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毓芳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似得,一下跳了起来:“你这个泥腿子着实可恶,哪里有人当面揭人短处的?”
“你这个姚府庶长女好没道理,我是太师府长房嫡女,我祖父是三公。”言蓁蓁本来根本就没在意过什么嫡女,什么庶女,在她眼里,人无贵贱之分。
但一个人甘愿自贱,她不介意上前补一脚。
姚毓芳被气的面皮发紫:“这饭,是吃不下去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田芳,淑芳,我们走!”
“姐姐,我们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吃完了再回去吧?”姚淑芳不想回去,回去了不是写字,就是绣花,无趣的要死。
“言三妹妹,不知道可否移步与我们一聚?”门外传来何长月高声的叫喊:“我可是看到你那四个大丫头了。”
言蓁蓁一听。上前拦住姚毓芳:“还是我走好了,做东的姚小姐丢下一屋子客人,这也不像话吧?”
“要你说?”姚毓芳被言蓁蓁教训,声音尖利到变调。
“或者,你竟可带着你妹妹们走便是,我会叫我娘亲问问姚夫人,姚大小姐这是什么规矩,把言府五个小姐诳出来戏耍好玩?”没等姚毓芳说出话来,言蓁蓁打开门扬长而去:“何大哥,你怎么发现我在此的?”
姚毓芳死死盯着言蓁蓁的后背,咬牙道:“一对狗男女。”
此言一出,连看戏的言嘉嘉都看向了姚毓芳:“姚大小姐,你积点口德,这是我大哥的内弟,我嫂嫂的表弟,言府的姻亲,即便是我那三妹妹不在此间了,也请你说话注意些,不然我们这小聚的席面,不吃也罢了。”
姚毓芳赶紧跟言嘉嘉赔不是,言蓁蓁不在,她赔不是的态度显得有诚意了许多……
言蓁蓁跟着何长月绕过一道木墙,进了另一间包房,这才发现何长月等人与她们之前所在的房间,只是一墙之隔。
房间里坐着三个危襟正坐的年轻公子。
其中一个正是诗会上做东聂崇远,言蓁蓁当即莞尔笑道:“上次多谢聂公子!”
“不,不客气。”聂崇远站起来,有些局促:“我——”
“言三妹妹先来坐下说话,聂公子你已经认识了,我就不介绍了,要介绍的是这两位。”何长月直接绕过聂崇远,领着言蓁蓁在空位坐下:“言三妹妹,这位是廖伯凡廖公子,字功铭,和言府沾着亲的。”
“常齐,字问涛,也不算是外人。”
言蓁蓁朝廖伯凡和常齐,聂崇远分别行了个平礼,分别问了好,这才坐下。
廖伯凡和常齐起身回了回礼。
这两个人没有把她当成乡下来的泥腿子。言蓁蓁见状,对这两个公子多了些好感。
聂崇远不满的道:“和林,你是故意的吧?”
“我就是故意的。”何长月摇着扇子,含笑看着聂崇远,聂明净这厮明明早就可以和言蓁蓁相认,他总说时机不到。
聂崇远指着何长月,气鼓鼓的直瞪眼睛:“端的可恶。”
言蓁蓁坐下之后,她耳边隐约听到一墙之隔的姚毓芳在道歉的声音,方才知道何长月是特意给她解围的,其实姚家小姐的态度,她压根不在意,她连同姚卿云的婚约都不要,又怎会在意姚家的庶女?“何大哥,多谢!”
“你谢他作甚?这厮可恶的紧,就故意拦着我,不许我说话。”聂崇远指着何长月,一副怒气冲冲,又不是真生气的样子,他对上言蓁蓁清澈的眼睛,更结结巴巴了,想说的话居然说不出来。
“我又没堵住你的嘴,你说是不是啊?言三妹妹!”何长月含笑望着言蓁蓁,今天的言蓁蓁穿了一身和上次差不多的素色,她手里的长鞭尤其显眼,看到她手里的长鞭,他笑了起来:“见了你两次,两次都看到你拿着鞭子。”
言蓁蓁有些不好意思,把长鞭收起放到袖子里:“吓唬那个定国公府大小姐呢,上次是覃永辉,这次是她,我自认也没得罪她,我和她哥哥的婚约,什么时候轮到她来置喙了?”
“三妹妹,你别怕,属于你的婚约谁也抢不走,那定国公府敢背地里弄文章,我叫祖父他们参他几本。”聂崇远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愤慨的道:“你家那个养女敢在你面前放肆,反了她了。”
这人——态度有些奇怪了吧?言蓁蓁迟疑的看过去:“我都不生气,你为何这么生气。”
除了聂崇远外,其余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叫你拿乔!”
“该!”
“言三小姐可不是隔壁那些矫揉造作的官家小姐,你拿错了乔啦。”
言蓁蓁更纳闷了,何长月是言清的妻弟,他尚且叫自己为言三妹妹,其余两个公子是初识,叫自己为言三小姐,而聂明净,这人虽然是第二回见面,可他们好像没那么熟吧?
何长月拿着扇子点了点聂崇远,转头对言蓁蓁道:“这里我们三个都是言府的外亲,我还近些,这两个都远了,不提也罢,这个聂明净不能不说!”
“我自己来说,要你多嘴?”聂崇远抱了手,作揖状:“三妹妹,我父亲是你五舅舅,我是你表哥,家里行十三的,你叫我十三表哥。小姑姑早先时间不见家里人,我也不敢贸然拜访,送了些点心,布匹,小玩意什么,不知道三妹妹可喜欢?”
“十三哥。”原来那些东西其实都是送给自己的,其余四姐妹不过是沾了自己的光,言蓁蓁心里感激,亲亲热热的叫了声:“点心我很喜欢,小玩意我也很喜欢。”她拍了拍腰间的一个袋子:“那千里眼,我最喜欢了。”
言蓁蓁腰间的袋子被言蓁蓁一拍之下,突出一个形状,何长月看到眼皮一跳,那可不是千里眼的形状,而是宫廷禁卫才能持有的手弩,这言三小姐怎么会有?
聂崇远听到言蓁蓁直接叫他十三哥,开心的道:“我在明四街开着一个铺子,就叫崇宁小阁,我铺子里杂七杂八都是些南南北北的杂货,三妹妹喜欢什么,尽可上门去挑。”
何长月那扇子敲打着手心,戏谑的道:“聂明净这厮,满眼都是他表妹,却不知我把言三妹妹请来的关键。”
房内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何长月,言蓁蓁开口问道:“何大哥可是还有事情没说?”
何长月盯着言蓁蓁的眉眼:“言三妹妹,可有想过把婚约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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