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指与拇指交错,连续打了几个响指。
这几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素子将其中一人的头颅从臂膀中掰起,素子张开左手,掌心有白色光束直接照在他的脸上,右手撑开他的一只眼睛。
瞳孔上翻,能看到的只有满是血丝的眼白,如果不是这些人还有呼吸,素子甚至怀疑他们已经彻底死亡。
“深度催眠能到这种程度?”
祝觉刚拿出一台手机,随手放到桌面,正巧看见素子摆弄异教徒的动作,蹙着眉头问道。
“理论上是可以的,正常手段下的催眠或许达不到这种程度,但这是辅以药物的做法......”
话说到一半,素子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放开手里的邪教徒,开始在房间的周围走动。
“怎么了?”
“既然是催眠,那么肯定有其目的,或是强化某种心理暗示,或是灌输一些邪教思维,深度催眠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我在找可能储存着诸如邪教音频的视听棒之类的东西......刚才进门的时候,你能听到声音吗?”
左右寻了一圈,始终没能找到想要的东西,素子不由得回头询问祝觉。
“没有,这五个人摆明在这坐了有一段时间,从我们进门开始就没动弹过,唯一清醒着的同伙又被我们在外边抓住,不可能临时转移物品。”
一脚踢开旁边的塑料盒,祝觉的视线在房间内逡巡,最后还是落在桌面上尚未收起的金属香龛上,
“我觉得问题还在这玩意儿身上,它是桌子上唯一的东西,衔尾蛇组织跟别的邪教不一样,保不齐这种催眠手段也有变化。”
将几个手机归拢到一起推到素子面前,祝觉伸手按在金属香龛顶上,将它拉到自己这边,打开盖子。
里边并没有特殊的机关,就是寻常的香龛内胆,从祝觉的视角望下去能看到它内部摆放着已经燃烧的只剩下小半截指头大小的灰黑色物质。
“联系纽卡斯或是游骑兵组织,委托他们连夜做个检测?”
私人诊所里边的仪器并不能胜任这种活计,衔尾蛇组织搞出来的东西,没有专业的手段贸然测试只会损坏这来之不易的线索。
“嗯......”
祝觉盯着里边的东西沉吟几秒,抿了抿嘴,伸手凝聚出一道沙砾进入内胆切下一部分灰黑色物质,随即又将金属盖重新放回原位。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虽然你的体质很特殊,但这是特制的熏香,谁也无法保证不会对人体造成损伤。”
相处的久了,素子对祝觉的行为习惯不能说了如指掌,却也能猜到些。
祝觉是个实干主义者,比起思前想后的推测,他更喜欢单刀直入的解决问题,哪怕为此冒些风险也在所不惜,所以在他复原金属香龛的同时,素子就猜到他想要亲身体验这种效果。
换做别人,素子肯定会阻止这种危险的行为,但对象是祝觉......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这种东西能否对他起效。
“截下的这部分用作后续实验,剩下的不多,我想他们五人到现在都没醒过来,应该就是这种东西在起作用,就算它有什么古怪的效果,剩余的这部分顶多也就燃烧几分钟而已,风铃,待会儿如果他们比我先醒,你帮素子把他们都解决掉。”
祝觉喜欢通过冒险的方式来解决一些事情不假,但他也不是满脑子肌肉只知道莽的愣头青,该留的余地和该做的准备自然不会少。
将该交代的事情说完,祝觉示意素子和风铃都推开些,将金属香龛直接放在自己身前,凑近了猛吸一口,旋即坐到空位上,依照左右两边那些人的状态摆好姿势,闭上眼。
1秒,2秒,3秒......
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祝觉感受大脑中产生的任何变化。
55秒,56秒......
叮玲玲~
不知何处传来的清脆铃声在脑海中响起。
祝觉突然惊醒,旋即又意识到不对劲,自己本就是清醒状态,怎么会产生惊醒的感觉?
只有一种可能,那些气雾起效了!
自臂膀间抬头,祝觉的视线第一时间转向身旁,本该在木桌周围的邪教徒,不见踪影。
“素子?风铃?”
唤了两声,不出意外的没人回应,于是祝觉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环境上,陈旧的房屋此刻已然变了模样!
以祝觉为中心,前后延伸出一道界限。
左手边,祝觉看到的是干净整洁的房间,本该杂乱堆积着各种脏污垃圾的角落一尘不染,古旧损坏的家具更是焕然一新,甚至还刷了新漆,叫人看着便觉得心情舒畅。
透过一侧的窗户,能看到外边的街道上早已没了令人发腻的绚烂霓虹,取而代之的是苍翠的香樟树和温和的淡白色路灯光亮。
空气中漫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更远处则是隐约有大人间的谈笑声混着小孩儿奔跑时的欢笑传来。
温馨而和谐的环境,如果将此比喻成天堂。
那么此时祝觉的右手边,便是彻底的地狱!
地板上遍布着嶙峋怪石和泛着诡异磷光的脓疱,家具腐朽不堪不说,其间的阴暗处更是生出些黑紫色的肉瘤,令人作呕。
右侧的墙壁上也有着窗户,只是这一次祝觉看到的是猩红的血光与某些令人不由得头皮发麻的扭曲阴影。
恶臭在下一秒袭来,耳畔响起怪物的闷吼,掺杂着人类的哀嚎!
而在这两个世界的中央界限上,乳白色的光芒正与猩红的腐肉对抗......崩塌!
是的,就在祝觉关注周遭环境的同时,他很快发现自中央的界限开始,整个世界都开始崩碎。
与其说是截然相反的两处世界对抗所致,倒不如说是因为他的出现破坏了这个世界的平衡,后者正在驱逐他!
“呵,这特效倒是做的不错,之前还以为是深度催眠,现在看来,简直就是个全息体验的线上游戏室,难怪那几个家伙宁愿整天叫外卖也不肯出去一步,这房间的环境......莫不是个黑网吧?”
祝觉从长椅上起身,一脚踹翻身前的桌台,强大的意志开始降临这个世界,感知完全的铺散开去。
叮玲玲~
铃声又一次响起。
再度抬头时,一切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素子在旁边问道。
“我......我断网了?”
祝觉斟酌了一会儿,想到个比较合适,描述他刚才状况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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