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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轻柔小心地落下,陆知乔浑身紧绷,撑在身侧的手死死抠住被|褥,还没来得及细细感受那片温度,心就被这句绵|暖却有力的话狠狠撞了一下。她情不自禁仰起脖|子,另一手抓住祁言的衣角,以求平衡,却显出主动邀请之姿。

欲|念是洪水,此刻泄流不止,祁言捧住她的脸,迫不及待加深了这个吻,流连磨|蹭,从一方潮|热的城池蔓延而下,强势地侵掠席卷。

那股朦朦胧胧的感觉又冒出来,陆知乔心跳陡然加快,空白的大脑掠过些许零碎画面……

相遇的夜晚,酒店疯狂的记忆,无数次半含戏谑与温情的逗弄,接二连三被撞破狼狈的尴尬,被表明心意后的仓皇无措……许多许多,她仿佛跌入深不见底的海水,浮浮沉沉,意乱情迷。

下意识地回应着,抱住她,与她勾|缠嬉戏,难舍难分。

不知不觉间,支撑的力量塌陷,陆知乔一点点往后仰,缓缓躺倒,头顶压过一片阴影,天花板投射下来温暖的橘黄色灯光被遮住,她迷醉的眼眸里映出祁言娇媚冷艳的面容。

她在做什么?

她不能放纵自己,这人却要来诱惑她,是谁不好,偏偏是孩子的老师。无数次她劝慰自己放下沉重的过往,身心享受生活,但同样的,无数次午夜梦回,记忆与梦境重叠起来折磨着她,她做不到坦然,对谁都无法坦然。

她仿佛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看到了一点点光,既萌生希望,又自甘绝望。她不知道这束光是否会一直存在,不确定因素总是使人没有安感,与其患得患失,不如绝了念头。

祁言的温度很烫,像要着火了,连她一并点燃。

“我喜欢你的泪痣。”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好喜欢。”

薄|软的唇擦过额头,眼睛,停在了泪痣处,轻嘬了嘬。而后外套被一点一点拉开。

温声细语的诱惑,总是惹人情难自禁,若不是腹|部突如其来的微微凉意,陆知乔恐怕早已沦陷,而此刻却是她骤然清醒,一把推开了祁言,惊惶地揪住衣|襟坐起来。

一定是因为今天情绪波动太大,有人安慰自己,便稍稍失控了。

不是她主动,不是她放纵。

换做谁都一样。

她深呼吸着,抬手捂住自己发热的脸颊,不敢去看祁言。

祁言被推得躺倒在旁边,面朝床背,一动也不动,片刻,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慢悠悠爬起来,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漫不经心问:“吃饭没?”

陆知乔侧着脸,摇头。

“我去煮夜宵。”祁言下床穿好拖鞋,回身把弄乱的被褥拉平。

陆知乔终于抬头看她:“你不是……来拿妞妞的衣服么?”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若无其事地拿起衣服:“客厅门别关,我马上来。”说完一阵风似的出去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

片刻后,祁言回来了。

她径直进去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个西红柿和一个鸡蛋,放水入锅。陆知乔循着动静出来,倚在门口愣愣地看着,半晌才上前道:“我自己来吧……”

脸颊还有点热,因尴尬而泛红,好像多看一眼祁言就会滴出血来。

“不用,很快就好。”祁言转头笑了笑,又继续忙活。

切番茄,打蛋,下面条,熟练又流畅,瞧着就是经常做饭的样子。陆知乔站在她斜后侧,一会儿看她的手,一会儿看她的脸,目光徘徊逡巡,嘴角不自觉翘了一下,回过神来,又抿住,暗自懊恼。

面条很快煮好,不多不少一碗刚够,祁言端着碗放到餐桌上,转身又去刷锅,收拾干净厨房才出来。

“好吃吗?”

“嗯。”

陆知乔诚恳点头,她是真的饿了,不提还好,一提才发觉,同样是面条,别人煮的总是比自己煮的好吃。

祁言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吃,发出很轻的声音,优雅克制,便自觉起身去沙发上坐,背对她:“等你吃完我再走。”

“……”

墙上挂钟缓缓走动,时间过得很慢。

祁言觉得有点热,拉了拉领口,那股燥意盘在胸|口挥之不去,她微拧起眉,斟酌开口道:“是不是数学老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后背的声音顿住。

“不想说就算了。”

祁言低头捏自己的手指玩,眉心褶皱深了几分。

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虽然跟陆知乔认识的时间不算很长,了解也不够多,但她觉得对方不是那么轻易就会失控的人——当然,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假使徐首逵真的说了什么很难听的话,这倒是个借题发挥换掉他的好机会。

“没有。”

“真的?”

“……”

西红柿嚼在嘴里,酸味顺着喉咙流进心窝,陆知乔捏紧了筷子,低声道:“他说妞妞没爹教。”

祁言指尖一用力,把自己掐疼了,刚想出声,陆知乔又说:“你是想让我去学校闹,把事情弄大,然后换掉这个数学老师吗?”

“……”

“没必要。本来就是妞妞有错在先,我们理亏,我也不想闹什么。”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两口面吃得没滋没味,她胡乱扒拉吃完,端着碗去厨房洗。

祁言紧咬住后槽牙,阴着脸跟过去,望见她微弯腰的纤瘦背影,窄弱的肩膀,喉咙蓦地堵起来,眼眶泛酸。

水声潺潺,碗筷碰撞。

她上前,从后面抱住她,声音轻柔:“要让妞妞重拾对数学的信心,就必须换掉这个数学老师,而且你的宽容和鼓励也不能少。”

“祁言……”

陆知乔关掉水,把碗摆放好,任由她抱着自己不挣脱,声音透着比香水还要云淡风轻的冷:“你在算计同事,你应该站在老师一边的。”

又来了。

“对,我算计同事,我心思歹毒,我还偏心学生,跟家长有一腿。所以呢?你要骂我没有师德?还是讽刺我不配为人师表?”祁言语速极快,已是无所谓了。

这人一天不拿老师的身份绑架她就难受。

听见跟家长有一腿,陆知乔顿时红了脸,本来也是近乎玩笑的话,她没想指责祁言什么,只是不太愿意相信祁言会站在自己这边,这番话说出来,倒叫她心里堵得慌。

她小声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也别这么说自己。”

“不是你在说吗?”

“那就当我在放屁。”

话音刚落,屁|股就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巴掌,陆知乔吓得抖了抖,轻呼一声,皱眉,扭头就要打她。

祁言闪得快,捉住她两只手反剪背后,给人摁在水池边,压低嗓子:“下次再说这种话,就打你屁|股。”

“你——”

“我什么我?”

“放开!”陆知乔恼红了脸,可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兴奋,心跳频率渐渐攀升。

祁言却是干脆利落地松开她,拍拍手转身:“那我回去了,晚安。”

兴奋感骤然消失。

……

翌日清早,祁言把教育好的妞妞送回901,小姑娘忐忑不安地踏进家门,看到刚起床的陆知乔,还是有点怕。

昨晚祁老师罚她写作文,刷了一张数学测评卷,还写了份一千字检查,折腾到十二点才肯让她睡觉。说是不罚不长记性,要让妈妈看到她认错的诚意。

妈妈是明着发脾气,祁老师是暗着惩罚她,左右都逃不过。

陆葳小朋友发誓,再也不敢作弊了。

陆知乔心里也不好受,昨天打完就后悔了,但想想心里又气,气孩子走歪门邪道,气老师恶语伤人,气自己信念崩塌颜面尽失,而经过一夜,心思被祁言搅得纷乱,再看到女儿,满腔都是酸楚和心疼。

母女俩抱着抹泪,又互相安慰,委实心酸。

祁言在旁观看得一脸温暖宠溺的笑,而后发觉没自己这个多余的人什么事,便叹着气回了屋。

罗兰岛,xx航空,xxx酒店。

她把昨晚拍到的照片翻出来看,暗自窃喜,那人一旦乱了分寸就什么都顾不得,心大到泄露了行程信息都不知道,如此绝好的机会,她怎么能错过。

想给陆知乔一个惊喜,却又担心对方并不希望度假被她打扰,思来想去,祁言就当是自己再去玩一次。

她给林女士打了个电话。

“喂?妈,我——”

“言言啊,妈正想打电话给你的。”那边林女士打断了她的话。

“今年过年我跟你爸要去新西兰度假,护照签证什么的都搞好了,小年下午的飞机走,你就自己一个人随便去哪儿过都成,你三舅或者二姨或者你小姑家……”

“回家也行啊,但是没人做饭,你凑合凑合自己弄点,行了就这样吧,我跟你爸逛街呢,拜拜。”

一通连珠炮放完,电话被挂断。

祁言张着嘴,半个字都没来得及说,被三言两语打发了。

亲妈。

真是亲妈。

如假包换,从小到大都这样。

不过倒也正好,遂了她的心意,免得她绞尽脑汁想说辞不回家过年,以往但凡这么说,爸妈必定怀疑她交了新女友,吵着闹着要她带回去看看。今年这般,乐得自在。

祁言想着,嘴角深深地弯起来,打开订票软件,搜寻航班和酒店……

农历二九这天,国大部分企业单位都放假了,春运伊始,机场火车站大巴站到处人满为患,反倒路面上人车稀疏,街道空旷,江城这座快节奏的大城市即将变成七日空城。

晚上七点半的国际航班,陆知乔带着女儿下午四点就到了机场,早早值机办托运,出海关,坐在贵宾休息室等待。

母女俩不是第一回出国玩,陆知乔此前有过多次国际出差经验,晓得长途飞行累人,便买了头等舱,旅行该带的东西都备得齐,因此没什么新鲜感,觉得时间漫长磨人。但陆葳很兴奋,一路叽里咕噜说个不停,这会儿坐在休息室也不安分,扒着窗户看大飞机,嘴巴仍没停。

“妈妈,那个人手里挥两根棒棒,是什么啊?”

陆知乔无心关注女儿看到的东西,她略微伸长脖子,环顾四周,视线掠过一张又一张旅客的脸,微微拧起眉。

片刻,她低下头。

手机屏幕上是微信聊天界面,备注祁老师,四小时前她发出去的消息仍没有收到回复。

我们出发去机场了

提前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

陆知乔盯着橘猫头像,一时心乱如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很少主动发消息给祁言,仅有的那么几次,对方也是一小时内必回,若自己接着发,更是秒回。

也许手机不在身边?

也许有事情要忙?

是了,明天就是除夕,家家户户团圆过年,那人应该回家了吧?是在陪父母聊天?还是接待客人?或是带着亲戚的孩子玩耍?无论何种可能,都有充分的理由不及时回消息。

她锁了屏幕,起身走到贵宾室外面,朝登机口方向张望,那里有不少乘坐经济舱的人在候机。她佯作若无其事地过去转了一圈,每张脸都很陌生。

莫名的失落……

登机后,陆知乔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后面进来的每个人,心怀微小的希望,生怕会错过熟悉的面孔。进来的人越多,那点希望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越微弱渺茫,心底涌起难言的焦虑。

直到,再没有人上来。

她彻底失望,撇开脸,看向窗外,薄唇紧紧抿住。

意料之中不是么?她分明拒绝了她,难道还指望人家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凭什么呢?她未免太自作多情了,她一定是脑子出了问题。不来也好,她带着女儿玩得更尽兴些,要什么第三个人来打扰……

何况春节,别人有家有父母,不像她,孤女寡母的,相依为命,去哪里都可以。

陆知乔思绪纷乱,闭眼揉了揉太阳穴,不去想,打开手机看。

一部半纪实向的小说,大致讲述的是,一位幼儿园老师,爱上了已婚妈妈,从克制到沦陷,甘愿做小三,很虐,最后的结局应该不是很好,她还没看完。

看着看着,投入进去,便空不出心思想其他。

……

航程七个小时,抵达罗兰岛时,正值当地时间下午两点。

从低空俯瞰,金黄色海滩上一片椰树成荫,茂盛的热带雨林与蓝绿相接的海水交汇融合,大大小小的群岛美景如画,充满热带风情。飞机一落地,陆知乔带着女儿直奔酒店,将所有的忧思统统抛在脑后。

既然出来一趟,就要开开心心。

酒店是五星级公寓式的,位于主岛最大的海滩边,任意房间推开窗户就是碧海蓝天,步行到游人如织的沙滩仅需五分钟。

陆知乔程英文沟通无障碍,母女俩顺利办好入住手续。

进到房间,陆葳迫不及待跑去阳台,哇了一声,兴奋地蹦跳进来:“妈妈!我们快点换裙子去沙滩玩啊!我要坐皮划艇!”

“好,不急,妈妈先整理一下东西。”她轻声哄道,打开了行李箱。

“唔。”

小姑娘噘了噘嘴,显然等不及。

——笃笃笃

房门被敲响。

陆知乔一怔,停下手里的动作,以为是酒店送的香槟到了,便过去开门。随着门缝逐渐扩大,视线里缓缓出现一抹红色身影,她霎时僵住。

“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祁老师:想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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