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戏精(1 / 1)

两个巫师站在门口,霍法和盖世太保面对面站着。屋子里的电话响着不停,盖世太保脸色阴晴不定。

“我接个电话。”

霍法试探问道。

党卫军上校沉着脸,点点头。

霍法走到电话前,拿起话筒:“喂”

“让穆勒接电话。”

电话里的人用德语直截了当地说道。

穆勒霍法诧异地看了看旁边阴沉着脸的上校,把电话递给了他。

“找你的。”

党卫军上校狐疑不定地接了电话。

党卫军上校接通了电话:“你是谁?”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盖世太保问道:“哦奇怪,你怎么会有这家人的号码?”

电话那头又不知说了什么,盖世太保的表情讥讽起来:“那你有什么条件呢?”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盖世太保叹了口气:“啊,不是真心,是么?”

这时,电话里传来尖利的女声,她不知道喊了什么,盖世太保脸色马上变了:“你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去接你。”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便挂断了。

放下电话。盖世太保深吸一口气,对一脸懵逼的霍法冷冷一笑。

“真是误会,拉帕尔先生,祝您好梦,生活愉快。”

随即,他没有给霍法一点说话的机会,毫不犹豫地推开门。

那两个巫师协会的巫师冷冰冰地看了霍法一眼,跟在了盖世太保身后。大踏步地离开了了霍法的屋子。

负责搜查的德国军官离开之后,屋子里陷入了一片死寂,霍法身上的骨骼噼里啪啦作响,身体变矮变瘦,头发变成了灰色。

复方汤剂效果消失,他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子边上,直勾勾地盯着面前那个老式电话,似乎想把那玩意瞪出花来。

这年头没有来电提醒,也没有拨号显示。

如果有,他非得查处刚刚究竟是谁给自己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的人完全没有和自己多废话的意思,他完全知道自己家里有德国军官的事,甚至可能知道自己所处的困境,否则不会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自己可能遇到的危机。

可这却丝毫没有让霍法感到轻松和庆幸。

反而让他感到了莫大的危机,如果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某个未知家伙的监视之下,那么自己在对方眼里,究竟还有没有秘密可言?

这让他感到极度不舒服。

几乎坐立难安。

终于,他异常恼火地站起身,抬手砸下电灯开关,随后大步来到的自己的房间,一手掀开了床板。

不管怎样,他想把肇事的源头,那个陌生的女窃贼给拉出来,或是审讯一通,或是趁早把她赶走,或是审讯完之后再赶走.

然而,当他拉开房间的床板之后,床下却空无一人,连个人影都没有。

看着空荡荡的床底下,一丝不妙的预感涌上霍法心头,他立马打开柜子,看向自己用来藏匿魔力增幅手套的纸箱。

借钱?

好嘛,箱子里啥也不剩了。魔力增幅手套,钱,还有那把手枪,全都没了。

看着那空荡荡荡箱子,霍法一拳砸在了墙上,愣是憋出了句国骂:

“卧槽我就知道!”

钱丢了倒无妨,自己大部分资产都不是现金。但那个魔力增幅手套,可是自己这一年多的全部心血,没了它,自己的战力至少下降大半!

他马不停蹄地在屋子里里找了起来,可那个女窃贼却完全失去了踪迹,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都什么事一天过得.”

他头疼万分地坐在床垫上,痛苦地揉起了太阳穴,试图从这些扑朔迷离的事态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情报,然而无论他怎么想,都想不出什么所以然出来。

夜晚,天空开始下起雷雨,电闪雷鸣。

又一阵雨开始倾盆而下,房间一片漆黑,偶尔会有无声的闪电闪过,勾勒出泄在窗户上的条条雨迹。霍法脱下衣服,仰面躺在坚硬的床垫上。

飓风捶打着巴黎,当窗户瞬间变亮时,炸雷也响彻整个房间,闪电的残留影像映在他的虹膜上。

经历了一整天乱七八糟事情的霍法靠在床垫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他大脑中翻腾着一些斑驳陆离的梦境,让他睡得也是极其不安稳,睡梦中,他总是不自觉地会梦到过去的一些记忆片段,好的坏的

第二天一早,雷雨停歇,霍法头发乱糟糟地顶着个黑眼圈就起床了。他看着空荡荡的箱子,唉声叹气。

洗漱完毕,走出屋子,来到塞纳河畔,诺伯正戴着个墨镜看着报纸,坐在路口的木椅上等他了。

霍法走到他边上,没精打采地打了声招呼。

“早,收拾好了么?”

“好了。”

诺伯把报纸一合:“我打算带你去雅温得,去了那里,不可能有人找到等等,你咋了,一副快要死的模样?”

“遭贼了。”

霍法黑着脸说。

“一点财产全被偷完了。”

“遭贼?”

诺伯惊了个呆。

“什么江湖大盗能把你东西偷了,你不是个精神和感知至上的巫师么?”

“行了,别说了。”

霍法勉强打起精神,“雅温得,那是什么地方?”

“非洲。那里有一个部落武装组织愿意花高价购买我们的武器。我们得在五号之前把东西送过去。”

“今天几号?”

霍法随口问道。

“九月一日。”诺伯说道,“你这家伙怎么连时间都记不住。”

九月一日,霍法一愣。

如果是往年,这时候他应该坐上了前往霍格沃茨的特快列车才是。

回忆让他稍微有些惆怅,他甩甩头,将那丝念头扔出脑海。

“走吧,走吧。赶紧离开这里。”

他平静说道:“这地方和我犯冲,太晦气。”

一路无话,二人来到了位于塞纳-马恩省的北岸的港口,打算从这里一路出海。

到这里之后,霍法发现整个港口挤满了人,人群比肩接踵,他们背着大包小包,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迷茫和恐惧。那些都是被收容的犹太人,他们即将从法国被转移到德国。

码头上停泊着数台运输船,无数身穿黑色皮大衣的士兵持枪站在码头附近。那些犹太人一个个排着队,在士兵的监管下登上运输船,等待他们的命运无一例外都是被送进集中营,然后死亡。

“这些人会遭报应的。”

诺伯叹道。

“报应谁来?”

霍法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笑容。

诺伯附耳警告:“那也不是你,别多事,上了船我们就离开。”

两人正打算离开,霍法的脚尖却碰到了一支玻璃管,他下意识的垂头一看,原来是一根老式的注射器,上面还残留着一些细微的魔力波动。

出于好奇,他弯腰将那根注射器拾起,用鼻子闻了一下。

常年的魔法教育和炼金学精通立刻告诉了他针管里曾装的物质。

“强效魔力恢复药剂,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喃喃道。

诺伯问道:“什么?”

霍法眼睛飘向了远处,仔细一看,地上还不止一根,而是每隔几步就散落着几支废弃的玻璃管。

顺着玻璃管走了一路,他居然发现河边有几个穿着黑袍的德国巫师,他们正挨个挨个的给那些衣衫褴褛的犹太麻瓜脖子上打针。每打一个,才放行一个。

地上有几个大箱子,里面堆满了未拆封的魔力恢复药剂。

这反常的举动令霍法咂舌。

这些**巫师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给麻瓜注射魔力恢复药剂,麻瓜体内没有魔力,这玩意注射进去一点用都没有。

诺伯跟过来也看见了,他低声惊呼:“钱多的烧的慌么?”

话音未落,他便闭嘴,拉着霍法匆匆离开了那群行为怪异的德国巫师。

码头除了那些运输犹太人的军舰,还停泊着几艘不大不小的邮轮,它们都是通往各个德占区和轴心国的船只,根本没有任何船会通向任何同盟国。

可就在诺伯准备拿票登船之际,一队持枪士兵又从远处走来。

“等一下。”

看见检查的士兵,诺伯轻车熟路的取出几份文件。然而士兵却摆摆手:“今天不允许登船,你们先回去。”

霍法微微一愣。

诺伯:“不对啊,前几天不都是可以放行的么?”

“前几天是前几天,最近我们要查一名逃犯。”

士兵不耐烦地打开了诺伯试图贿赂的手掌。

“过两天再来吧。”

诺伯和霍法对视一眼,“过两天行吧,过两天就过两天。”

离开了邮轮码头,诺伯满腹疑窦地摸着自己下巴,“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德国佬干嘛突然封锁码头!”

霍法想到昨晚那敲开自己大门的盖世太保,说道:“他们好像在找人。”

“找人,找谁,找你么?”

“不他们没在找我,在找一个女的。”

“女的?”

“女的,”霍法手指了指眼睛,“一个白内障的女人。”

“白内障?”

诺伯狐疑:“你究竟在说什么?”

“我”

霍法刚准备和诺伯分享一下自己昨晚疯狂的遭遇,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映入霍法眼帘。

在桥对岸,一个穿着修道院衣服的修女低头匆匆走过。看见那身修道袍,他当即就把诺伯推开。

诺伯:“你怎么了?”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三步两步地冲到了桥对岸。那个修女侧身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站住!”

霍法顾不上惊吓到别人,他双手用力将人群分开,奋力追了上去。

那个修女恍若未闻,径直朝前走去。但她也被拥挤的人群堵到了,一时间速度奇慢。

很快,霍法就追上了对方,一把将手搭在对方肩膀,用力按住往回一掰,

“喂!”

那修女被吓了一跳,猛地扭过头来。

霍法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狞笑,虽然昨晚非常黑,对方也画着乱七八糟的烟熏妆,根本看不清原来面目,但对方脸上那标志性的伤疤还是让霍法一眼认出她来。

毫无疑问,这正是昨晚莫名闯入他家,并偷走自己魔力手套和一万法郎的女窃贼。

看着对方愕然的表情,霍法一把拉住了修女的手腕:“逮到你了。”

那名年轻的疤脸修女一愣,用力挣了两下。

“喂,你谁啊?”

“装,再装!你当我白痴呢?”

霍法冷笑道:“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偷我的东西还给我,我们今天没完!”

眼见发生了争执,周围等待登船的旅客全都看了过来。

修女表情变得有些惊恐,她四处打量一眼,随后暗暗用力,气急败坏道:“你放手!”

霍法一看对方压根就没有还东西给自己的意思,甚至都没有一点做贼心虚的模样,不由地恼火万分。

他不由分说地拉起修女胳膊:

“看你人五人六的穿个修道袍,装傻充愣这么娴熟?”

修女怒道:“你神经病么?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霍法气笑了。

眼见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万一引来了德国巫师反而得不偿失。

于是他息事宁人低声说道:“混账,你要缺钱,我给你一千法郎,但你把我的手套还给我,那东西给你你没用”

啪!

话没说完,回答他的是而清脆的响亮一巴掌。

修女涨红了脸,“你是不是疯子,谁拿你东西了?”

“嘘~”

周围路人看戏的发出啧啧惊奇声。

霍法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傻了,他一点点睁大眼睛,脸色阴沉了下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

说完,霍法手腕用力,直接把她拖进巷子。

修女奋力挣扎,“神经病,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救命救命”

旁边几个看戏的面面相觑,其中有两人想要上前,却被同伴拉住。

也可能是这年头人命如草芥,人人都急于自保。也可能是霍法精神力场威慑太大,或者干脆是这修女长得太丑。

她喊了几嗓子居然没一人过来救她。

霍法干脆利落地一手把疤脸修女按在墙壁上:“喊!不还我东西,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救你!”

“你是谁,你要干嘛?“

“手套还给我,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我保证看都不看你一眼。”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霍法点点头,“行,杜兰特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杜兰特?”

“你果然没和我说过一句真话。这是你逼我的。”

霍法把手伸到她袍子口袋里,摸索起来。

疤脸修女慌了,只见泪水在她眼眶打转,她开始哀求道:“你放过我,我什么都没有拿。”

霍法一看她这幅表情,首先觉得这不像是假的,但转念一想她昨晚的表现,当即笃定这家伙是在演戏。否则就是自己瞎了。

于是他心里暗骂一声戏精,另一只手把她翻了过来,想搜她的后腰。

这下修女嚎啕大哭起来。

“流氓,你放手!!”

可就在霍法即将把手伸向对方腰肢之际,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喊。

“住手!”

正找自己手套的霍法闻声停手,看向来人。想要知道这年头有谁还这么爱管闲事,打抱不平。

只见巷子口站着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个身影穿着灰色的袍子,脑袋光光的。是个女的,居然是昨天霍法见过的那个魔法部雇员,黛尔菲娜。

“克洛伊”

黛尔菲娜快步流星地走到两人身边,上下打量着霍法,难以置信道:“巴赫先生”

“怎么是你?”霍法低声问。

“该问的是我。”

黛尔菲娜:“你在对她做什么,巴赫先生?”

霍法松开手指。刚一松手,那个疤脸修女就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肩膀耸动地哭了起来,哭得好不伤心。

霍法指着蹲在地上的修女,“这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黛尔菲娜没有回答,她首先蹲了下来。拍着哭泣修女的肩膀,“怎么了,克洛伊?”

“他他他猥亵我。”

修女抽泣地说道。

“丑八怪,谁要猥亵你。”霍法胃酸翻涌,“你把东西还给我,然后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黛尔菲娜:“克洛伊,你拿别人东西了?”

“污蔑,不要脸地诽谤,”

哭泣的修女站起身,红着眼睛气急败坏地指着霍法的鼻子骂道:“狗才拿过你东西,我压根就没见过你!”

霍法叉腰气笑了,他就没见过这么擅长演戏的家伙,演技已经臻至化境,简直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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