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很快焕然一新,大步走了过来。
清瑶提醒段雅兰:“小姐,大爷过来了!”
段雅兰赶紧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相公今日诗会饮酒,可是有什么欢喜的事情?”
“和林正巧回了京城,赶上了诗会,这酒就是和他,明净,和几个同僚一起饮的。”言清笑道,何长月是段氏的表弟,常年跟着段氏的亲舅舅一起在外地任上,难得回来。
“就和林一人回来了?你没问他关于舅舅和舅母吗?”段雅兰抬手搭在言清的腕上:“再和我说说诗会上可有趣事?如果不是身子越发沉了,我也想去诗会。”
“要说趣事,还要说我这三妹妹言蓁蓁。”言清便把言蓁蓁拿了银子做有奖猜谜助兴,定国公世子得了三妹妹的银子说了:“和林帮蓁蓁写了一字谜面,亘字。”
“亘?那个亘字?”段雅兰听到那个字面,颇为感兴趣。
“盘亘的亘!”言清抓过妻子的手,在她掌心写上“亘”字:“第一个提示,是两本书,比较偏门,第二个提示就很有趣了,她居然指着穿了和林衣衫的覃永辉说的,我们大家都知道蓁蓁第一次见覃永辉,便以为蓁蓁是耍弄我们。还是定国公世子先猜出来的。”
“三妹妹真是个趣人,和林常年穿黑衫,哪里有别的颜色衫子借给那个覃公子?如果是我在现场,一定能猜出来。”段雅兰被自己相公握着手,俏脸再度绯红,忙借着分析那个字谜掩饰她的羞涩:“改日约三妹妹来我们院子坐坐,她喜欢什么,我叫人备上。”
言清心里不喜言蓁蓁,又不想叫妻子不爽快,他便道:“三妹妹喜欢糕点铺子的点心,果脯。”
“上次三妹妹给了你一匹菱纹罗,我已经叫人给你做成了衫子,给你放到衣橱里了,你等下去试试。”段雅兰余光瞥见紫藤花架后面的一个身影,脸色便是一白。
言清误以为是她不舒服了,赶紧伸手去扶她:“雅兰,我扶你回去歇晌午好不好?”
段雅兰仰脸望着言清:“——好!”
小夫妻二人回了房歇着,紫藤花架后面的人走了过来,要跟过去。
清瑶一步走过去拦住她面前:“琪花姑娘,还请止步,少奶奶和大少爷歇晌午了,不宜打扰。”
被她拦住的琪花,翘首朝主屋看过去:“我每次要过来跟大少爷见礼,大少爷不是去读书,就是不在,今儿好不容易在了,你是不是故意拦着我?”
“琪花姑娘,您好歹瞧瞧自己的身份,大少爷和少奶奶歇晌午了,况且大少奶奶可是重身子,这是言府长房长孙,你要是惊扰出个好歹了,去一定禀报夫人,把你打发了出去。”清瑶不客气的道,琪花还要绕过她去主屋,被清瑶强势拦住了。
“清瑶姑娘,虽然你也是姑娘,你不过是少奶奶身边的婢女,而我不一样。”琪花哪里惧怕清瑶,直接推搡她:“让开!”
“打扰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歇晌午,你先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什么都不是呢。”清瑶强行把琪花拖走了:“你再不走,我就把苏嫲嫲喊过来,苏嫲嫲在老太爷面前都能说上话的,你要不要试试,你这样目无尊卑,她会如何处理你。”
听到苏嫲嫲的名字,琪花气恼的哼了声:“起早把那个老泼皮打发了,尽是碍我的事。”
赶走了琪花,清瑶得意的拦在了主屋的门口……
荣景庭的书房中,容五站在荣景庭面前,把言蓁蓁参加诗会的始末,一一述说了一遍:“小师妹和那个何长月相谈甚欢,诗会结束后,他们几个人更是去了鸿运楼吃席面,云途被留下照顾言嘉嘉,便没有去。”
“小师妹跟那个何长月今日不过是初次见面,居然相谈甚欢?”一脸疏冷的荣景庭面色微僵,还一起吃席面,这可是他向言蓁蓁许诺过,一直没有应诺的事情,看到容五沉默,他的脸色更冷了:“然后呢?”
“之后五皇子殿下在西六苑与言嘉嘉巧遇,两个人约定通过玉园诗社传递物事。”容五一板一眼的道:“可恶那言嘉嘉居然诬栽小师妹,我都恨不得直接当场拍死她。”
“还真是会巧遇!”荣景庭薄削的唇瓣轻轻翘起,语气里不无嘲弄:“我这个五弟到底是打什么主意呢?”
“五皇子殿下托人从扬州地区寻摸了一批姿容上乘的扬州瘦马,共三十五人,有些已经不知去向,约莫二十一人,不知所踪,只有十四人被他养在别馆里。”容五继续禀报道:“我查过朝廷里重要官员身边没有多出什么妾室,宠婢之类的,这一点,我还在查。太子殿下稍候些时日。”
“我现在就要出去一趟,其余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那消失的二十一人,一点要细查到底。我这个五弟,从来不做没有盘算的事情。”荣景庭换了一身夜行衣,翻出后窗,跃上屋顶几下腾挪就不见了身影。
容五赶紧跟了出去……
“你欠了我的东西,什么时候给我?”荣景庭鬼魅一般出现在言蓁蓁的床头,在黑暗里,言蓁蓁和衣而卧,白皙的脸庞在月光的映照下,宛如无瑕的白玉,长长的睫毛轻轻的翕动,荣景庭抬手在言蓁蓁的额头上就是一个爆栗:“别装睡!”
言蓁蓁腾的坐起身吗,捂住额头,痛呼一声:“三师兄,你不要老打我的头,会打傻的。”她低声嘟哝:“我哪里有欠你什么东西?倒是你欠我许多!”
“最近三师兄很忙,你知道的!”荣景庭轻轻揉揉言蓁蓁的额头:“抱歉啊,蓁蓁,三师兄没忘!”
“最好你没忘,不然我一定会生气的,一生气就不理你。”言蓁蓁拍开荣景庭的手,气鼓鼓的坐在床边:“还有你,深更半夜闯师妹的闺房,是不是不妥啊?”
黑暗里,荣景庭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尴尬:“在华清寺后山时,你不是许诺送我一个香囊吗?绣着红梅的,当初说好三五日,如今已经两三个三五日过去了吧?拿来!”
说着,朝言蓁蓁伸出手,做讨要之状。
“啊?那个啊——红梅我是会绣了,原来的那个女红先生走了之后,新来的女红先生还没开始授课,我还没学会做香囊呢!”言蓁蓁拍开荣景庭的手,却被荣景庭一把攥住了腕子。
荣景庭的眸子一片幽深:“那你先给我一样别的物事,叫我先收点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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