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请慢用。”一道娇美,柔弱的声音,在桂云耳边响起。
一个清秀的小姑娘,给桂云端上了一大碗阳春面,翠绿的葱花洒在面上,淡淡的面香驱赶着葱花青翠的味道,迎面扑来,带着一股清香。
桂云抬头冲女孩笑了笑,女孩长的很漂亮,年龄在十七、八左右,眉目之间总是有着淡淡笑意,身材高挑,就像春天的绿竹,纤柔又充满了韧性,任他逆风严霜,自有春风消息。
桂云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饿坏了,双手捧起阳春面,低着头呼呼的吃了起来。
桂云此刻正坐在官道旁的一家小店当中。通往苏州城的官道,蜿蜒曲折,道路两旁高山峻岭,高树耸立。小店背靠山坡,坐北向南,店铺不大,店内外整齐的摆放着十几张木桌,坐着过往的行人,或饮茶,或吃饭,三三两两的闲聊着。
从桃林出来,一路打听,桂云才知道仍在苏州境内。于是沿着官道向苏州城慢慢走去,到了正午,桂云腹中已经空空,恰巧在路边有个小店,高兴的坐了下来,要了一碗阳春面。
时值炎夏,天气酷热,大部分行人都选择在外面座位上用餐,歇息。桂云也不例外,在外面找了个座位,一个人静静的吃着面。边吃心里边盘算,记忆中他是在家中不学无术,被老爹逼着去苏州的桂家分号学做生意,在刚刚进入苏州境内,却遇到土匪打劫,被黑衣蒙面人追杀,最后跌落悬崖,记忆到此也就中断了。
桂云心里想着,既然得到了这个三少爷的身份还是要好好利用一下,既可以吃喝玩乐,又可以泡小妞,家有万贯财产,吃穿不愁,娶上几房温柔可人,美丽贤惠的妻子,以古代女子受到的三从四德的教育,大可以白日宣|淫,让她们集体来个多种古装制服诱惑,哇哈哈哈哈,随便把老子给穿越到这个世界,要是不好好享受一番,就太浪费了。
留着哈喇子,正在设想着将来美好的性福生活,这时就听见邻桌的两个人在低声谈论着,两人的装束都是行走江湖的打扮,其中一个光头大汉手边放着把后背刀,他对面坐着一个干瘦的中年人。
只听光头大汉对干瘦的中年人说道:“大哥,最近盛传范公宝图又重现江湖了。”
干瘦中年人喝了口茶,点头说道:“二弟,这件事的确是真的,我听在军中任职的朋友说起,范公宝图流落到海外,几经周折最后落到了波斯商人的手里,这次是明王爷花了大价钱,从他们手里弄到的。波斯商人这次就是带着宝图从广州上岸,我的朋友亲眼看见有十几口大箱子。只是不知道宝图是否在这些箱子里面。”
光头大汉摇着头说道:“范公宝图,据说里面包含天地造化之术,鬼斧神工之能,如今重现江湖,不知是福是祸!”
干瘦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茶碗,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明王爷,为什么要费尽心力把宝图弄到手?而且宝图的消息还不胫而走,再加上朝廷现在的形势,边疆的战乱,窥视宝图的人可不在少数,恐怕江湖是不能平静了。”
光头大汉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大哥,走吧,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能管的,还是抓紧时间赶路。”说完之后,两个人起身结了茶钱,沿着管路向北走去。
桂云听完二人的谈话,隐约间明白,似乎是有个什么范公宝图,被朝廷的明王爷得到了,而这个宝图很重要,有很多人想要夺得,不过无论是范公宝图还是明王爷,这些跟他的伟大志向没任何关系,也没放在心上,听完之后就继续吃起面来。
日头偏转,拖着地上的影子也变得狭长。小店南边,远远传来一阵人喧马嘶之声,桂云好奇的回头向身后望去,但见远处行来一队人马,走在前面的是由百多人组成的骑兵队伍,中间的骑兵举着一杆大旗,旗上写着一个斗大的‘明’字。
骑兵后面跟着十几辆马车,马车上坐着波斯商人,每辆马车上拉着一口大大的箱子,箱子是普通的铁皮箱,四面铁皮刻着一些防滑的纹路,因为年代久远这些铁皮表面布满了划痕,和原来的纹路合在一起,好像人的手掌纹一样纵横交错,深浅不一。在马车后面则跟着一个百人的步兵队伍,军容整齐,气势逼人。
队伍在小店的门前停下,领队的是一名满脸大胡子的中年军士,双眼精光隐现,脸部的线条刚毅中又带着一丝精明。他慢慢的扫过在小店内外用餐的众人,此时用餐的人大都坐在外面,算上桂云大概有二十几人。而店里面只有几张桌椅,显然不够这些人用。
中年军士看了看屋外的二十几人,向身边的士兵使了一个眼色,两个士兵从队伍中走了出来,对着屋外用餐的人大声喊道:“店外的人听着,都到里面去,把座位让出来。”说完两个士兵就开始驱赶店外用餐的众人,这些人都是普通的过路百姓或者是商人,看见官兵来此,早就要走了,此时再加上官兵的驱赶,有的人直接结账离开小店。不过也有见过世面的人,知道朝廷官兵的纪律严明,虽是霸道,倒是不会胡乱伤人,炎热的正午,也不适合赶路。几个人走到店内,挤上一张桌子,片刻之后,店外的位置已经空了出来。
两个士兵看众人已经让出了座位,却唯独有一个人,不闻不问,一直低头吃着面。两人一愣,看着这个年轻人穿着普通的布衣,带着顶圆圆的小帽,旁边还放着一个采药的竹筐。不像是有权有势之人,竟敢无视朝廷的军队。
其中一个人走过来,对着吃面的人喊道:“让你上里面去,没听见吗?”
年轻人听见喊叫,这才抬起头,还没说话脸就红了,显得很矜持,用手摸着后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位大人,我刚才吃的太投入了,没有听见你们的喊话,我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就背上竹筐,端起大碗往店内走去,走了几步,看见店内已经挤满了人,一个位置都没有。年轻人摸摸脑袋,站在原地,看看官兵又看看店内的人,叹了口气,走到店外的一颗大树下,将竹筐放下,蹲在树下,捧着大碗继续吃着面。
两个士兵看座位都让出来,也就没再管其他的事,直接向中年军士禀报。中年军士带着十几个波斯商人,和贴身的士兵,坐在外面,其他的士兵则各自取出干粮,就地用餐。
但是没有人注意到树下的年轻人,他蹲坐的位置,恰好是背对着众人,而面对铁皮箱。竹筐放在身边挡住了右手边的视线,左边则靠在大树上,让人看不到他的动作,然后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马车上的十几个铁皮箱子。
这个年轻人当然就是桂云,桂云前世是出了名的闷骚男。
闷骚,外表冷静、内敛、矜持的不行,其实内心里有着丰富的思想和内涵,骨子里热情似火。将闷骚迂回的演绎为人生,把含蓄上升到感悟生活的层面,是假正经和低调的放肆。蛰伏、假寐、沉默、含而不露,忍辱负重,只为有朝一日能够厚积薄发,惊世骇俗,引领时代浪潮。我不惹别人,别人就要拜佛烧香,谁要是惹上了我,那么以后就要每天生活在暗算和闷棍当中。
用桂云自己的话说,闷骚其实是一种气质。
不过桂云对这十几个箱子感兴趣,并不是因为要报复官兵的无理,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想惹上麻烦。这些官兵虽然霸道,驱赶众人,但是还没有蛮横到伤及无辜的地步。其实引起桂云兴趣的是箱子上面的纹路,这些纹路落在普通人眼里根本不会引起注意。那纵横交错的划痕,和原有的花纹,仿佛掌纹一般,不经意间综合交错,实在是没有任何规律所寻,但是这些落在桂云的眼里,却完全代表着不同的含义。
桂云在前世高考时是全国的状元,特别是数学,当年曾经创下满分的成绩,而在他大学毕业选择当老师之后,对各种数学学科涉猎之广,演习之深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套用老罗在他的语录中说的那样,天纵之姿,江湖第一人。桂云在前世也绝对可以称的上天纵之才,有为青年第一人。
刚才官兵赶着马车,拉着十几口箱子停在店前的时候,桂云曾经瞟了一眼,当时阳光耀眼晃得他睁不开眼,只能眯起一条缝隙,看着眼前的一片金黄阳光洒在铁皮箱上,折射出的光华。忽然间,桂云透过朦胧的视线,发现铁皮上的纹路和划痕浮动了起来,而这些浮动起来的纹路,竟然开始一层一层的分开,好像荷花盛开时的花瓣一样,层层开始从外向内剥落,给桂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当时桂云心中一惊,等到再仔细看去,那些纹路和划痕又已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杂乱无章,纵横交错。所以才在后来官兵驱赶众人时,故意坐着不动,好争取到能近距离观察这些铁皮箱的机会。
桂云一边吃着面掩饰着他的动作,同时一边仔细的看着铁皮箱,那些纵横交错的纹路和划痕,怎么会给他那么熟悉的感觉,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除了那个沐浴的小妞和老罗之外没接触过其它人,也没看过其它特殊的东西,难道是……
“咦!”桂云心中一动,几口将碗里的面吃完,然后装作很饱的样子,斜靠在树干上休息抬起右手托住脸颊,五指伸开,遮住半边脸,这样别人就很难发现他的目光。
然后伸出左手,用右边的身体挡住左手的动作,在地上以指代笔,画了起来。
虽然这一切,桂云做的很隐秘,但是却没能逃过两个人的目光,一个就是坐在外面喝酒的那个领队的中年军士,他虽然没有看见桂云左手的动作,但是却注意到桂云的反常,也是因为刚才桂云的表现实在是不像一个普通的百姓,不过这也怪不得桂云,虽然他很低调,很含蓄的装着普通,但是他毕竟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现代人的身份和行为习惯,还是让他看起来很不寻常。
另一个人则是那个店内打杂的年轻女孩,此时女孩忙里忙外的正在给各桌倒水,上菜,不过她的眼神却从来没有离开过桂云,而且她由于在各桌跑来跑去,经常变换位置,所以她看见了桂云左手的动作,在她那张文静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嘴角轻轻翘起,眼角眉梢隐隐透出煞气,在这丝微笑却透露出一丝狂野的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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