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鹤院里多了墨伯,车伯,又多了四云。
言蓁蓁正头疼怎么安置这四云,春云主动道:“小姐,今儿起,春云就是您身边的大丫头,有我们姐妹四人,等闲之人绝对近不了您的身。您放心好了,诸如您落水这种事,绝不会在我们姐妹眼皮下发生。”
“行了,留都留了你们,你们四人自己安排屋子吧?总之离我远点就行。”言蓁蓁摆手叫春云离开。
扑啦啦——
空中有羽翼煽动的声音。
言蓁蓁心里一急。
却见春云身形腾的跃起,落地后,手里托着一尾白鸽。她直接把白鸽递给了言蓁蓁:“小姐。”
“轻功不错。”言蓁蓁接过鸽子,扭身回房关上了门。
剩下四云在院子里。
“小姐这是不信任我们?”
“从今开始,她就是我们四个唯一的主子,你们且记住。”
“知道啦,春云姐姐,我们会好好服侍小姐的。”
言蓁蓁从鸽子脚上的竹筒里取出纸条,纸条是五师兄写的,翠巧已经被买下来,安置在京城里做粗使丫鬟,那个摸进她房里的小贼是言嘉嘉安排的,就是想坏言蓁蓁清白。
看到这个答案,言蓁蓁叹口气,言嘉嘉怎么就那么和她的清白过不去了?同样的手段一次不够,还要来?
她立刻提笔把自己院里的事情,刚刚被人推落水的事情都写进了信中,塞进鸽子脚上的竹筒,抬手放飞了出去。
她一走出屋,就见四云还在院子里站着。
雪白白的鸽子呼啦啦的在夜空飞快,显眼异常。
“你们就没想问我的?”言蓁蓁感觉自己像是做贼被人当场拿了赃似得。
“我们只是侍奉和保护小姐的,小姐做什么,我们无权干涉。”春云低眉顺眼的道。
眼见那鸽子飞的不见了,言蓁蓁才收回目光,她收鸽子,放鸽子,这四云跟做惯了似得,毫无异色:“你们就真的没有一点点好奇吗?”
“不好奇。”春云道:“小姐,叫春云服侍您歇下,您明晨不是要去老太师那院子?还要上女红课?歇息晚了,您就起不了身了。”
“我怎么感觉你们什么都知道似得?”言蓁蓁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了,从墨伯和车伯知道她落水,然后子衿从旁观望,最后是牙婆领来的这四云。
“墨伯和车伯告诉我们的,您落了水,他们是男子不便近身,有了我们姐妹四人,就便利许多。”春云恭敬的道:“小姐,实话不怕告诉您,我们姐妹四人原是孤儿,是老太师派人养了我们。现在他把我们给了小姐,之后小姐就是我们的主子。”
扑通一声,春云双膝一弯跪在地上。
其余三云也要下跪,言蓁蓁忙抬手制止:“得!明天早点起来,我多做几样素菜感激老太师吧。”
言蓁蓁一阵头大,墨伯和车伯都是老太师给的,老太师又给了她四云。
难道师兄们来找她的时候,这四云这么在院子里杵着?
言蓁蓁说完,便要转身回屋,她一回头,见四云还是在院里站着:“你们各自回屋,不用杵在院子里。”
“小姐,奴婢们必须要有一个人给您守夜。”最小的冬云说道。
这小姑娘个子娇小,还不到自己的下巴,谈吐比言诗诗和言画画还要老道,言蓁蓁一阵心疼,温声道:“刚刚你们不是说听我这个小姐的吗?”
“是啊,我们只听小姐的。”冬云不解其意:“小姐有事,尽管吩咐。”
言蓁蓁的目光扫过其他三云,见三人一副静候吩咐的模样,当即道:“既然你们都听我的,那我就定几条规矩。”
这些人以后是要随着自己留在松鹤院里的,她飞鸽传书,师兄们来往,必是瞒不住她们。言蓁蓁心一横,索性直接道:“一,松鹤院不需要守夜。”
“二,不用动不动就下跪,我不喜欢。”
“三,我的鸽子不许拦,找我的人,你们不许拦,不许过问。”
四云齐声道了句是。
言蓁蓁摆手叫她们去休息,她自己回了房,从落水到回房,她身上还穿着湿衣服,荷蕊的外罩衣,现在衣服虽是半干了,但还是腻在身上,极不舒服,她找了身干净衣衫换了。
“小姐就真不用我们守夜啊?”夏云浑身不自在的左右看看,其他三云也是一脸踟蹰。
春云一咬牙点点头:“咱们都听小姐的,回屋睡,晚上给我竖一只耳朵,不许睡死了。”
“也只能这样了,我们得听小姐的。”
一夜过后,言蓁蓁起来后,四云全部站在院子里,在院子的地上堆着几只袋子:“这是什么?”
春云把一只袋子踢了一脚。那袋子便动了起来:“车伯昨儿夜里抓到个小贼,他们要把这袋子蝎子放进小姐屋里。”
言蓁蓁打开一只袋子,瞥了一眼:“到底是谁这么厚爱我这个三小姐?”
“没问出来,那小贼自尽了。”春云道。
又自尽?这一幕何其熟悉?
言蓁蓁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了:“哦,叫车伯把蝎子都处理了吧,这是毒蝎子,不能泡酒,留在没用。”
冬云上前道:“小姐,毒蝎子也是能入药的,这些蝎子给奴婢吧。”
言蓁蓁记得昨日春云介绍过,冬云粗通岐黄:“你要便拿去吧,小心些别伤了自己。”
“是,小姐。”冬云上前,喜滋滋的提起几个袋子,朝其中一间偏房走去:“小姐,蝎毒的用处可大了,可以熄风,止痉,攻毒,散结,通络,止痛,奴婢能做好多东西呢。”
“你把蝎子提到哪里去?”言蓁蓁是不怕蝎子,但是怕蝎子不小心跑出来。
以前在乾坤派的时候,四师兄陆承就喜欢抓各种毒物回来,结果有次保管不利,下来的毒物跑了,把门派里的小师弟们给咬伤了,幸好那毒物毒性不大,几个师弟性命无碍。
有四师兄陆承的前车,言蓁蓁不由担心起来。
“这间偏房是放杂物的,小姐放心好了,我保证不会叫一只蝎子跑出去伤了小姐。”冬云把几只袋子紧紧束住了口,在偏房里放好,她拍着手,满脸喜滋滋的道:“有这些蝎毒,医病,害人做什么都行。”
言蓁蓁此时才知道,冬云的粗通岐黄,是和四师兄一样,医毒双修:“你,你才几岁啊?谁给你教的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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