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芙蕾雅的相关信息了解的太少了。”楚平望着面前计算机上总结出来的内容,“目前仅仅知道她对贝尔有着某种执着,而且这座执着很有可能是因为贝尔的灵魂,但是究竟执着到了哪一步?又是抱着一种什么样的情感?我这里虽然有一些猜测,但是并不能确保真实,此外,芙蕾雅在诸神之间的人缘或许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从主世界中幻想作品的信息来看,她甚至算的上洛基的好友。”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要先向洛基询问一下信息?”沈付思索这样做的可行性,“但是如果芙蕾雅真的是洛基好友的话,那洛基应该会将我们的询问视为我们在寻找中间人和解吧。”
“其实我怀疑,洛基应早就开始做这个中间人了。”
“什么意思?”沈付一愣,疑惑的看向楚平,感觉自己似乎是疏漏了一些什么。
“我们原本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召集众神会议,以帮他们解决堕落天使为条件获得欧拉丽的控制权,而就在这个时候,芙蕾雅却举办一场众神宴会,并让首长你也参与进去,不觉得太巧了吗?”
楚平这么一说,沈付总算是想明白了自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了。
此前先入为主的认为芙蕾雅在做下那种事情后,还举办众神宴会并邀请他是一种挑衅行为。
但是其实换另一个角度来说,在正式会谈之前有办法能够亲自探查一下众神口风,或者说了解众神对华夏的态度,对沈付这方来讲无疑是有利的,也就是说,此次众神宴会指不定不是挑衅,反而是在释放善意。
至于为什么说一边让名下眷族“试炼”贝尔,一边又对沈付这方释放善意,如果有洛基在里面插手,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而且说到底,对方的手段和目的虽然和我们有所不同,但出发点的确是为了贝尔好。”楚平接着说道,“不可否认的是,贝尔从此次危机中同样获得了不低的成长,而且我完全有理由相信,芙蕾雅不会坐看贝尔真正牺牲,因为那三位冒险者苏醒的时机和我们赶到的时机都未免太巧了。”
英雄的成长史不可能没有磨难,这一点沈付当然知道,但是以华夏人的教育观,对这种刻意为之,甚至九死一生的磨难还是不太能接受。
季明这个时候开口说道,“我倒觉得真相应该就是如此,毕竟从旁观者的力场来看,希望贝尔强大然后收为己有的芙蕾雅,和看重贝尔的资历并加以重视的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区别,至少前期目的是一样的。”
“前期目的虽然是一样的,但是后期目的可就完全不同。”沈付不由有些郁闷,说道,“我们对贝尔并没有太大的需求,他如果能够成长为一大助力当然好,如果成长不了,也没什么,说到底我们并不需要所谓的英雄,但是芙蕾雅不同,她的目的,可是希望能够拥有贝尔的身心,让这个时代的英雄为她而痴迷,成为她的独有之物。”
“但是她未必能够成功。”楚平摇摇头,说道,“我认为,如果芙蕾雅对贝尔如此痴迷的原因是在灵魂上的话,那宙斯没有理由不知情,更何况,据我们当下得到的信息,这个世界的‘时代英雄’,其实并非如同某些幻想作品中的‘命运’、‘预言’、‘天选’之类的存在,而是指拥有某种‘资历’的人,在经历一系列传奇般的事情后,成为这个时代唯一英雄的称号,因此我猜测,在这个‘传奇般的事情’中,美神的倾心与诱惑其实是宙斯甚至众神承认的,既定的一环。”
“你的意思是说......”沈付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说出让自己都有些震惊的话语,“这是诸神设下的流程?如果芙蕾雅成功了,如果贝尔没能够抵御诱惑,那他就不是时代英雄?可是......”
“不至于会是流程,但是对于渴望凡间乐趣的神灵来说,芙蕾雅的行为不但不会受到谴责,反而会得到支持。”楚平替沈付说出他没有说完的话,“可是如果贝尔失败了,那他就不是时代英雄,芙蕾雅也没有继续倾心的必要,到时候贝尔会被抛弃,他只能算是被淹没在历史洪流中的,彻彻底底的失败者。”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我们如果在这场宴会上把与芙蕾雅的此次纠纷讲明了,反而会适得其反,说白了,这只是一个对于诸神而言的英雄游戏。”
诸神的期盼,会使得他们按照既定的程序推动着时代英雄的诞生,纠缠在贝尔身上的,是存在某种在既定规则下的博弈,但是归咎到底,都只是众神为了排解无聊而设定的游戏,连自己的身心都投入进去的游戏,哪怕是宙斯这位“英雄的祖父”也是一样的。
“不过,这些其实都只是你的猜测。”季明皱紧眉头望着楚平,“诸神大规模下凡的时间并不长,你所说的时代英雄,也并没有先例,充其量只是诸神因为对童话故事的憧憬,而想要把它变成现实而已,对我们应对眼前的问题并没有太大的帮助——原本以芙蕾雅的人脉,就不用指望诸神在讲道理上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不,贝尔是这个世界剧情的中心,身上聚焦着诸多神灵的目光,了解这些神灵在知晓贝尔情况后可能产生的反应,对我们而言还是有着不小的帮助。”楚平摇摇头,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又看向沈付,“首长,其实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准备一份报告,虽然现在还没有完成,但我觉得,我们可以把这次报告和这次的贝尔事件结合起来,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沈付点点头,“那就拿出来看看吧。”
楚平说话不会无的放矢,其实他在思维能力上比沈付更适合做决策人,因为总是能够以常人无法想到的角度看待事物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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