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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平行世界】清平乐(六)(1 / 1)

盛君殊呼吸渐沉,静静看着写了一半的字。

“衡南姑娘说,她的脸面早就没了,但公子心思透净,都在诗书上,硬逼着他,就是侮辱他。她不做。日后有了机会,定然报答夫人相救之恩。”

“话说得硬了些,夫人便大怒,男女之事人之常情,哪个男人都爱的事,怎让你说的如同受刑一般?我儿正常得很,你若只能硬逼着他,说明是你没本事。你要没这本事,趁早换了别人,还比你清白。”

“衡南姑娘跪下求夫人,求了好一会儿,夫人方才息怒,只给她七天时间,届时她还不动,就把她退回勾栏去,左右立妾书还没写……啊!”丫鬟惊退了一步。

盛君殊抿着唇,猝然将笔掷在桌子上,骨碌碌滚到墙边,飞墨四溅。

晌午,衡南拖着裙角回东院,还饿着,睁着眼睛蜷着在硬板床上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又起身。坐在镜子前梳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肘架在桌上,扬起下巴,闭起眼睛匀胭脂,手腕忽然让人握住。

衡南睁眼,吃了一惊,公子立在她身侧,脸上没什么表情,正把她往起拽,“吃饭了?”

他的掌心极热,包裹着她冰凉的手腕,胃里正抽搐,“……还没。”

“饭没吃化什么妆。”盛君殊拉住她不放,掉头就走,“去我屋里吃饭。”

衡南叫他拉到屋里,饭摆了一桌,极其丰盛,大约是等的久了,已没什么热气。她在琉璃碗里净了手,水是热的,饭菜香味一飘出来,她慌张地端起碗,狼吞虎咽地把米饭往嘴里塞。

盛君殊只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吃了满碗:“还要吗?”

衡南一顿,见大半菜都下了自己的肚,赶紧含糊道:“不要了。”

“没吃饱就再吃一碗。”盛君殊平和地看她一眼,拿起碗去给她添饭,平举起来看看,小小的红梅瓷碗,吃得干干净净的,小猫舔过一样。

“以后你用这个。”

衡南错愕看着眼前装满饭的大瓷碗:“我……”

早上在太阳底下跑了那么久,身上出了一层汗。衡南在屏风后面洗了澡,裹着衣服,滚落水珠的小腿跨出浴桶,踩在地上的锦缎上,蹭了蹭雪白的脚背。小间里云雾缭绕,她一边系腰带一边探头喊了一句:“公子,我洗好了。”

以往都是她先洗,洗热了立马叫盛君殊来,这份伺候男人的体贴,盛君殊一开始不习惯,推三阻四,后来被她拉的次数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目不斜视地往进钻。

“你出来吧,我洗过了。”

“洗过了?”衡南疑惑嘟囔,捋一把眉毛上的水珠,穿好衣裳出来,屋里一个丫鬟也没有,越发显得空荡且昏暗——昏暗,是因为窗前的竹帘全都拉下来,白亮的日光笼罩在清薄竹帘背后,鼓涨涨的,光亮从四边渗出来。

“你难道要睡午觉么?”衡南问他。

盛君殊正坐在椅子上,扭过来看她,半天没答话,空气便沉下来。盛君殊斟酌了许久,在她奇怪的视线道:“我们……圆房吧。”

衡南看了他好半天,拧眉“啊”了一声,椅子一响,盛君殊站起来,嘴立马让人捂住,公子竟然紧张出一额头冷汗:“听懂就行,别喊。”

“这是什么?”她怔怔看他手里的东西,盛君殊利落地拧开盖子给她看,“问人要的软膏,听说能少受些罪。”

她当然知道这什么东西,她问出口,只是惊异于事情突然的翻转,一时没回过神来。

“试试好不好。”盛君殊见她没反应,急得捏住衡南肩膀,“若不这样,母亲就要你走。你难道想走?”

衡南看了他一眼,顺从地爬上了床,盛君殊把那一摞“界碑”搬开,放下帐子,里面更是朦胧昏暗。盛君殊把她抱在膝上,二人宽了衣裳,敛声闭气地,探寻地摸索过去。

衡南的气息很冷,碰到腰,她打了个激灵,寒冷得像蛇一样的吐气吁在他耳边,盛君殊竟也起了,睫毛眨着,耳根通红。衡南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他失态的眉眼,“你难道想走”,那是不是说,有一个人舍不得她走,急了,慌了,什么都很愿意做。

全部的技巧,便都成了造作,只环着他的脖子,看着他满头大汗尝试,半天连位置也找不着。

“以前有人躺在这张床上吧,你怎么不都碰。”

“没这个需求。”

“书自有颜如玉么?”衡南讥诮,才开了头,“啊”了一下,眉头都皱在一起。

“弄疼你了?”盛君殊紧张地抬眼。

“没有。”她仔细地凝视他,竟笑了。

“都哭了还没有。”盛君殊敛眉,擦了擦她脸蛋上的连缀而下的泪珠,越擦越多,心里一紧,断然起身,“不弄了,想别办法算了。”

衡南伸手一拽,盛君殊没有防备,转瞬让她按在下面,翻个身骑在身上:“你——”

他双手捉住她,衡南的眼睛通红,冰凉的手卡住他的脖子,按住他跳动的血管,他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带着铁锈味的缠绵鼻息,像是血的味道,也是雨的味道。

衡南的眼睛大而漆黑,像某种凶兽,探头过来,闻嗅猎物。盛君殊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凶兽未来会蚕食他,吞得骨头都不剩。

可是睁眼,朦胧见那一小团纤细的影子,不带血色的脸,他垂下整齐的睫毛,任她撕咬在唇上:“公子,你看好。你要这样待我,这样待我才是对的。”

……

“你说公子是不是和夫人杠上了?夫人看不上衡南姑娘,专给安排到东院,他就把人日日养在自己屋里不让回去,听说东院的梳妆台上,灰都有一指厚。”

“这些日子吃喝用度,可不和公子平分,谁敢少了这屋里的炭火?公子也就是看着话少,较真起来,真让人没办法。知道夫人不好说话,那立妾书都绕开她,专门问老爷讨了来,听说连‘曾子杀猪’都用上了,臊得老爷跟夫人大吵了一架,怪她不守信用,没主母气度,夫人就哭了,连老太太都惊动了。”

“哪里是公子跟夫人杠上,我看是衡南姑娘和夫人杠上了。”另一人道,“听说夫人给了七天期限,才第一日就把公子拿住了,缠得夜夜**,公子给她当刀当枪,这不是给夫人一个下马威。”

衡南眯了一觉,从桌上爬起来,声儿立马没了,原来盛君殊把窗户关上:“听什么听。”

他在桌案前坐下,把笔记摊开,纸上批注记得密密麻麻,大活页夹着小活页,收得很整齐,瘦长的指头从上面掠过,看她一眼:“昨天早上教的,我考考你。”

衡南探头,盛君殊立即拿手挡着,不让她看见。问了几个问题,衡南答了,答不上的,她就慢慢从座椅扶手上滑下去,脸埋在他颈上,嗅他领子里整洁的的松香,弄得他耳根发红,才干脆道:“我不会。”

盛君殊推着她的脑门:“坐直。你记忆力这样好,倘若有我当年半分认真,早就不得了了。”

“有什么稀罕。”衡南垂着眼,不屑地理着头发,“我又不考功名。”

“你不是自己要学诗书的吗?”盛君殊道,“人又不是为了功名才读书,顺着心意就好。”

衡南想了想:“我要事事顺着心意,世上就大乱了。”

“胡说。”盛君殊翻书,“我讲今天的了。”

衡南还玩着头发发呆,眼梢带着一点不自知的慵懒。

“别玩了。”盛君殊叫了三四遍不应,把她的脸猛扭过来,在嘴上亲了一下,衡南眼睛睁大,他垂眼,脸红心跳地捏紧了书,“我开始讲了。”

转眼到了会试的日子,盛君殊要坐车赴京。薛雪荣在屋置气,也就气了几天,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儿子,离家十天半个月的,总是不放心,临行一早跨出门槛去送。

大门外站了好些人,盛琨也在里面,背手立着,马车停在外边。盛君殊正着人把钉好的木箱一个一个搬上车,箱子里装些必要的书籍和衣物。

薛雪荣一看,这出去就是活受罪:“怎么就一个车,够吗?”

盛琨道:“他是去考试,又不是去摆场。咱们家在金陵摆场也就算了,天子脚下,皇城根前,行事收敛些。再说了,你就是让他带那一串过去,他也分不出区别,都是浪费。”

薛雪荣只得点头,见盛君殊最后伸掌,将衡南扶在马上,那瘦马一身榴红裙子,养得白里透红,长开了些许,越发明艳,不禁大怒,“你还带她干什么?”

盛琨也怒道:“你不要喊来喊去。君殊就这么一房妾室,她不陪着去谁陪着去?让她去照顾君殊食宿,好让他安心考试,就这么定了,有什么事情回来再说。”

薛雪荣心想,哪是这么一回事?不就是怕把衡南留在家里,让她偷着收拾了吗。

她怎么也是个大家闺秀,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怪道烟花女子都是祸水,这么一个瘦马来了家里,就闹得母子离心,眼见马车远得就剩个影子,不由得落下泪来。

盛琨道:“你哭什么?我也不是有意吼你。”

薛雪荣背过身去揩泪。

盛琨叹了口气:“我们的孩子讲理。你若是忧心哥儿婚事,跟他好好说,切不可违他意愿,武断安排,那婚期,我先看推一推比较好。”

“不是我不推,咱们先定下的婚事,我表哥次次提着礼物来拜访,咱们却一推再推。人家是女孩家,三天两头上赶着找咱们,外头早有闲言碎语,说小雁倒贴。幸好是我表哥,要是别人,早就受不了了。”

“唉,这事的确是咱们家不对。”盛琨想了一想,“不若这样,趁着哥儿不在,把薛雁接过来住一段,对外就说到姑姑家来过暑,让她先熟悉熟悉家里环境,也让老太太跟她培养感情。哥儿孝顺,一向最听奶奶的话,到时见了面,让老太太从说和,想必他会同意。”

薛雪荣踌躇:“他能同意吗?”

盛琨道:“他不同意,是因为没见过面。当时那瘦马直接关在他屋里,他现在不也接受了吗?他能接受一个瘦马,受不了一个知书达理的闺秀?我不信。”target=_bla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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