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赶紧恭敬的赔笑脸:“不知谭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
“恕罪什么的就不用了,不过李校长,最近你治校似乎不严啊。”谭耀阳一开口,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带着排山倒海的压力。
李校长闻言,脸色都绿了,这段时间关于谭景渊的各种绯闻是闹得层出不穷,谭耀阳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是紧张的不得了的,李校长立刻点头保证:“谭总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您放心。”
谭耀阳听了这保证,也没再多说什么,毕竟这里是学校,最直接的还是要这些校领导去做,但不能放任他这个儿子继续无法无天下去了,简直是目无尊长!
李校长在谭耀阳走后,依旧维持着那点头哈腰的恭送状态,直到谭耀阳尊贵的车子不见了,在旁边老师的提醒下,才直起身来。
其他老师见李校长这样,自是不敢胡乱揣测,只不过:“校长,关于谭总刚才说的,治校不严这个事情,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李校长也算是个人精儿了,想的那不是一般的多,这件事情,说到底是白楚楚和顾瑾汐的事情。
更简单的说就是因为顾瑾汐别有目的的接近谭景渊,喜欢谭景渊的白楚楚就找她的茬儿,不过谭景渊护着顾瑾汐,又下了白楚楚的面子,出手教训了白楚楚,白楚楚怎么说也是白家的人,和谭家也有几分交情。
谭景渊护着谁,还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再怎么说,他可是实打实未来的谭氏继承人,也就是他们以后的大金主,可现在是谭耀阳出面了,毕竟现在他才是那个最大的金主,所以他这句治校不严,李校长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把握不住其中的精髓。
有些头疼。
不过这时候,他随手抓住了进出宿舍楼的几个学生,问他们之前谭家父子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几个学生见一群校领导齐刷刷的盯着自己,那都是后背莫寒气的啊,哪里敢有隐瞒,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谭家父子俩的吵架内容都告诉了李校长。
原理如此。李校长听完后,就挥手让学生进去了。
几个校领导则都眼巴巴在后面等着李校长下指令:“校长,到底什么意思啊。”
“还能什么意思,你们也不想想那白家什么背景,顾瑾汐又是什么背景,我之前就听说过谭家似乎要和白家联姻,现在闹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们说,该怎么办。”
站在身后的校领导听到李校长这言之凿凿的分析,全部挺直了背脊。
如果谭家真的和白家联姻,那白楚楚以后岂不是——
“可我看谭景渊那样子,这事情怕是难。”
李校长摇头,一双精明的眼满是世故:“他们那种豪门大家,你怎么知道其中的弯弯绕绕呢,孩子喜欢算什么,大人喜欢才重要啊。”
“说的也是啊,那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恩,我也知道了。”
当天晚上,学校就出了一个处分通知。
出乎意料的,处分的是顾瑾汐。
理由很是牵强,说她不团结同学,破坏学校良好的学习氛围和校风校纪,所以做一次警告处分。
今天顾瑾汐被打了一巴掌,从医务室回来以后就在寝室休息,她不上网,自然也不会第一时间看到这个信息。
可是竹言奚看到了,而且当下就气炸了,重重摔了手上的鼠标。
顾瑾汐还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从书本上抬起头来:“怎么了,言奚。”
竹言奚冷着一张脸,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可是这件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和顾瑾汐说,觉得这对顾瑾汐来说,真的是莫须有的罪名,这学校也太欺负人了!
顾瑾汐察觉她难道的脸色,竹言奚向来有话说话,很少看到她如此为难的模样,所以顾瑾汐站起来,走到她的电脑前。
“别看!”竹言奚想阻止她,可已经来不及,顾瑾汐已经看到了,不由挑了下眉。
处分?她的?还是那么牵强的理由,竟然是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学校就做了这种可笑的决定?
难怪竹言奚动怒了,就连一向不喜欢惹事的顾瑾汐,都有些怒了,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竹言奚自是气愤难当,见顾瑾汐的眸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知道她也生气了,所以立刻对她说:“瑾汐,别怕,明天我们就去找这帮不分是非黑白的,就因为白家有关系?所以要这么欺压我们普通学生?真的是太过分了!”
听到竹言奚如此的气愤,恨不得拿到杀人的模样,顾瑾汐心中的寒反而淡了些,将落在那处分通知上的视线淡淡收了回来,冲着竹言奚微微笑了下:“我没事,你别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警告处分,虽然不是什么大的责罚,可是都是要记录档案的,而且如果有三次处分,是会被学校开除的。
如果真的做错了事情,这处罚她们认,可她们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接受这样的处分。
这分明就是学校的包庇,纵容,真是让人寒心啊。
顾瑾汐还没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倒是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谭景渊的来电。
他肯定是因为处分的事情打的电话。
竹言奚这个时候是又气又恼,说到底,顾瑾汐所有的麻烦都是因为谭景渊带来的,曾经的欢喜,在这一刻都变成了愤怒。
顾瑾汐感受得到竹言奚心情的变化,也知道她是在替自己鸣不平,所以并没有接谭景渊的电话,而是先挂了,先安抚竹言奚的情绪比较重要。
可是这个举动对那边的谭景渊,却无疑是重重一击。
他盯着学校公告栏上的这个处分通知,看着上面的理由,嘴角不经意泛出了一丝冷笑。
呵。好,很好。
他二话不说,拿起车钥匙,便如一阵风似得离开了寝室。
谭家。
跑车的轰鸣声响彻内外,如同少年喷薄的怒火。
家里的佣人在听到这轰鸣声时,立刻起身打开了家门,只不过少爷那两个字刚出口,还来不及把话说完,就见穿着一身单薄的少年已经怒气冲冲的迈着长腿冲了进来。
是从未见过的愤怒。
书房里。
穿着白色连衣裙,身形优雅的谭夫人正在和丈夫谈离婚的事情,书房的气氛一度压制到了冰点,不过她始终神色浅淡,似乎并没有将对方的冷意放在心上。
也就在这时,书房门突然被人一脚用力踹开了。
谭夫人只是微微蹙了蹙眉,便转身看向门口,见到来人是自己的儿子时,她的眸光立刻就放柔了,原本书房内的冷意也因为她的这个笑容而显得温暖起来。
好似之前和丈夫谈论的压根不是什么沉重的话题,她温柔笑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的少年:“儿子,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可以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菜。”
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少年并没有什么心思吃什么菜,他只沉着脸盯着那坐在宽大办公桌后面的带着愠怒的男人:“妈,你先出去,我有话和谭总说!”
谭夫人看着谭景渊的神态,不免有些诧异,虽然也有担心,但,也没有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那你们先说,儿子,我去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宵夜。”
“好。”
看着谭夫人离开后,谭景渊的目光顿时阴沉了下来,倏然窜上前,重重的拍在谭耀阳的梨花木书桌上,那双沉黑的眸子里,此时翻滚着浓烈的岩浆:“为什么要这么做!”
谭耀阳从未见过自己儿子如此模样,怒吼咆哮,如负伤的野兽。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做了什么!”
他越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谭景渊的眸光越是冰冷:“你这是敢做不敢当吗?”如果没有他的默许,学校那几个老东西,怎么敢做这样的事情!
谭耀阳眸光微凛:“谭景渊,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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