还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虽不确定灵渊长河有没有意识，但肯定不容亵渎，否则，渡河不可能这么难！
“小师叔，你一定不要出事！”
拳头捏紧，费庭眼中满是担忧。
……
离开众人的苏隐，沿着河流缓步向前。
河流的冲刷力越来越强，体内一道道圣元真意流淌出来，挡在外面，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冲刷力强了，但灵气的精纯度，和刚才没有太大区别……”一边前行，苏隐一边感受。
还以为越向里，灵气越精纯，甚至可以达到超品级别，现在看来，想多了！
从费庭的位置到这，精纯度没有太大变化，只是变得更加急湍。
精神一动，尝试吸收，结果……身体一晃，忍不住打了个趔趄，无论经脉，丹田还是穴道本身，对这些灵气，更加排斥，甚至……有些恶心！
感觉跟吸了大粪一样。
“……”
苏隐无语。
就算杂质多了些，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本以为，修为达到传承九重巅峰，再想吸收灵气进步，应该会变得很容易，没想到同样做不到……
真坑！
算了，不能吸收就不能吸收吧，用融合灵气的办法晋级，速度也不慢。
“老慢，这河流你能过去吗？”
转头看向跟在身后，游过来的老龟。
“应该可以……”老龟歪了歪头。
此时已经彻底看不到费庭他们了，河流的冲击力更加强大，圆满灵器陷入其中，都会被直接击碎。
不过，老龟还能抵挡得住，脑袋半缩，龟壳在冲击下，“嗡嗡”作响，看似凶险，却问题不大。
“那你先过去看看，能不能将联盟的人救下来，我在这里汇聚几道灵脉，结束之后，就去找你……”
感觉差不多来到河流中央位置，苏隐道。
救人，肯定越快越好，但他还想弄些灵脉……老慢过去，刚刚好。
这家伙的实力，具体多高，并不清楚，但绝对不比那位羯摩骆弱，将人救下，问题不大。
“好！”
点了点头，乌龟正想游过去，停了一下，转过头来，道：“主人，我好像不认识联盟的人……”
人类和巨魔，长的一模一样，为了埋伏对方，衣着也可能相同，单看容貌的话，不容易分辨。
如果有妖元，可以轻松感受到魔气……没这玩意，想要认出就难了。
“随机应变吧！”苏隐道。
他也不认识联盟的人，也说不出分别，只能见到后，再想办法。
“嘿嘿，我最擅长随机应变！”
憨憨一笑，乌龟点了点头，滑动着双脚，快速向河流的对面游去。
见这家伙没受到任何阻碍，苏隐这才松了口气，再次看向眼前狂暴的灵气，眼睛越来越亮。
“种地，首先要制造养护土，这是一种特殊的养料，也就是所谓的化肥，蕴含植物生长的所有养分……”
脑中关于制造养护土的方法浮现出来，苏隐手指捏了个特殊的印记，轻轻一点。
嗡！
四周的灵气，刚开始愣了一下，随即满是兴奋的，一瞬间，汇过来许多道。
“比禁地容易的多……”
松了口气，苏隐十指张开，凌空一抓。
当初为了制造“化肥”，学习了不少知识，灵气的干燥程度、稀疏、成分……都要仔细研究才能完成，错一点都不行。
此时，精神集中，再次施展技巧，一瞬间，体表圣元真意激荡而出，灵气快速向这边汇聚。
动作越来越快，传承九重的修为施展出来，苏隐整个人如同幻影。
轰！
刹那间，以他为中心，两百米内的灵气被吸收一空，整条河流像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伴随空洞越来越大，河流像是被巨大的力量吸引，再次加快了流淌的速度。
轰鸣声越来越嘹亮，长河四周的空间出现了一道道漆黑的裂痕，其中流淌的各种宝物，在流水冲刷下，也承受不住，纷纷炸开，化作了最原始的力量。
“不错，在这制造养护土，的确很快……”
苏隐处于漩涡中心，稍微平静，并未意识到，河流已然彻底沸腾，继续加快制作的速度。
他要赶着救人，自然是用最短的时间，制造出最多的灵脉，反正这玩意，到哪都值钱，多多益善。
嗡嗡~~
灵气越提纯越多，一条条灵脉，出现在他的面前。
伴随时间推移，灵脉越来越多，感觉数量差不多了，苏隐吐出一口气，停了下来。
他停下，但周围的灵气，却在圣元真意的带动下，形成了惯性，自动汇聚，灵脉越聚越多，越聚越快。
“？？？”
苏隐一呆。
怎么个情况？
这玩意还能自己来？
“停下吧……”
连忙摆手，可灵脉却不听他的，一条条活了一般，满是兴奋的冲到跟前，宛如能被他汇聚，是一种荣幸。
见面前的灵脉，越来越多，眨眼功夫就变成了几百条，苏隐嘴角抽搐，忍不住向四周看去。
只见河流中的灵气，全都疯狂的向他这边涌来，欢欣雀跃的变成灵脉，生怕晚了被嘲笑一般……
因为速度太快，周围的空间被撕扯出了更多的裂痕。
“好像……玩大了！”
一脸发懵，苏隐想哭。
他就多想弄点灵脉而已，咋变成这样了？
“就这么多吧，我离开，应该不会再诞生灵脉了……”
咬了咬牙，大手一抓，将面前的几百到一品灵脉，收进储物戒指，苏隐转身就走。
轰隆！
见他离开，空中的灵气，全都有些着急了，加速汇聚，再次形成一条条灵脉，急速追了过来。
因为速度太快，空间再次被撕裂。
“艹……”
苏隐抓狂。
这么快的速度，一旦被撞上，估计要挂在当场。
别人进入灵渊长河，会被狂暴的河流活活冲死，要是他被自己汇聚的灵脉撞死……真就想哭都来不及了！
想到这，再按耐不住，加快速度，向前跑去，一条条灵脉，长蛇一般紧追不舍。
……
时间回到十分钟以前，老龟和苏隐告别，快速向河对面游了过去。
河流的冲刷力量虽然很强大，但老龟肉身本就强大，再加上龟壳防御无敌，没遇到太大危险，就游到了尽头。
来到岸边，左右环顾了一圈，很快皱起眉头。
河边并没有战斗，也没有真元波动，难道……战斗已经结束了？
联盟所有强者，都已经被杀？
满是奇怪，认准了之前爆炸的方向，乌龟飞了过去。
……
河边，两群人类模样的修士，正在相互厮杀。
衣着全都一样，即便仔细观察，都分辨不出，到底属于哪一方。
联盟这边的负责人，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者，和湛江一样，长老堂的另外一位副堂主，秋员胜！
传承六重巅峰强者！
为了成功，他们在灵渊长河出现半个时辰前，用遮掩气息的阵纹符藏在了这里，待长河出现瞬间，所有人注意力都被集中的时候，陡然进攻，这才一举成功。
“边战边退，不与他们硬碰！”
将巨魔的聚灵师斩杀，任务圆满完成，完全没必要和他们硬抗，众人边战边退，保存实力。
就在他们马上退出河流范围，有机会逃走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用特殊的手段吸引冥江过去，然后派出更多的人隐藏在这，一举将我族聚灵师斩杀，还真是好算计……可惜，你们漏算了一件事！”
虚空中，一个人影，被献祭形成的长线拉扯，向这边飞来，一边前行，一边冷哼。
“是羯摩骆！”
认了出来，秋员胜瞳孔一缩：“分散逃……”
这可是魔将，哪怕只是一道分身，修为也超过了传承九重，堪比半步永恒！
如此强者一旦彻底降临，面临他们的，只有一条路……全军覆没！所以，只看了一眼，就做出了决定。
分散逃，能活一个是一个！
“现在再想走，已经晚了！”
冷笑声中，羯摩骆大手一压，狂涌的魔气四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罩，将四周的空间凝固。
永恒境强者，已经可以动用一部分空间之力，这个分身虽未达到这种境界，本尊却是实打实的永恒强者，动用一部分空间之力，还是很容易的。
也正因如此，才能在河流上方前行，提前躲避空间裂痕，不被搅成粉末。
被光罩阻挡，诸多人族强者，全都被禁锢在原地，无法逃走，羯摩骆落了下来，再次一掌落下。
轰！
巨大的魔气压迫下，众人脸色全都嘴角溢出鲜血。
刚才的战斗，虽然他们大获全胜，但也都受了不轻的伤，此刻这位实力远超过他们的强者出现，再加上有其他巨魔配合，那还抵挡得住！
“我们漏算了什么事？”
知道无法逃走，众人集中在一起，秋员胜深吸一口气，看向前方。
“通道！”
知道河流消失，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羯摩骆也不着急，淡然一笑。
“通道？”
“不错！”
羯摩骆点了点头：“正常道理，哪怕是献祭，借助河流，我这个分身，也不可能来到这里，但……六天前出现了变故，整个灵渊发生了震动，通道已经出现了裂痕，而且这种裂痕，会越来越大，不仅我的分身可以出现，怕用不了多久，本尊同样可以过来！漏掉了这点，死，也就成了必然！”
“裂痕？为何会出现裂痕？”
秋员胜愣住，不敢相信。
大兖州的宗门联盟，镇守大龙山上万年了，巨魔的最强者，始终超不过传承九重……就是因为空间通道的束缚！
万年不变，为何会突然出现裂痕？
这位如果说的是真的……一旦降临永恒境，他们还怎么抵挡？
大兖州，没有超等灵脉，最巅峰强者，也很难超过传承九重！
“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是大兖州出现了变故！”
羯摩骆摇了摇头，道：“当然，你不说也无所谓，只要将你们杀光，顺利进入乾源大陆，自然会知道一切！”
懒得继续废话，这位魔将手腕一抖，一件魔兵浮现出来。
圆满级别的巨斧。
雄浑的魔力，涌了出来，快速灌入其中，“嗡！”的一声，斧头发出嘹亮的轻鸣，对着众人劈落而下。
“抵挡！”
秋员胜爆吼，真元涌出，剩下的众人也齐刷刷将自己所剩不多的力量，加持上去。
嘭！
大家都是强弩之末，哪能挡得住这位超越了传承九重的强者，只一下，全部鲜血狂喷。
“先别忙啥，锁住真元！”羯摩骆大手一摆。
“不杀？将军，人类狡诈，留着我怕出现隐患……”一头巨魔急忙道。
“就这样杀死，岂不太便宜了？”羯摩骆冷哼，道：“布置祭台，进行献祭，以他们的生命，接引更多强者！”
“是！”
巨魔眼睛全都一亮。
由他们献祭，再能降临一、两位永恒，或者传承九重，就算这次没得到灵脉，也赢定了。
相对于一直僵持的局面，高端战力哪怕出现一个，都足以改变格局。
有羯摩骆出手，再加上剩下的巨魔，时间不长，秋员胜等人，就全部被封锁真元，一身修为施展不出来。
“可恶……”
没想到自己等人竟然成了对方献祭之物，秋员胜等人牙齿咬紧，尽管愤怒，却也没任何办法。
“献祭吧！”
懒得理会愤怒的众人，羯摩骆轻轻一笑，正打算施展秘法，就听到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们……谁是人族？”
急忙转头，随即看到一头乌龟，从不远处的空中，缓缓飞了过来，一双眼睛中，露出了疑惑。
“人族？你找人族做什么？”
看了一眼，羯摩骆并未看出对方的修为，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靠近灵渊长河的地方，空间随时都会崩塌，没一定实力，不敢靠近，这头乌龟能来的这么近，怕是不弱。
最少也达到了宗师境！
“我要救他们……”老慢想了想，解释道。
河对面，羯摩骆出现的时候是个虚影，而且它喝的“酒”还没彻底清醒，根本没认出，这位刚才见过一次。
“救人？”
羯摩骆眼睛眯了起来：“不知死活……”
话音未落，巨斧破空而来。
知道可能是人类那边的强者，一出手没留丝毫后手，半步永恒境的修为，全部施展，空间顿时出现了一道漆黑的裂痕。
轰！
斧头落在龟背上，发出巨大的轰鸣。
羯摩骆感到手臂一震，连续后退了几步，举起斧头，想要继续劈下去，这才发现，这件圆满级别的兵器，表面出现了裂痕，微风一吹，碎成了好几块。
“这怎么可能？”
瞳孔收缩，羯摩骆身体颤抖。
他可是半步永恒强者，配合圆满灵器，就算一般的永恒一重，都能当场劈死，现在……龟壳上白印都没留下！
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怎么会这么强？
正在震惊，就听到对方自言自语的声音响了起来：“算了，认不出来，都带走算了……”
咔嚓！咔嚓！咔嚓！
还没理解对方什么意思，就看到一道雷霆，撕破空间，扑面而来。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们是人族……”秋员胜急忙喊道，同样没说完，一道雷电落下。
噗通！
向后栽去，倒地的瞬间，看到了同伴同样摔倒在面前。
这头乌龟，真的将所有人类和巨魔，都电晕了……
……
“费堂主，我们坚持不住了……”
距离河岸几十米地方，玄夜看着眼前的众人，脸色发白的喊了出来。
“退……”颤抖了一下，费庭咬牙。
他们已经连续退了好几次了，但河流越来越暴动，即便快来到了边上，依旧抵挡不住。
“早知道进入长河，会引来这么大动静，就不让小师叔去冒险了……”费庭满是后悔。
让他眼睁睁看着联盟的众人被杀，肯定做不到，可……小师叔，真要因此陨落，罪责就更大了，万死难辞其咎！
“再退……”
知道河流已经彻底暴动，他们的修为，不可能挡得住，费庭只好带着众人，退出长河，重新回到河边。
大口喘着粗气，这才觉得浑身力量消耗的差不多了。
以往，他的实力，能坚持半个时辰左右，而现在，只坚持了十多分钟，就承受不住……足见刚才长河的暴动到底有多大。
看向众人，就见他们更惨，玄夜等人个个面无血色，身上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为了抵挡河流，让聚灵师有足够的精力汇聚灵脉，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怎么样？”
调整了一会，觉得呼吸平稳了许多，费庭这才看向聚灵师中修为最高的老者。
“时间太短了，一等灵脉只汇聚了三条，二品的五条……三品的十七条！”老者脸上带着无奈，道。
聚灵堂的堂主，梁再兴！
“三条？”
费庭叹息。
一流宗门就十个，皇室，再加上八大堂，只有三条一等灵脉，怎么分？
虽然往年搜集多的时候，会悄悄存上一、两条，但……灵脉本身就属于消耗品，就算长老堂，也没太多库存的！
也就是说，即便加上之前留下的，同样不够这么多势力平分……
“算是两败俱伤了……”
玄夜堂主苦笑。
成功让巨魔颗粒无收，可长河出现变故，他们这边也同样没收获多少，和两败俱伤没任何区别了。
“现在怎么办？要不等……河流稍微平稳了，再去凝聚一些？”梁再兴咬了咬牙。
“算了，安全最重要，而且看样子，河流快消失，时间上来不及了……”
看了一眼激荡不息的河流，费庭摇摇头。
灵渊长河每次出现，是有时间限制的，通常是一个时辰，当然，这只是个大概范围，会根据河流的湍急程度，相对应的缩减或者增加。
河流越急，时间越少，越平缓，则存在的时间越多。
今天的长河，刚开始和以往相差不大，可就在小师叔进入深处以后，加快了速度，本来可以坚持大半个时辰的，看现在的样子，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了。
目前的情况，就算再进去收起，也来不及了，更何况还这么危险……
听他这样说，众人一阵沉默。
计划不如变化，设计了这么长时间，偷袭巨魔，就是为了人类能够独自享用灵脉，结果到了最后，只得到了三条，想想就令人郁闷……
“不知小师叔怎样了，有没有渡过长河……”
沉默过后，聂辽源堂主满是担心的道。
“我怀疑，河流突然暴动，和他强行渡河有关，就怕有危险！”费庭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众人点头，继续向眼前的大河看去，果然见暴动的河水，逐渐平稳了下来，有些看不清的雾气，也在快速消散。
“要消失了……”
费庭神色凝重：“大家准备好，如果小师叔受伤之类，立刻过去救治！任何人都可以有事，他……不能有事！”
“我们知道……”众人同时点头。
呼！
话音未落，河流晃动了一下，消失在视线，好像夜空的烟花，上一秒还璀璨夺目，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去找……”
顾不上过河去救费宫、徐冲等人，费庭一声大喝，急匆匆向河流消失的方向看去。
没了河流，只剩下宽阔的河床，光芒照射下，一望无际。
搜寻了片刻，很快在距离他们几百米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急速乱窜的人影，而他身后，一道道浓郁的力量，撕扯的空间出现一道道裂痕。
“是小师叔……”
认了出来，众人全都瞳孔一缩。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那位镇仙宗的小师叔。
以往沉着无比，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的少年，此刻再没了高人模样，而是满是狼狈。
“是什么在追杀他？”
身体哆嗦，一位联盟长老忍不住问道。
“好像是……”再三确认了半天，梁再兴声音有些发颤，眼中满是不敢相信：“上千条……一等灵脉！”
“灵脉？”
“一等？”
“上千条？”
呆立原地，所有人同时傻了。
真的假的？
仔细看去，果然看到少年身后的那股力量，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和他们面前的一等灵脉有些相似，只是数量太多罢了！
“这……”
眼眶泛红，众人全都想哭。
他们寻死觅活，差点挂在河流里，才凑集了3道一等灵脉，小师叔这边，上千条一等灵脉跟在屁股身后，寻死觅活……
差距要不要这么大？
怎么觉得，这么不敢让人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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