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这么说吧,九喇嘛……打个比方,如果把我的影分身,算作是遵从于我的计划与意志,用来代替我行动的棋子的话……”
从九喇嘛至始至终间,没有丝毫轻易放弃的眼神中,确认了眼前这总是会纵容自己的傲娇搭档,此时此刻的确没有任何开玩笑念想留存后,让鸣人彻底收敛起了蒙混过关的敷衍打算。进而正襟危坐下,一边稍加思索着,组织出更加容易让人理解的说法。一边将自己的心中所想,毫无保留地尽数吐露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第三方势力出手,出乎意料地把我的影分身给解决掉了……对于我来说,能够算作是什么难以接受的惨痛损失吗?”
“哈?影分身?棋子?这种毫无关联的东西,怎么样都无所……等会儿……”
因为完全没有想到,本该是着急解释的鸣人,居然会反过来询问自己的缘故,让九喇嘛不由得在微微呆滞间,下意识地没好气反驳回应着。随即在脑海中灵光一闪间,隐隐约约意识到什么后,顿时是将那涌现到了嘴边,已然吐露出半截的话语,就此生生停顿压制下来。进而短暂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嘴角微微抽搐着,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
“你是说……那个写轮眼的混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幕后黑手?!”
也难怪九喇嘛突兀间,会失态到显现得这般难以置信……
毕竟,鸣人突兀告知的这一消息,对于从头到尾间,对于亲眼所见,即为真实的这一道理,都保持在深信不疑状态下。进而始终认定,当年强行操控自己的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就是宇智波斑本人的九喇嘛来说,无疑是达到了粉碎并重组三观的强烈震撼程度!
也正因如此,若非鸣人在先前的交手过程中,频频点出了对方的身份,并非是表面上刻意伪装的“宇智波斑”,而是“早就已经死亡”的写轮眼英雄——宇智波带土,并且带土本人,也等同于默默承认般,在鸣人伪装而成的“波风水门”面前,从未有过丝毫反驳争辩念想的话……哪怕有着鸣人与九喇嘛之间,逐渐培养出的深厚羁绊与信任做担保,恐怕九喇嘛一时半会间,也很难相信,这一消息是真实可靠的吧。
“宾果——!答对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哪怕我们现在出手,解决掉了带土……对于真正的幕后黑手来说,也不过是需要再多花点时间,去找个可堪一用的新棋子罢了。”
与此同时,眼见得九喇嘛失声惊呼的同时,连带着原先若有若无间,弥漫在九喇嘛身周的森冷杀意,也在这微微停顿僵硬的过程中,逐渐散去了一部分后,让鸣人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嘴角微微上扬之余,有条不紊地继续解释道。
“如此一来……就算我们趁着这次机会,彻底解决掉了带土。可对于真正的幕后黑手来说,却也仅仅是打草惊蛇般,提前引起了他的注意与警惕。以至于让他重新潜伏起来,寻找下一位合适的棋子的同时,也将导致他后续采取的一系列行动,会变得更加难以琢磨揣测。进而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是弊大于利的选择呢……”
“换句话说,对于现在的……那个家伙叫什么来着……哦对,宇智波带土。我们的确拥有着十足的把握,可以去尝试击杀他。但从大局上来看,却是完全没有这个必要……你想说的,是这个意思,对吧?”
伴随着鸣人侃侃而谈的话语解释,九喇嘛原本紧皱起来的眉头,也在这一过程当中,不知不觉地慢慢舒展开来。随即在与鸣人长时间相处,多多少少能够揣摩出鸣人的思维方式的情况下,索性一边颇为不甘地翻了翻白眼,一边自顾自地接过了鸣人的话茬,没好气地抱怨嘀咕着。
“让敌人好好地活下去,反而对我们更有利……这种稀奇古怪的理论,恐怕也就你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臭小子,能够想得出来吧。”
而随着九喇嘛话语逐字逐句的吐露,若有若无地残余在九喇嘛身周的杀意,也终于是在这言语过程中,彻底消散于无形……显然是被鸣人的话语说服,打消了强行夺取鸣人的身体控制权,去痛打落水狗般,继续追杀带土的直白念想。
“但事实的确如此,不是么?毕竟,相比较于,让幕后黑手提前产生警惕,并找寻出一个,可能会因为情报上的缺失、空白,导致我完全无法预估推测到行动方案的新棋子……倒不如让所有底细,都已经被我知根知底的带土,就这样继续活下去。”
而九喇嘛在这不声不响间,悄然发生的情绪上的变化,让时刻留心观察的鸣人,顿时是彻底放下心来。随即一边直立起身间,从九喇嘛的脑袋上一跃而起,以便在轻巧落地的同时,让九喇嘛能够亲眼看清楚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化。一边咧嘴嬉笑间,抬手轻轻晃了晃食指,得意洋洋地定下了结论。
“更何况,你之前也发现了,我在使用螺旋丸攻击的同时,就已经连带着在他的身上,做好了飞雷神之术的传送印记……换句话说,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将会因为有这一传送印记的存在,而被我随时掌握、感知到,以至于我原先最担心的,会被他偷袭致死的问题,已经迎刃而解的情况下……宇智波带土对我们的威胁力,早就已经下降、削减了数个档次!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证明,就这么白白放他走,对我们来说,也绝对算得上是血赚不亏的一桩好买卖!”
当然,在这过程中,有一点,是鸣人没有细说的……
那便是在先前交手时,成功留存在带土身上的传送印记,对于鸣人来说,可不单单只是能起到预警作用那么简单……更是在同为空间忍术的飞雷神之术的奇特效果下,让鸣人拥有了一定的把握——纵使与带土再次遇见时,“波风水门”的伪装手段,会被带土给识破揭穿。鸣人也能凭借这一印记的存在,让自己拥有强行进入时空间的可能性!
毕竟,带土那宛若bug一样的穿透模式,说白了,便是将自己那即将遭受到攻击的身体部分,提前藏匿进时空间当中。以便在闪避掉攻击的同时,营造出一种,只有我能打到你们,但你们却无法打到我的近乎无解、耍赖的诡异氛围……
也正因如此,只要鸣人在与带土再次交手时,盯准了自己在带土身上,提前留下了传送印记的身体部位,展开有针对性的重点攻击……那么,只要带土下意识间,企图故技重施地将身体藏匿进时空间里,来达到闪躲攻击的目标的话?就等同于是给了处心积虑的鸣人一把,足以进入时空间内,发动一番毫无闪避可能的联合进攻的关键钥匙!
换句话说,此时此刻的鸣人,就算不借助卡卡西的神威辅助,去与带土的神威能力进行互相牵制。也在一定程度上,拥有了仅凭一己之力,便足以破解带土的神威穿透模式的对策、方案!以至于在某种意义上,就算不再像先前那般,被逼无奈地将自身种种底牌,就这么尽数施展出来。也能够在短时间内,拥有从带土的手底下,安然无恙地保住性命的信心!
而这一点,才是鸣人不假思索间,便果断下定决心,任由带土离去的重要原因与底气!
“……嘁,能够从你这一肚子坏水的臭小子手底下,安然无恙地就这么离开,果然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啊……光是想要保住这条小命,就得先付出一笔,足够和自身的宝贵性命,进行平等交换的惨痛代价才行呢……”
而在这谈吐过程中,尽管九喇嘛对于鸣人的真实想法,并没有过多地揣摩、推测。但光是凭借鸣人在那不经意间,发自内心地流露出的计划通笑意,对于隔三差五间,就被鸣人用文字游戏调戏一番的九喇嘛来说,便已然是再熟悉不过的存在。进而像是触发了心底深处的阴影般,使得九喇嘛的庞大身躯,就这么浑身猛然一颤的同时。一边用那复杂古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鸣人的身形。一边像是惋惜感叹般,破天荒地替自己先前还处心积虑想着,该如何当场抹杀掉的带土,开始默哀祈祷了起来。
“可怜的宇智波小鬼……你大概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吧……”
“不,生不如死的这种感觉,我想……他应该在数年之前,就已经亲身体会过了……毕竟,那种明明近在咫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心中挚爱,与自己就此天人永隔的滋味,对于像带土这样的专一苦情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最为残酷的刑罚了。”
听闻九喇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揶揄打趣话语,鸣人弯眸微笑间,并未去反驳什么。而是顺势挪动些许手掌,覆盖轻抚着鼻尖的同时,自顾自地温声解释回应道。
“嘛,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让我想要帮他点儿什么……但如果他敢伤害到我的同伴……那可就不是生不如死,便能够轻易解决得了的事儿了……”
“哦?我倒是没看出来,在那家伙儿的身上,居然发生过能值得你同情的事儿……别忘了,如果不是他横插一手的话,说不定,你的父母可就不会像当年那般,死在我的手里了啊……”
话音刚落,九喇嘛便略微惊讶地发现——鸣人的眉目眼神变化间,完全不像以往提及敌人时一样,显露出一副纯粹的厌恶与憎恨。反倒是在换位思考下,对带土千辛万苦地复健回归,却只能换来彻底失去野原琳的悲惨遭遇,由衷地感到惋惜心疼般,展现出一副略显犹豫不决的纠结模样后,让九喇嘛眼底流转的目光,逐渐夹杂上了几分古怪异样的神色。随即稍稍挑眉些许,面色如常间,为了分散鸣人的注意力,而一字一顿地揶揄调侃道。
“可你现在,不仅没有想着报仇,反而对自己仇人的过往经历,开始感到同情起来……哼,鸣人,我说你这臭小鬼,还当真是个无药可救的白痴啊……你的脑回路,果然是难以琢磨得很。”
“哼哼,在恨他的同时,又不代表着,我不能够去同情他……我这只是一码归一码,就事论事而已的吧哟!”
而面对九喇嘛的调侃逗弄,对于早已在这些年里,练就了一副堪比铜墙铁壁的厚脸皮的鸣人来说,显然是不痛不痒的存在。进而双手叉腰间,仿佛强词夺理般,理直气壮地回应道。进而双眸咕噜噜地转悠了几圈后,不等九喇嘛有所回应,便在这紧随其后的情况下,反过来吐槽调戏道。
“更何况,我可是你的人柱力啊,九喇嘛……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又怎么配成为你的搭档呢?”
而在从鸣人的亲口回应下,得到了危机解除的满意答复后。就此彻底放松下来的九喇嘛,倒也乐得跟最近这段时间里,因忙得团团转,而略微有些没时间来陪自己玩耍嬉闹的鸣人,久违地互相调戏逗弄上一番……
“……啧,你这臭小子,不但脸皮更厚了,这油嘴滑舌的本事,也是越来越娴熟了啊。”
“哦嚯……怎么会?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怎么能算是油嘴滑舌,又哪来的厚脸皮说法呢?”
“哼!如果你真的是实话实说,那包括‘宇智波斑’的真实身份在内的种种情报,你怎么宁可说给外人听,也不告诉给我?!”
“哈?这种事情,我在之前和止水外出旅行时,就当着你的面,直接说出来过啊?难道说……你那会儿刚好又在睡懒觉,所以没听见?”
“……哈?!你在逗我呢吧?你什么时候说的,我咋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管!总之,你就是没有亲口告诉过我!”
“嗯哼?是吗……换句话说,九喇嘛,我可不可以理解成……”
“不可以!”
“唉?你着什么急啊,九喇嘛,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嘁,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给我管好了你的小脑袋,不准胡思乱想!”
“不准胡思乱想,那就是能正儿八经地猜测揣摩咯……”
“啥?不是,我没有这么说……”
“唔,不是的话……也就是说,你其实是对我没能将情报,亲口告诉给你的这件事,感到了吃醋不开心。但又碍于面子,傲娇得不愿承认咯?”
“哼,没错,这才对……个屁啊!差点又让你个臭小子给绕进去了!你才傲娇!你全家都傲娇!”
“哦?是吗……但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一家三口,都能算作是你的人柱力吧……”
“……你……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啊,这么一算的话,你也是我家的啊?”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嘿嘿,换句话说,我全家都傲娇的话,那岂不是等同于,你变相承认了,自己是个傲娇了吗?傲娇的九——喇——嘛——!”
“我……我……%@#@%&……!”
当然,短短数个回合下来,仿佛压根没有长过记性的九喇嘛,就因为鸣人的强词夺理,上演了一出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窘迫尴尬画面,并由此迅速败下阵来。进而对自己的这一下意识决定,感到由衷地后悔的九喇嘛,便在这互怼的嘴炮过程中,越发深刻地牢记住了……
在不要脸与强词夺理、钻字眼与逻辑的漏洞之类的事情上……
九喇嘛这辈子,恐怕都是比不过鸣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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