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孟香到他这里打了一转,两人抵死缠绵,春风得意,让孟香犹如一蓬野火,她在阳顶天身上尽情的尖叫。
无法想象,平日清冷高傲的她,会有这样的一面。
然而,这才是她真实的性格。
在高升欧洲并尽将离开之际,她彻底的打开了自己,爆发出心底最原始的一面。
第三天,她就去巴黎了,并没有让阳顶天送她。
阳顶天有些惘然若失,他只能期待,哈多能尽早宣布设立综联处,他上任后,或许有机会能赴法国与孟香再次见面。
然而理想与现实,往往并不匹配,过了两天,阳顶天接到唐美人电话,让他去后勤部运输队报到,唐美人说:“徐部长让我转告你,综联处暂不设立,你到后勤部来,先开一段时间货车。”
这犹如当头一棒,一下就把阳顶天打懵了。
他随即反应过来:“是冯冰儿的报复。”
他一时间怒发冲冠,立刻想到要给孟香打电话,但随即一想,又放弃了。
哈多先前答应了孟香,但孟香一走,冯冰儿再一逼,哈多显然又后悔了。
这时候即便打给孟香,孟香也不好再帮他说话,即便帮他说话,也不会有太大效果。
现在在中国区,哈多更倚重的,是冯冰儿。
“这臭女人。”阳顶天恨恨的骂了一声。
他想了一下,要怎么应对。
他不可能去骂冯冰儿或者揍她一顿,那不现实,好男不跟女斗,再一个,无论如何,也还要给段宏伟几分面子。
辞职不干?
这好象是一个选项,他要去欧洲与孟香相会,并不一定要担任什么综联处处长,自己有钱,直接去就行了。
不过想来想去,心中却有一股火冲起来。
“冯冰儿肯定就等着我辞职吧,老子偏不。”
他心中暗暗咬牙:“她一直看不起我,富安加香城,扇了她两耳光了,看来没记心,还要再扇她两耳光才行。”
拿定了主意,当天就去后勤部运输队报到。
他去的是运输一队,一队有六台大货车,每天负责从济农的厂子把货运回城里,上午一趟,下午一趟。
一队的队长叫申龙,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身坯高大壮实,一脸横肉,阳顶天一看,这就是个开长途出身的,长途司机,一般都有股子凶劲。
“阳顶天?”申龙拿着人事条看了一下,又斜着眼晴在阳顶天身上瞄了两眼:“教主啊。”
阳顶天的爸爸并不看武侠小说,但神奇的是,他给阳顶天取的名字,竟与倚天屠天记里的魔教教主同名,阳顶天后来问过他爸,他爸也觉得好笑,不过他爸解释过,顶天是顶天立地的意思,跟魔教可没什么关系。
而这申龙显然也是个武侠迷,不过他这神情不对,阳顶天便不吱声。
申龙看他不吱声,又看了他一眼,拿了把钥匙给他:“你开二号车吧,先出车,晚间大家聚一下。”
他说着怪笑一声:“大家晚上给教主接风洗尘啊。”
“教主来了啊,太好了,我魔教复兴在即。”
“千秋万载,一桶江湖。”
另外还有四个司机,个个一身野气,大声怪笑。
司机大部份都这种德性,尤其是开过长途的,所谓十个司机九个嫖,还有一个在坐牢,说的就是长途车司机。
这与叉车司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群体,阳顶天对这个群体有一定的了解,他最初学车,也是跟厂里的司机打混学会的,所以对司机们起哄,他也就笑笑,抱了抱拳:“大家多多关照。”
看他并不怯场,申龙倒是又多看了他一眼。
从仓库开车到济农的厂子,要一个半小时左右,公司规定是八点出车,九点半到,装货一小时,开回来刚好吃中饭,吃了中饭休息半小时,再开回厂里,再装一趟回来,卸了货,差不多就是五点半的样子,也就收工,车必须放仓库里,可不能开出去,这是规定,没有通勤车自由。
阳顶天拿了车钥匙,跟着大队,一起开到济农的厂里,想到不久前跟孟香来这边的情形,心中不免有点感慨。
不过装货是直接进这边仓库,倒没人认识他,其实认识也无所谓,他上次也是个司机而已,只不过是跟着孟香上了一回桌子,并不能说明什么。
当然,阳顶天也不在乎。
上午拉了一趟货,回公司吃了饭,远远的看到唐美人,唐美人也看到了他,只微微点了一下头,阳顶天也点头回应了一下,并没有过去打招呼。
倒是没有看到冯冰儿,估计冯冰儿不在食堂吃饭,他们中高层,餐补要高得多,可以在外面吃。
吃了饭休息一会儿,再又出车,到济农厂里,装了货,再又拉回来,卸货不是司机的事,拉回仓库里,其实就没事了,甚至可以把钥匙交给一个人,倒一下车就行。
申龙就把车钥匙给了其中一个司机,自己先走了,另三人紧随其后。
那司机是个单瘦个子,外号杆子,申龙他们就这么叫,大约三十左右的年纪,烟瘾很大,点一枝烟,一口能吸掉半截。
杆子看了阳顶天一眼,道:“你等我一下,呆会一起过去。”
“行。”阳顶天点头。
杆子又看他一眼:“你叫阳顶天?”
“是。”阳顶天点头:“你贵姓啊。”
“我姓王。”杆子一支烟吸完了,居然又拿出一支,就着烟头点燃,猛吸一口,转头对阳顶天道:“你身上带得有钱吧?”
“有一点。”阳顶天点头。
杆子又看他一眼,没再吱声。
不过阳顶天已经明白了,这是暗示,他要懂味,说是给他接风,但他要是懂味,那就是他请客,点一顿大餐,然后再每人弄上两包好烟什么的,自然就融进了这团体。
他若是不懂味,那么明里暗里,就等着吃苦头吧,自然会有无数的花样等着你。
这是潜规则,通行于一切行业,不仅仅是运输一队,也不仅仅中国,全世界都一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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