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想。
“这女人发了疯?”
叶二娘接连抱了几次,都给虚竹轻轻巧巧闪开。
她如痴如狂,叫道.
“儿啊,你怎么不认你娘了?”
虚竹心中一凛,有如电震,颤声道.
“你……你是我娘?”
叶二娘叫道.
“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大吃一惊,他双股之上确是各有九点香疤。
他自幼便是如此,从来不知来历,也羞于向同侪启齿,有时沐浴之际见到,还道自己与佛门有缘,天然生就,因而更坚了向慕佛法之心。
这时陡然听到叶二娘的话,当真有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颤声道.
“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
“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
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里。他自幼无爹无娘,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叶二娘居然也能得悉,哪里还有假的?
突然间领略到了生平从所未知的慈母之爱,眼泪涔涔而下,叫道.
“娘……娘,你是我妈妈!”
这件事突如其来,旁观众人无不大奇,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至诚孺慕,群雄之中,不少人为之鼻酸。
叶二娘道.
“孩子,你今年二十四岁,这二十四年来,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念你,我气不过人家有儿子,我自己儿子却给天杀的贼子偷去了。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儿子。可是……可是……别人的儿子,哪有自己亲生的好?”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说道.
“三妹!你老是去偷人家白白胖胖的娃儿来玩,玩够了便捏死了他,原来为了自己儿子给人家偷去啦。岳老二问你甚么缘故,你总是不肯说!很好!妙极!虚竹小子,你妈妈是我义妹,你快叫我一声‘岳二伯’!”
想到自己终于有了个小辈,这份乐子可真不用说了。
云中鹤摇头道。
“不对,不对!虚竹子是你师父的徒弟,你得叫他一声师弟。我是他母亲的义弟,辈份比你高了一辈,你快叫我‘师叔’!”
南海鳄神一怔,吐了一口浓痰,对着云中鹤骂道。
“你奶奶的,老子不叫!”
叶二娘放开了虚竹头颈,抓住他肩头,左看右瞧,喜不自胜,转头向玄寂道。
“他是我的儿子,你不许打他!”
随即向虚竹大声道。
“是哪一个天杀的狗贼,偷了我的孩儿,害得我母子分离二十四年?孩儿,孩儿,咱们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个狗贼,将他千刀万剐,斩成肉浆。你娘斗他不过,但我们母子齐心,肯定能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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