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往这边拉,快,快点。”
“知,知道了。”
海面上的狂风暴雨正无情的拍带着甲板上的男人们,他们正拼尽全力的抢护着被暴雨无情拍打着的货物。
把东西往船舱里面运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防雨的大帆布把这些东西都罩起来。
巨大的防雨帆布被几个高大的男人拉起来盖好的,确保货物不被淋湿。
等弄完了这一切,回到船舱宿舍的时候,宋向东这屋子里几个人身上的棉衣都已经被淋的透透的,贴在身上冰凉又难受。
“哎呀,不行了,难受死了。”
“快去擦擦身子换衣服。”
“哎,东子你身上咋没湿啊?”
“还真是啊。”
擦着身子的几个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儿一样都盯着宋向东那干干的身上惊奇的看到。
宋向东开始也是有点奇怪的,之前穿衣服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这身棉衣棉裤刷刷的响,等到刚才脱衣服的时候才想到,之前小花托大嫂找人给他做的棉衣是经过改良的。
当时她给他装衣服的时候还特意叮嘱了,让他在雨天的时候穿这身灰色的棉衣。
“我媳妇儿给我做棉衣的时候在里层铺了一层塑料。”
宋向东语气淡淡的给其他船友做解释。
他的身上只有头发跟脖子湿了,用毛巾擦了擦就换上了干的里衣里裤。
宋向东这云淡风起的样子,简直能气死一船的人。
“东子,为啥你媳妇儿就能想到这一点呢?为啥我们都娶了傻媳妇儿呢?为啥,这是为啥啊?”
柱子的捶胸顿足,让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为啥?因为东子俊啊,人家媳妇儿舍不得让东子受委屈,我家那个老娘们只操心我每个月往家拿多少钱。”
有人打趣的说道,宋向东把身子盖在被子里,听着屋子里的几个大老爷们,羡慕嫉妒的吐槽,心里暖的不像话,闭上眼睛就能想到自己小媳妇儿的模样。
甜美的小脸,娇嗔着的语调,凶巴巴的跟自己家人对峙的模样,一幕幕的像是照片一样在他眼前晃过。
已经从家里离开一个月了,不知道家里的小女人怎么样了,在这里也不能写信给她,茫茫的大海上,又经历着狂风暴雨,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有危险发生。
呸,呸,不会的,他得赚多多的工资回去,给她盖一间宽敞的房子,跟她生个可爱的孩子,他们俩到现在还没有同房呢,说什么也要好好的回去。
好在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在夜里的时候就消失了,只剩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船友们的棉衣都湿哒哒的干不了,只能穿着单衣套上雨衣出去看货,宋向东的那身棉衣外面虽然湿了,可是里面干干的而且还很暖合,他穿上衣服又免不了被船友们羡慕嫉妒的挪揄一番。
宋向东面不改色,始终都是淡淡的,因为媳妇儿叮嘱过他了,不管啥时候,遇到什么事儿都要低调,低调就对了。
一连下了三天的绵绵细雨,等到天晴了,好几个船友被那天的大雨给淋感冒了,接着又穿了几天的单衣想不感冒都难。
宋向东好好的,药也不用吃,也不用擤鼻涕更是气死好些人。
为了躲避这些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宋向东都躲去甲板上钓鱼,海里的鱼比较傻有鱼饵就咬勾,这几天厨房经常加餐做鱼,但是做来做去都是那几个味儿不怎么好吃。
有的时候钓到了鱼宋向东就把鱼放了。
这天船正匀速慢行着,他下了个渔网,等到晚上的时候才想起来去收网。
谁知道这一网捞上来两个大蚌。
虽说在海上的时间不长,但他也知道海里是有好东西的,不能捕某些珍贵的鱼去卖钱,但要是能捞上来这样的大蚌,要是里面有珍珠就好了,就算卖不了什么钱,弄点珍珠回头给小花串个项链带着玩也是好的。
所以宋向东捡了两个蚌是很高兴的。
打开了第一个蚌里面有十来颗小珍珠,米白色的小珍珠大小不一色泽圆润度都不是很好,也就是带回去给小花把玩,他再看另一个蚌,这个蚌的颜色有点奇怪,不似刚才那个蚌的那种白色而是暗淡的灰色,不知道是不是只死了的,他拿工具撬开了之后发觉蚌并不是死了而就是这么个颜色的,里面的肉没啥不同的,就是里面没有东西,正要把这个蚌扔回海里,他的手好像在那软软的蚌肉里摸到了什么东西似的。
“东子你在干啥呢?吃饭了,再不来都吃了啊?”
“来了来了。”
“干啥呢?又捞鱼了?捞了大师傅也不会做,捞啥啊?”
“嗯,行,知道了,我收起来就走,你先去吧,帮我占一碗饭啊。”
“呵呵,好,快点啊。”
船友走了之后,宋向东把刚才摸到了手里的那一颗珠子拿出来,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手里的珠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一场秋雨之后,天就彻底的冷下来。
小花他们再出摊的时候都换上了棉衣,推车的时候都已经冻手了,小花决定明天休息一天,给自己跟俩孩子再置办两身厚一些的棉衣。
摆摊子的这一个月真是赚了不少钱,一包薯条一块钱,现在一晚上能卖三十多包,后来又加上了薯片,薯片是在家里实验了一下,炸好晾凉之后装了满满一大袋子,五毛钱一包,一晚上卖了多半袋子,后来是买的越来越多,连带着大集的时候,她们也出了摊子,提前备了两袋子薯片,一上午就都卖出去了,主要是东西不贵还好吃,一块钱老大一包,哄孩子的好零嘴。
炸薯条卖了一盆又一盆,不到三点,带去的东西就都卖光了,姐仨收了摊子去大江姐夫那里要了三碗面,吃完回家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黑透了。
小花第一次体会到了劳动的辛苦。
这一个月来,小花算了算,每天出摊子能卖六七十,赶大集的第一天就卖了一百七八,姐三第二次大集的时候可是备足了货,足足七大袋子薯片卖了个干净,光是薯片就赚了一百块,再加上炸薯条跟肉末豆腐,第二次大集小花足足赚了三百二十块。
抛除了成本小花这一个来月的时间赚了七百三十块钱,这七百多可是顶上了宋向东在海上大半年的工资了,他那还危险。
想到宋向东,小花不由得想了一下,那个自己法律上丈夫的男人也不知道咋样了,大海上也不可能写信,自己让他买的那些调料也不知道有没有买到。
这人最不禁念叨,刚想了一下,大队就来人了,来的是村主任王大叔。
“东子家的。”
“王大叔,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呵呵,是你家那股东风啊,哈哈……”
王主任开了个玩笑,不等小花说什么就把一封信拿出来交给她了,“今天去镇上开会,邮局里好些咱村的信件一并带来,刚好我有时间就把东子的这封信给你送来,顺便了解点情况。”
“宋向东来信了啊?他怎么会来信?”
小花疑惑着看了看手里的这封信,突然想到,这可能是宋向东的船舶公司直接寄回来的工资。
公司里发工资是直接发给员工自己填写的地址,宋向东写着于小花的名字,所以这钱不是王主任送来过两天也会直接送达到她的手上。
这工资小花已经看不上了,所以也不急着拆,反倒对主任说的顺便来了解情况比较感兴趣。
“王主任,有啥话您就直接说吧。”
“东子家的,那大叔我可就直言了啊?”
“您说。”
小花做洗耳恭听状。
“最近村里的传言你大概也了解了一二吧?”
“说我跟供销社薛主任不清不楚的这件事吗?”
这个话,从她把薯条冻在供销社的第二天开始就有了,小花用脚趾都知道这话是从谁的嘴里传出来的。
除了那个不知道怎么跟她有仇的张大妮还会有谁?
这个流言她哪里不知道?只是忙着赚钱懒得理会那些长舌妇。
“主任,我是啥情况您还不清楚吗?现在住的这间房是您跟村长好心给我争取的,可这样的房子我不敢住下去,谁知道明年一场大雨之后会是啥样?
我现在是拼了命的想办法赚钱盖房子,我男人在外面拼死拼活的一个月赚这么点钱回来,我是担惊受怕,可也没有办法。
这流言蜚语的从我踏进供销社,跟张大妮起了争执的那天起就有了,我觉着是清者自清就没有理会,没有理会也是怕越描越黑起了反作用。
人薛主任是看我可怜,想帮衬我一把,这为人民服务的人被人民抹黑成这样,这不是戳人心窝子吗?往后还有谁敢为人民服务?
我嫁到宋家跟婆婆小叔子闹成了这样,没指望能有啥好名声,可惜了薛主任无故被我连累。”
提到张大妮,小花又说了这么多,王主任还有啥不明白的?
心下了然也放了心。
但是别人的嘴巴,他也没有那个本事都堵住了,小花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就在这个时候,大门突然被人撞开了,紧接着田桂芳带着蛮横的二儿子,三儿子以及一连阴沉的小儿子就闯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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