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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佳发现林渊北今天回来的有些迟,比平时晚了将近一个多小时,这是在她和他住在一起之后从来没遇见过的事情。
他这人平时自律惯了,除了实验室里有什么事又或者因为路上什么事情给耽搁了,还真没可能迟回家这么久。
郝佳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想看看他身上有什么异议,比如路途中救人的痕迹,可看着林渊北连衣角都平整的衬衣,立马在脑海里将这个可能排除。
她从鞋柜里拿出他平时在穿的拖鞋,刚想起身就听到头顶上的男人有些疲惫的声音,“怎么还不睡觉?”
郝佳拢了拢身上的睡衣,站起来说,“白天睡够了,晚上睡不着就和丁雨柔聊了一会儿天,没想到不知不觉就到这个点了。”
林渊北点点头,表示知道,走到客厅里将手里的一沓资料放在茶几上,转身去了浴室。
这个动作他平时做了很多遍,郝佳可以说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可今天她却慢慢地弯下了腰打开了茶几上的一沓资料,对着封面上的一个名字,用手在上面按了按后,看见手上留下的钢笔印,眼睛眯了起来。
那是两个娟秀的小楷,字如其人,确实让郝佳脑袋里忽然闪现出萧晴的影子,再根据字迹的干涸程度基本能判断出林渊北在不久之前曾经见过萧晴。
她其实是相信林渊北的,但还是会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推迟回家一个小时来解决此事,还是和曾经喜欢过的女人一起,这断然不是林渊北的风格。
郝佳摩挲着下巴使劲的思考着,可就是弄不清楚个所以然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走到床边,拿起柜子上他大剌剌的放着的手机,无需解锁,直接打了开来,首先想翻进一些聊天软件,可想到林渊北连和她都不怎么用这些东西,就别提和别人了,于是立马否决,点进了通讯录里。
那一阶段和他通话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个陌生的号码,郝佳盯着那十一个数看了许久,越看越觉得发现了什么端倪,但就是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因为号码让她有种隐约开始觉得愈见沉重的不安感,却没来由的找不到任何原因,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电闪雷鸣之间,她突然想起来,那不是岑屿的号码还能是谁的号码?难道他这过去的一个小时是和岑屿在一起?
郝佳心里像陡然翻腾起的波浪,变得不平静起来,她寻思了一会儿,将手机调到界面,又放回了原位。
第二天,背着林渊北,她在舞蹈室楼底下的咖啡店约见了岑屿。
岑屿来的时候,推开挂着风铃的玻璃大门,叮当响的声音引起了咖啡店里所有顾客的注意,但这种情况不是只针对他一人,每个进来的顾客都会有如此的“待遇”,只是他不同的是,相较于别人的匆匆一瞥,路人对他的注意又达到了另一个层次,那就是目光滞留。
因为他呆着一副夸张的墨镜,吹着小调,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样真的在人群中尤为的显眼。
郝佳看着他坐到自己的面前,翘着二郎腿,闲适散漫的随口问了一句,“找我什么事?”
郝佳没空和他闲扯,直接咬牙切齿的问,“你昨天晚上找我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个字深深的刺激到了岑屿,他在嘲讽的说了句,“哟,叫的真亲热。”之后很欠扁的说了句,“你猜我找没找呢?”
郝佳愤慨,“我以为我们上一次已经达成了一致的意见。”
她指的是那一次关于明川的事情,她在他面前哭了一次,他也心软了,郝佳就默认他是愿意退出这场巡猎游戏,自此不再干扰她的正常生活。
没想到还没安分几天,又显了原形。
“什么意见,我可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告诉你那几幅画我是不会给别人的,至于会不会给林渊北我就不得而知了,那得看我的心情是不。”
岑屿贱兮兮的对着她咧出笑,脸特地的伸到她的面前,因为距离近,整整放大了一倍,表情也让人讨厌了一倍。
“你混蛋!”
郝佳凑着他的脸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岑屿瞥开了头。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转过脸继续看着对面的郝佳,“你也这样子打过林渊北吗?”
他已经陷入了一种病态,连他自己都深知道这一点,这种病态在他为了那段感情据理力争,甚至不惜和家人反目,而郝佳却那么轻易的放手时就根植在他的心里,隐隐的成为一根扎着他心的刺。
这根刺在林渊北出现的时刻变得愈加锋利,指戳心房。
他就是不甘,明明一样的开始,结局却截然不同,难道林渊北比他多了什么不成。
郝佳是被气极了,觉得当真是自己以前瞎了眼,竟然会被这样的无赖缠上,“我打没打过他关你什么事,就是打架也不是像你这样的打架。”
岑屿一个情场老手不会听不出这话里字间的隐藏意义,他上前一下子扣住郝佳的下巴,任是没让她挣脱开来,又换了另一种吓人的说话语调,“郝佳你激我,你以为我就吓吓你?”
说完站起了身理了理衣服离开了咖啡厅,完全不管周围人看他的目光。
晚上林渊北回来,郝佳还穿着今天出去见岑屿的衣服,因为不是像往常一样出去穿睡衣,林渊北就多问了一句,“今天出去了?”
“嗯,去买了一条铂金的脚链。”
她随口的答了一句,身边的林渊北却在脱衣服的时候紧紧的眼前这个眼前有些心不在焉的女人,眼睛里变换莫测,因为郝佳她根本就不喜欢带脚链,可见她是多么的慌张走神,才出现这样的错误。
林渊北想和她说些话,可想想还是决定从家回来的时候再说最为妥当,就先将另外的一件事情告诉她,“今晚去趟老宅吧。”
“哦,好的。”郝佳心不在焉的回答道。
这件事林渊北和她提过,所以她才不会那么的吃惊。
前段日子林渊北像郝佳求了婚,现在就结的可能性不大,因为林渊北学医的这条道路道阻且长,现在就结婚未免家庭,工作两边顾不来,于是他们商量着先订婚再说,在此之前去看看褚兰也是有必要的,郝佳的想法也跟他一样,对老人家的尊重是一定要的,至于受不受那就是她们自己的事了。
于是就有了此刻林渊北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
因为早就商量好,他们也没花费多久的时间准备,翌日中午,郝佳就跟着林渊北去了林家老宅。
林慷平不在家,只有褚兰和林喻惠在。
郝佳以为这个未来婆婆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她什么话也没说,反而准备的一大桌菜,只是到中途的时候,随意提起了一句话,让郝佳听的如鲠在喉,“你妈妈和弟弟都住在南府嘉园那套房子里?”
林渊北皱紧了眉头,郝佳也不自主的顿了一下吃着饭的筷子。
蛇打七寸,她确实高明知道郝佳的弱点在哪里。
郝佳这种人天不怕地不怕,你可以说她放荡风骚,你也可以说她各种败坏她名声的话,她可能都不在乎,唯独这句“你母亲和弟弟都住在明府嘉园那套房子里?”最伤人,就好像在跟你说,你接近我儿子目的明显,动机不纯。
郝佳闷声低头吃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想赶紧的结束。
褚兰到底还是要在乎自己儿子的面子,没在继续说下去,安安静静地吃着。
中途负责开门的小王一套跑到褚兰面前,递给她一个盒子似的快递说道,“阿姨这是个加急包裹,握怕有你急需的就给你立马送过来了。”
要平时她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褚兰接过她递来的盒子,心下也跟着疑惑她这到底是谁送来的,最近根本没人告诉她自己要给她寄东西。
一边的郝佳捏紧了两手,额头冒汗,因为她知道那东西是谁送来的,盒子上的雪花标记明显和几年前岑屿为她设计的那个标志一摸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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