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技演练”的最后一个环节――“硬功”。
“硬功”即“硬气功”,对于这样东西,作为个人,关卓凡原本是没有太大的兴趣的,关某人虽然文科出身,可也知道“硬气功”云云,其实质不过是一种肌肉紧绷及发力技巧的训练,和“气”神马的,并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不过,创建他的“特种合成营”的时候,关卓凡还是将“硬功”列入了训练项目――虽然,在实际的格斗中,“硬功”直接作用不彰,不过,无论如何,练习“硬功”,可以增加士兵忍受疼痛及抗打击的能力;击打能力,也多少能够得到一定的增强。
当然,“硬功”不是“特种合成营”的重点训练项目,基本上,能够徒手劈砖就可以了,并不要求每一个士兵都去“胸口碎大石”。
“硬功”成为“特种合成营”的训练项目,还有一个原因:在“军武演练”中,“硬功”非常好看。
叫观者看的兴高采烈乃至目瞪口呆,以此鼓舞民心士气,并达到其他的可以告人以及不可以告人之种种目的,也是“军武演练”的重要任务之一嘛。
不然,为什么后世那么多国家的军队都有类似的表演涅?
当然,俺们大tg已经取消了“类似的表演”,可是,这是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不是二十一世纪一十年代啊!
还有,关某人穿越的时候,tg军队中“类似的表演”,还是没有取消的吧!
不过,无论如何,“硬气功”之“气”字,被关卓凡拿掉了――装神弄鬼这件事,俺是不干的。
好啦,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演练拼刺的六百名军士已经全部撤场,目下,场内,是二十名袒裸上身的士兵,个个一身油亮的腱子肉,一眼看过去,寒风凛冽之中,隐约热气蒸腾。
不晓得,这二十位,在不在之前演练“军武拳”及“倒功”那六百位之列?
现在,“返场”了?
嘿嘿。
二十名军士一字排开,每个人面前垒两摞红砖,每摞四块,一共四十摞――这个做什么用的呢?
念头还没有转定,场中军士已扎好马步,一声断喝,挥掌劈下,二十摞红砖,齐齐应声而碎!
维多利亚公主、露易丝公主,都忍不住轻轻的“咦”了一声。
好吓人的手劲儿!
可是,这个手……不疼吗?
芳心未定,场上相同的动作,再来一次:又是一声断喝,余下二十摞红砖,亦应声而碎!
细觑,一百六十块红砖,已尽数碎裂,再无一块整齐的。
挢舌难下啊。
碎砖之后,二十名军士,两两成对,一人扎好马步,另一人手执一根木棍,转到同袍的身后。
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
只听“嗨”一声,微微一顿,紧接着,手执木棍的军士便高高挥棍,猛力砸向扎马步的军士的后背,“啪”一声大响,十根木棍,已断成了二十节!
断棍打着转儿,飞出了老远。
真打呀!
阅兵台上,维多利亚公主、露易丝公主都是花容失色,都不自禁的低低的“哎呀”了一声。
受击的十个军士,身子微微一晃,吐一口气,面色不改,马步不变,只是挺了挺胸膛。
腹肌隆起,或者六块,或者八块,清晰可见。
“打人”的军士转回到同袍的前面,手中已换上了一根完好的木棍。
这是――
还要打?!
是滴。
“打手”大喝一声,微顿一下,然后横向挥棍,猛砸同袍的腹部,“啪”一大响,手中木棍,再次断为两节。
不过,这一次,出了一点儿小小的意外――十根木棍,断了九根,剩了一根。
好吧,那就再打一次。
“啪!”――终于断了。
这种小小意外,在这种表演中,乃是寻常之事――有那天赋异禀的木棍,狠砸了四、五次也不肯断,最终表演者只好放弃的事情也是有的呢!――大伙儿就不必介意啦。
当然,客人们正在目眩神摇,是没有人介意这个小小插曲的。
接下来,第三项,“腿功”。
二十名军士,依旧两两成对,一人双手持握一块尺余见方的木板,高举于距颜面两尺之处,另一人飞腿踢去,木板应声碎裂。
接着,增加难度,木板换成陶罐――一手抓紧罐口,一手握紧罐底,依旧高举于距颜面两尺之处。
这一次,是“回旋踢”。
纵身跃起,向后飞踢,陶罐四分五裂,尘屑飞扬,比一脚将木板断成两片,好看的多了。
第四项,也是最后一项,“胸口碎大石”。
二十名士兵,分成五组,每一组都是这么个格局:一人躺在条凳上,胸口压上一块长方形的青条石,大约二尺长、一尺宽、半尺厚的光景;一人手执长柄大铁锤,在一旁虎视眈眈;另两人,一左一右,单腿跪地,扶住了青条石。
两位公主的心儿,提了起来――这是要做什么?
拿个大铁锤砸大石头吗?
我的上帝,下头的人,受得了吗?
方才拿木棍砸人,已经够可怕的了,这一次――
哎,到底是血肉之躯啊!
令官一声“走!”右手边第一组,执锤者抡起大铁锤,大喝一声,猛力砸下,一大块青条石顿时四分五裂!
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两位公主,还是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条凳上的那位,一跃而起,面朝阅兵台,抱拳行礼,气定神完。
连卡尔亲王在内,都不由低低地说了声:“好!”
惭愧,惭愧。
接着,第二组、第三组、第四组、第五组……
五块大条石,尽数碎裂,大石下、条凳上的军士,个个一跃而起,个个神完气足。
整个阅兵,最后的这个“硬功”,给两位女性客人留下了最深的印象,男性客人嘛,看的是门道,并没有两位公主那么大惊小怪,不过,对于“硬功”演示中表现出来的那股凌厉狠辣的精气神儿,腓特烈王储、卡尔亲王都十分欣赏,因此,亦如两位公主一般,报以“热烈的掌声”。
至此,“军武演练”结束,今天的阅兵,也就算圆满结束了。
华尔正要上前报告相关事宜,只听蹄声急骤,一骑自西门疾驰而入。
阅兵之时,大校场内外都是戒了严的,能够在这个时候进入大校场,并纵马狂奔的,只有一种情形――紧急军报。
顿时万众瞩目。
骑手在阅兵台侧跳下马来,匆匆拾阶而上,图林迎上,骑手立正行礼,“报告,八百里加紧!”
说罢,双手将一封电报递了过来。
图林还礼,将电报接了过来。
目下,不仅沿海,内陆不少较大的城市,也通了电报,“八百里加紧”什么的,在通了电报的地方,其实早已有名无实,不过,“八百里加紧”、“六百里加紧”、“六百里”、“五百里”、“四百里”的名目,并没有取消。
这一来,毕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通了电报,许多地方还是要靠驿马传递消息的;二来,“八百里加紧”、“六百里加紧”、“六百里”、“五百里”、“四百里”云云,作为一种紧急程度的表示,不但形象,而且,目前正处于新旧过渡的阶段,沿用旧名目表示“急度”,不至于发生误会和混乱。
关卓凡接过电报,就在阅兵台上,当着客人和一万两千余名部下的面儿,拆开了这封“八百里加紧”的急电。
是紧急军报吗?
哪儿出事儿啦?
左手边的钟王,很想斜一斜目光,偷觑上一眼,可是――到底不敢。
他刻意做出目不斜视的样子,但矫枉过正,头颈略略向左歪斜,那个样子,颇有点儿滑稽。
过了片刻,关卓凡抬起头来,淡淡的说了句什么。
钟王竖起了耳朵,可是,听不懂――“三哥”说的,是英吉利话。
腓特烈王储可是听懂了――
“法军进攻升龙,我军奋起还击――这一次,可不是‘肢体冲突’了。”
另一边厢的卡尔亲王,耳朵极尖,虽然和关卓凡隔了腓特烈王储、维多利公主、露易丝公主,却依旧是听清楚了。
兄弟俩心头,同时大大一跳。
当然,关卓凡的这句话,既然是用英语说的,自然就是说给客人听的;另外,语气虽然“淡淡”的,但音量大小,却控制的恰到好处――刚刚够传到卡尔亲王那里。
“升龙?”腓特烈王储略微吃力的问道,“越南?”
“是的,”关卓凡说道,“也叫做‘东京’,或者‘河内’。”
“我军?――贵**队?”
“是,”关卓凡微微一笑,“不过,参与保卫升龙的,自然也包括越南的军队。”
一瞬间,腓特烈王储兄弟俩都转过了许多念头。
到达香港之后,晓得中国向越南派出了一支远征军,并和法国人发生了“肢体冲突”,他们立即找来了越南的地图,仔细查看,因此,都晓得升龙的具体位置――这是越南北部最大的城市,即所谓“北圻”的中心。
可是――
中**队进驻的,不是顺化和土伦吗?
这两个城市,都在越南的中部啊!
呃,这个――
没听说中**队进入了越南的北部啊!
腓特烈王储沉吟了一下,试探着问道:“请问辅政王殿下――战况如何?”
关卓凡摇了摇头,“还不晓得――这封军报,只是报告法人开衅的消息。”
顿了一顿,“我想,咱们到了北京之后,进一步的战况,大约就会送过来了。”
说到这儿,笑了一笑,“说不定,彼时,胜负谁属,也已经分出来了。”
(三七中文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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