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岳也不敢靠的太近,生怕杨柳再次发威,将自己耳朵扯下。心想,这杨柳莫不是已经失心疯了。
张虎歇了口气,又点了一根烟,对着杨柳道。
“说吧,你是谁?”
杨柳听见张虎发问,突然安静了下来,两眼发呆,就是不肯吭声。
“不说话是不是,我看你说不说。”
说罢,张虎伸出铁钳般的右手牢牢抓住杨柳的右手中指,用力碾压。
待张虎刚一接触杨柳,就又发出了嚎叫,就好像被开水烫了一样。
“快说,你是谁。”
张虎一边问一边手上发力。
“说,说,我说,莫要杀我。”
只见杨柳缓缓抬起头,浑身颤抖,开口道。
崔岳望着杨柳受苦的样子,甚是怜悯,亭亭少女,幽幽哭泣,看着都让人于心不忍。
“我叫冯丽丽,来自河南鹤壁,六二年生人。”
杨柳低声哭泣道。
“你怎么死的,怎么会到这来的?快说!”
张虎手中劲不减,严厉道。
“哎呦,别捏了,别捏了。我说我说,我是在学校屋顶失足落下摔死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就记得自己飘啊飘,不知道飘了多久,看见这个姑娘,就上了她的身了。”
崔岳惊的目瞪口呆,全身发酸,亲耳听见一个大活人嘴里说出自己已经死了,说的还都是与这个活人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实在是太震撼了,以前总是道听途说一些鬼怪灵异,如今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边,还是不能够接受。太颠覆自己的三观了,细想起来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心底一阵恶寒。
张虎一听果然如他所料,孤魂野鬼上了杨柳的身,才闹出了这么一遭。
厉声道。
“既然如此,还不赶紧离开她,以后还来不来了?”
杨柳出人意料并未搭话,只是用力挣脱绳子。
张虎又加了一把劲,杨柳仍然是咬牙坚持,就是在不答话。
张虎喘了一口粗气,伸手解下自己当年在部队转业留下的腰带,对着杨柳的身上就狠狠抽去,大力抽打了几下。
“啊,啊,别打了。”
杨柳脸色猛然一边,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好像遭受了某种巨大的痛苦。
“我,我不走,我要找一个人。”
不走是吧!
张虎又举起腰带狠狠抽打了几下。
杨柳遭受重创,痛苦的全身打颤,口吐白沫。
“走不走,还来不来了?”
“走,我我走,再也不来了,真的不来了,别打了,求求你。”
杨柳面色惨淡,披头散发,一个劲的在哀嚎。看起来实在悲惨万分,崔岳看着实在不忍心,哪怕是一只鬼,也没有什么恶意,或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心想着想要劝一劝这张虎,不要再打了。
“快走吧,不要再回来了。只要你走,便不再打你了。”崔岳出声道。
“是,是,我知道了,你只要让他松开我,我这就走。”
杨柳楚楚可怜,抽泣道。
张虎听见杨柳服软了,方才停手,一双虎目死死瞪着杨柳,要是再不走,手中的腰带再次就要落下。
“崔岳,你过去把窗户打开半扇!”崔岳来不来多想,两步走到窗前,依照张虎的吩咐照做了。
此时张虎才右手放开了杨柳的中指。杨柳突然抬起头,黑色的眸子里满是怨毒之意,狠狠瞪了张虎一眼。
只听见“嗖”的一声,杨柳两眼一番,突然昏死了过去。崔岳只觉得耳旁划过一阵冷风,后背发毛,同时就听见,方才打开的窗户突然噼啪作响,好像被大风拍打着一样,过了好一会,才一切恢复如常,再也没有半点声音了。
张虎环顾四周了一番,松了一口气,对着崔岳道。
“好了,没事了,已经走了。”
崔岳听到此言,也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上下打量了一会,确实没在什么异样,这才放下心来了。
张崔二人赶忙将捆着杨柳的麻绳松了,扶着她的肩头,喊道。
“醒醒,杨柳,你还好吗,快醒醒。”
摇了一会,杨柳依然是双眼紧闭,不曾醒来。
“他娘的,估摸着是鬼魂上身太久,伤了元气,还未回过神来。崔岳,你快把那床角下的粗碗里有香灰拿出来,抹在杨柳的脸上。”
张虎急道。
崔岳赶忙将手伸到床底下摸索了一番,抓了一把灰就胡乱的抹在杨柳的俏脸上,顿时变成了一个小花猫。
“臭小子,你,你,我说的是香灰,你把老子的烟灰都抹在这丫头脸上,顶个屁用。”
张虎望着杨柳的脸,顿时哭笑不得。
崔岳这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错抓了张虎的烟灰缸,把烟灰错当了香灰。
崔岳连忙起身,这次总算是找对了地方,将粗碗中焚烧过的香灰拿出来,在张虎的指导下,均匀的抹在杨柳的印堂,人中等方位,待涂抹完毕。
张虎又从柜中取出一瓶老白干,喝了一大口猛然喷在杨柳的脸上,说来也怪,酒水一沾到香灰,杨柳醒转了过来,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样,面色惨白,两个深深的黑眼圈。可奇怪的是,全身上下除了胳膊处有点淤伤,再无半点伤痕,更别说张虎拿腰带那一顿猛抽了。
杨柳咳咳了几声,意识基本清醒,但是还是很虚弱,无力道。
“我这是在哪儿啊?”
崔岳看见杨柳终于醒转了,心里也放下心来,正欲张口,却被张虎抢先道。
“哦,杨丫头啊,你怎么来的你都忘记了啊。你突然走到厂门口就晕了过去,我和小崔两个人就扶你到保卫室休息了一下,你可醒过来了。”
张虎一边说一边朝着崔岳使眼色。暗示崔岳可不要说漏嘴了。
崔岳大为不解,只好也硬着头皮,附和道。
“是啊,刚进厂门口你就晕了过去,幸好在门口,发现的早,要不然真是太危险了。”
“是,是吗,张叔,谢谢你们,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袋疼的厉害。”
张虎暗自点了点头,问道
“杨丫头,你还有没有印象自己怎么摔倒的。”
“没,没有,张叔。脑子一片空白,我只记得自己从家里出来,走着走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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