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里的白大褂和普通医院的大褂不太一样,上面印了病院的logo,对其他医生来说,这种正肩的设计会显得人很正气,甚至有点窄。
虞兰颂身上这件和他看到过的都不太一样,也有可能是他肩本来就偏窄瘦,肩线都落了下去,就显得整个人很幼气。
加上本来年龄就不大,也难怪和他们在同一个副本的姐姐会质疑他有没有成年,这些npc倒不会注意到这些。
就是觉得他垂眼的时候,是个很乖顺的小漂亮。
医生的手指马上就要碰到他的肩,一个声音突然让他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章医生,九号病房有位病人不肯吃药,您可以去看看吗?”
伪装出来的温和瞬间凝结成了一块冰,被护士喊到的章医生推了一下眼镜,一听到有病人不肯吃药,神色下意识变得阴冷。
不过异样稍纵即逝,他很快就动作自然地收回了手,像一个真的很关心自己同事属下的好医生,微笑着道,“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忙,抱歉,不能陪你过去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虞兰颂连忙摆了摆手,“没关系的,谢谢你。”
“对了,今天的事可以帮我跟护士长保密吗?”虞兰颂有点不好意思,“我怕她知道了会生我的气。”
“那当然。”
他还想说些什么,不耐烦的护士又在催促他,他皱起眉,应和了一声之后抱歉地朝虞兰颂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因为紧张而攥起的拳头藏在了身后,松开的时候已经冒汗了,虞兰颂抿了抿唇,赶紧朝着他说的地方跑了过去。
整个病院占地面积很广,几栋综合楼是他们主要活动的地方,也有玩家尝试往外面看,病院外面是一片迷雾。
没有人会傻到用常规的办法离开这里,那诡异的迷雾不同寻常,像一只蛰伏的野兽,会把不知好歹的玩家吞入腹中。
虞兰颂来的这栋楼也是他第一次过来,一楼是实验室,蓝色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门也上了锁,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他转了半天才找到那位章医生说的通往负一层的楼梯,被一道铁门锁住了,困难的拉开铁栓,门被拽开的时候发出了吱呀的声响,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铁门上面薄薄的一层灰尘随着虞兰颂开门的动作被震落,在空气中起舞,本来就漆黑狭窄的甬道更是变得迷离徜仿。
虞兰颂小脸写满了紧张,他的心被吊了起来,又缓缓下落,半天,没有发生什么异样,他才一闪身,钻了进去。
他刚踏上楼梯,四周就亮了起来,他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半天才发现,楼梯道装的是声控灯。
虞兰颂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问,【系统,你在吗?】
【……】
几秒钟之后,系统回了一句,【我在。】
听到系统熟悉的电子音,虞兰颂才鼓起勇气,继续走下去,【你能和我说说话吗?我一个人好害怕。】
系统冷笑了一声,【我看你刚才不是挺大胆的吗?】
仗着长了一张很具有迷惑性的脸,把副本里的npc迷得晕头转向,连这么重要的地方都能随便透露给他,系统在一旁看得特别不爽。
虞兰颂听出系统的别扭,立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有点得意,【我可以说你拿我毫无办法。】
系统望着他的小脸蛋恨得牙痒痒,决定从现在开始不搭理他。
这条楼梯道的设计和整栋大楼似乎都不太一样,表现在它台阶特别多,虞兰颂走了半天,终于走到了尽头。
负一层特别阴冷,一个个房间是铁皮门,特别像在监狱里面,每扇门上面只有一个小窗口可以从外面往里面望。
这一层一片死寂,安静到让虞兰颂觉得除了他没有任何的活物存在,一时间,就连他也不由自主地放缓了呼吸,怕被人发现。
虞兰颂问系统,【你知道他在哪个房间吗?】
系统查了一下,这个在它的权限范围内,就告诉他了,【左手边开始数,第三个房间。】
负一层的铁门有点高,这应该也是因为楼梯道修的很长的缘故,这一层天花板都高的有点离谱,虞兰颂要垫着脚,才能扒拉住铁窗往里面看。
整个空荡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床,床上的被单有些凌乱,像是有人刚刚在上面躺过,但是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虞兰颂小腿绷的有点难受,跟系统抱怨,【里面没有人呀,你不会搞错了吧。】
系统有点无语,刚想说这点小事它怎么会弄错,突然停滞住,几秒钟之后,它厉声提醒虞兰颂,【有人!】
不用它说,虞兰颂已经听到了脚步声,从楼梯道传来的,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他瞪圆了眼睛,赶紧找可以躲藏的地方,但是这条走廊除了两侧的房间,空空荡荡的,别说容身之地,连一个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他像一只被猎物盯上有些无措的鹿,一边惊慌失措地寻找藏身之地,一边竖起耳朵听脚步声的动静。
【怎么办呀,来的人会不会是护士长?】
系统也很着急,但是它也没有办法,有权限的限制,它不能干涉玩家在副本里面的任何事情。
就在虞兰颂准备原地等死的时候,他靠着的那道门突然开了,一只苍白的手伸了出来,拽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进去。
门轻轻一声被关上了,整个走廊又陷入了死寂当中。
虞兰颂的背靠在了墙上,他能感觉到自己被抵在了墙边,比他高了半个头的男人压在他的身上,冰凉的手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住了那即将失控的叫声。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往房间里看的时候没有找到人了,靠窗户旁边的这面墙是那扇铁窗的视线盲点,刚才男人就是躲在这里,才没有被他看到。
被关在禁闭室里面的男人,他原本以为来的人是其他医护人员才躲了起来,听到虞兰颂小小的声音,他瞳孔都紧缩了一下。
不敢想象自己刚刚还躺在床上幻想的人,转头就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他的手放在虞兰颂的腰上,那里的触感是最好的,和硬邦邦的男人完全不一样,他的那里是很软的,好像捏着一小截棉花糖。
两个人靠的很近,所以男人可以闻到他身上的香味,从头发丝和脖颈处,只要是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无一例外是香甜可口的。
小鹿一样的眼睛惊恐无助地望着他,细细的手腕被他捏着,这个新来的小护士真的好小,似乎他只要一抬手,就能把他整个人抱起来。
温热的鼻息洒在他冰冷的手心,让那一小块变得又热又痒,他捂得很紧,柔软的唇瓣都被他压得有些下陷,紧紧地贴在敏感的手心位置。
让人很想把手放下来,换成其他的东西贴在上面。
男人想了一下,低下头,咬着他的耳垂用气音对他说,“我现在把手放下来,小声一点,不要被发现,知道了吗?”
虞兰颂整个人都麻了,他像一只被摁在砧板上面的鱼一样无助,男人的一条长腿就抵在他的腿之间。
他的腿已经软了,怕男人一松手,他就很丢人的滑跪坐在地上了。
他听到门外面的人在走廊里来回走动,似乎是在巡逻,过了一会,那脚步声停在了他们的门外,久久都没有挪动,安静到甚至让人以为她已经走了。
猎人再一次表现出她的狡猾,甚至会做出假动作迷惑猎物,要不是虞兰颂耳尖,可能真的以为她已经离开了。
虞兰颂连忙点了点头。
男人慢慢放开了手,就在虞兰颂忍不住喘上一口气的时候,冰凉的东西突然贴在了他的唇上。
舌尖灵活地在柔软红润的唇上扫过,轻轻舔了两下之后便翘开了微闭的唇齿,强势地闯进了小嘴里。
急迫地舔舐着软白的牙齿也就算了,被迫分泌出来的津液也被他吃掉了,还强迫四处躲避的舌头与自己纠缠。
停在门外的人终于动了,因为找不到人而气急败坏地跺着脚,整栋大楼似乎都在跟着颤抖,让人忍不住想象此刻站在门外的是怎样的怪物。
那怪物发泄完之后,就慢悠悠地走了。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虞兰颂才终于敢发出声响,他快喘不上气,只能徒劳地用手抵着男人的胸膛,被吮麻了的舌尖想把侵入者赶出去。
男人意犹未尽地退出来,唇齿间拉出一条银丝,他凑近,伸出舌头舔掉,像是在做一丝不苟的数学题。
虞兰颂想要把他推开,却被人牢牢抱住。
沙哑的声音落在虞兰颂的耳朵里,“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你真的出现了。”
虞兰颂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觉得很丢人,没好气地一拳打在他的胸口,“放开我,你没有做梦。”
只是那里硬邦邦的,这一拳下去,男人脸色没有变化,倒是他,手都痛了。
男人依赖地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他的眼睛很好看,不像其他病人那样无神,“你是来找我的吗?我真的好开心。”
虞兰颂上下打量他,见他也之前也没什么变化,不太开心道,“早知道就不来了。”
害他这么冒险,结果男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而且从刚才男人那么熟练的开门把他拉进来的动作来看,他完全可以自己出去,却自愿待在这狭窄阴冷的禁闭室里。
“你到底是什么人?”
故意板起来的脸很凶,可是因为潮红的眼角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他才不相信他只是这个病院里面的一个普通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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